名劍碰撞
天色漸晚,莫掌柜將客棧內(nèi)所有的客人叫下準備一層用食。
張淼走下樓時,一層已經(jīng)快要坐滿了人,不由得詫異:“沒想到客人這么多,來的時候倒挺安靜。”
莫掌柜看到下來的張淼,笑了笑:“少俠,吃食已經(jīng)備好,請入座吧?!?p> 隨即轉(zhuǎn)身提了一壇酒,挽起的袖子無意間露出一條可怖的刀疤。張淼瞥了一眼,挑了挑眉:有故事!
莫掌柜手提一壇酒走到了客棧一層中央對著食客招呼道:“在座的諸位都是準備進山或離的客人,過了今晚興許也就見不到了。諸位因何進山,又要去哪里。老頭子我也不多問,于此以酒敬諸位。諸君,一路珍重!”
話音剛落,大堂中間的老頭子就提起酒豪飲鯨吞,眾人見了無不拍手叫好。
“好.....”
“好,掌柜的好酒量!”
眾人抱拳對著莫掌柜贊道。
張淼環(huán)眼四周,幾乎每桌都坐滿了,但那黑衣男人桌上卻只有他一個人,好似周圍人都躲著他似得。
他毫不在意走近坐下,隨意的將龍雀搭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龍雀..”
黑衣男抬頭看了一眼張淼,眼里蘊含莫名的意味。
“嗯?不曾想他也認識這把刀?”張淼剛準備動筷吃莫掌柜端上來的食物,便聽到對面黑衣男的聲音,筷子一頓愣住。
“龍雀排行第五,在此之前還有純均、承影、龍淵、魚腸,這些劍都是七國時期越人神匠歐冶子煉制的.....”
他說著將自己的佩劍放在桌子上。
“我手中的劍,名叫承影?!?p> 黑衣男頓了頓,抿了一口燒酒:“這些名劍的每一代主人,無一不是武藝頂尖。我自幼跟隨家?guī)煂W劍,至今已二十有六年,踏遍大漢各地卻未曾尋到一位真正的劍術(shù)大師。我不想在有生之年便看到劍道衰落,便處處打聽名劍的下落....”
張淼放下筷子擦擦嘴,抬頭望向莫掌柜示意紙筆。
不時莫掌柜便將紙筆送到張淼面前:啊這.....面前這位竟是啞巴?我還以為是個高冷人兒呢?。?p> 不禁汗顏抱拳說道:“小老兒慚愧,未曾發(fā)覺這位少俠啞口,先前多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黑衣男嘴角抽了抽:....啊這..打一個啞巴.....說出去不會有辱我的名聲吧....
“未曾知曉閣下姓名?”
張淼沒理莫掌柜,他早已習慣了,又不是啞巴一兩天。
“王越...”
“閣下可知,龍雀并不是劍,而是刀。龍雀本身是直的,只是它的背面也有刃,卻是稍微寬厚一些。所以外形看上去與劍并無太大差異,若是使用可就不是劍那樣輕快了”
張淼一臉奇怪向王越解釋道。
“誰說,劍就一定要薄且輕的?”
王越動著筷子一臉淡然的說道。
“王越..王越?什...么?。∫袄嘧彘L就是被他殺的??”
隔壁桌的一名商人聽到了他們兩人的對話。震驚地瞪大眼睛,冷汗如雨下,張開嘴巴大口喘氣。
快要窒息的樣子引得同桌的人問道:“這位兄弟,你這是怎么了,需要找大夫嗎?”
一旁的黑衣男不為所動,張淼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轉(zhuǎn)過頭來。
隔壁的商人更慌了,對著一旁的人搖搖頭。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正是那個野利多的羌族的族人。他早年便游走他鄉(xiāng)做起了藥材的買賣,回到族中才聽說族長被殺了。他便以為自己族中與王越有仇,一路上做生意也是謹慎惜命得很,生怕被王越看不順眼給宰了。這次也是聽說了雪蓮,才想進山一探究竟。
張淼莫名其妙回過頭,紙上寫道
“你想要我的龍雀?”
黑衣男并未說話,只是一瞬間,張淼便感覺到周圍的溫度似乎猛地降低,好似與外面差別無二,呼吸不由感到有些壓抑,左手一抓龍雀刀柄暗暗提防。
“啪”
只見莫掌柜伸出一只手掌按在了桌子上,笑呵呵道:“兩位少俠,內(nèi)堂地方狹小,不方便打斗,可否上外面打去。”一股無形無影的熱浪從老頭身上散發(fā)出來,幾乎與王越不相上下,只是他和王越一個冷一個熱罷了。
張淼瞳孔一縮:這老頭深藏不露啊,方才下樓見他手上有刀疤以及滿手的繭,以為他年輕時是一個游俠兒便沒多問,沒想到……
王越這時也暗暗看向張淼,兩人對視了一眼,顯然王越也詫異。面前的老頭隱藏的太好,沒有絲毫的暴露點。
要知道想要收掉身上的氣勢變成普通人很簡單,但是又不會讓自己顯得太普通,你會有一種覺得他天生就是干這一行的錯覺。除了手上的老繭還有刀疤,完全不會想到他會是一個橫煉武者。
兩人拿起刀劍,站起身向門外走去,莫掌柜笑瞇瞇地在兩人身后喊道:“兩位少俠,可否需要燒酒助助興啊~”
“有勞”
兩人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張淼邊走邊蓄力,張淼每走一步都發(fā)出悶響,身上卻無一絲氣流涌動,只有無盡的刀意。龍雀有靈,感受到主人的戰(zhàn)意,刀柄開始微微顫動。王越好似沒有看到這一場景,自顧自的向門外走去。
直到門被關(guān)上……
“誒,這兩位誰啊,看上去不好惹啊?!币晃获R肉吃的滿嘴是油的胖子說道。
“見識少了吧。王越,大名頂頂?shù)膭κ?,少年時候就匹馬入賀蘭山,只身取羌族首領(lǐng)首級而歸,無人敢當其鋒,就算在并州九原呂布面前,他也是這個??!”
那名食客豎起大拇指朝著周圍人說到。
“誒,要說這姓張的啞巴,倒是知曉得不多,我曾在賀蘭興慶一帶聽說過他。只知道他也是個兇人,因為一個土匪惹上了他,那兇人直接講寨子屠成了一個寡婦村!男人愣是一個沒留??!剩下都是婦孺孩子…哎~”
那食客搖了搖頭的嘆息道。
“寡婦村?…嘿嘿嘿…”一旁的幾桌人斜眼笑道。
“哈~”一旁的莫掌柜咧了咧嘴,對著手中的酒碗哈了口氣,用布塊擦拭著。
“鏘”地一聲巨響,將眾人拉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