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劍談會各個門派派出的都是門中青年一代的姣姣者,比如陵越城本地劍派陵越劍的曲一笑,碧波劍的上官鴻,這兩位都二十出頭而已,但是在本派中都是青年一代中的領(lǐng)軍人物。
吳清宥帶著吳清妍來到陵越劍談會場入口。陵越劍談會的現(xiàn)場,分成了天劍,人劍,合劍,壹劍4個區(qū)域,每個區(qū)域各有8個門派的代表參賽,有2個晉級名額。吳清宥分到的是壹劍區(qū)。
第一輪的對戰(zhàn)順序是隨機挑選的。吳清宥第一個出戰(zhàn),他站上擂臺,片刻之后,他的對戰(zhàn)者也上了擂臺,居然是個熟人,流云劍的顧昕。顧昕還是一身紫衣,只是比當年多了幾分成熟嫵媚,站在擂臺上仿若一朵嬌俏的紫鳶花。
顧昕一見吳清宥,笑瞇瞇先行了禮,“吳小公子,是你啊。幾年未見,風(fēng)采卓然,尤勝當年?!?p> 吳清宥見到是顧昕還是有些印象,當年因為贊賞流云劍還被沐風(fēng)打趣。
“顧姑娘好,顧姑娘說笑了”。吳清宥端正地行了個禮。
“吳小公子當年與劍癡一戰(zhàn),小女子一直記憶猶新,對吳小公子臨危不亂力挽狂瀾的現(xiàn)場表現(xiàn)佩服不已”。顧昕對著吳清宥笑顏如花。
“顧姑娘謬贊了,當年在下只是一時僥幸而已。”吳清宥正色道。
圍觀者見這兩人在擂臺上作揖行禮,你一語我一言的就是不拔劍,不禁開始起哄?!邦櫣媚铮趺催€不拔劍啊,你莫不是看上了這小白臉吧?”
顧昕微笑著不為所動,還在笑瞇瞇地和吳清宥攀談,吳清宥只得隨著她的話題應(yīng)對。
“哼”。人群中傳來一聲冷笑,正好傳入?yún)乔邋抖校X得有點熟悉,不禁用余光去偷瞄是誰,只見一個身影好像是沐風(fēng),趕緊扭過頭去在人群中搜尋,又失去了蹤影。
顧昕見吳清宥走神,想著估計這敘舊也敘夠了,于是將劍拿在手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吳小公子,請”。
吳清宥抽出自己的佩劍,“顧姑娘,請?!?p> 顧昕舞起流云劍,落落大方,招式如游龍般指向吳清宥。吳清宥不慌不忙接招,與之周旋。顧昕的流云劍使得比前幾年更加嫻熟,在進退之間更顯從容,配上她窈窕的身姿,臺下的人們不禁頻頻喝采。吳清宥這邊的劍招卻很平淡,幾乎是在隨著流云劍進退,看著似乎是流云劍在主導(dǎo)而吳清宥沒有什么還手之力。
顧昕這幾年也參加了不少賽事,算小有名氣了,而吳清宥當年力戰(zhàn)劍癡雖然很多人聽說過這段江湖往事,但在場見過他的人大概只有顧昕了,所以有逞口舌之快的人已經(jīng)開始預(yù)測這輪顧昕穩(wěn)贏。
顧昕和吳清宥平等友好的劍來劍往了半炷香的功夫,突然手上的劍寒光一閃,轉(zhuǎn)變套路,開始殺招頻出,每一招都向吳清宥的命門攻擊。出乎意料的是,方才還在和流云劍周旋的吳清宥并沒有慌亂,反而將顧昕每一招都封死了,顧昕加快了攻擊速度,卻發(fā)現(xiàn)吳清宥的劍招纏上了她一樣,怎么都甩不開,將她每一個走向意圖都摸得清清楚楚,顧昕被狙得一點脾氣都沒有,手上劍招只得又慢下來。吳清宥見顧昕遲疑,瞬間祭出殺招,又恨又準,直取顧昕的命門,顧昕大吃一驚,來不及躲避,只得就地一滾躲開,一會有點狼狽地站起身來,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依然面帶微笑,向吳清宥道:“吳小公子,你贏了”。
吳清宥并沒有太多驚訝地沖顧昕拱了下手,“承讓”。
這個轉(zhuǎn)折發(fā)生得有點太快,臺下的人們一時還沒回過神來,只聽一個脆生生的女聲喊道,“哥,你好厲害,你太厲害了”。
吳清妍方才混在人群中看吳清宥和顧昕過招,憋了半天不敢出聲,害怕讓吳清宥分神,這會見吳清宥贏了,雀躍不已,又蹦又跳,嘴里還高喊,“吳清宥,你最棒,你就是最厲害的”。
吳清宥見她那樣子,顧不上顧昕還待和他多叨叨幾句的纏綿眼神,沖到臺下,扯住吳清妍的袖子說,“閉嘴?!?p> 吳清宥在擂臺上的表現(xiàn)引起了同組另一個人的注意,碧波劍的上官鴻,他也分在了壹劍區(qū)。剛開始看吳清宥對顧昕的流云劍似乎沒什么對策,他還在心里鄙視了一下吳清宥,“連這種中看不中用的流云劍都對付不了,還能贏得了劍癡??磥碛质且杂瀭饔灹恕?。但隨著比賽進行,顧昕怎么都擺脫不了吳清宥的劍招,上官鴻的神色不由凝重起來。吳清宥在擂臺上始終神色自如,對于顧昕的出劍毫不意外,似乎能看穿顧昕的心思一樣。這種判斷力非??膳?,很多劍修終其一生都做不到,只能見招拆招。而吳清宥看起來不過18,9歲的模樣卻已經(jīng)舉重若輕,完全洞悉了對方的招式走向。顧昕雖不是什么很出名的高手,但若論對戰(zhàn)經(jīng)驗絕對在吳清宥之上,可是她根本就沒能逃過吳清宥的預(yù)判,想到這里上官鴻暗暗期待第二輪最好不要碰到吳清宥,不然做為本次比賽冠軍的有力爭奪者,萬一輸給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還是有點面上無光。
第一輪對戰(zhàn)結(jié)束后,壹劍區(qū)晉級第二輪的分別是真軒派吳清宥,碧波派上官鴻,茅山派張衍,當陽派鹿升。第二輪由抽簽決定出場順序。吳清宥抽到了茅山派的張衍,上官鴻對戰(zhàn)鹿升。
張衍身形瘦小,一身灰不溜秋的道袍,風(fēng)一吹那道袍就四處飄舞,道袍下仿若空的一般。
張衍問道,“閣下可就是曾經(jīng)打敗了劍癡的那位吳清宥”?
“正是在下,僥幸而已”。
“嘿嘿,你也不用和我客套。如果真是如此,我才有興趣和你一戰(zhàn)”。張衍的小眼睛,滴溜溜轉(zhuǎn),一笑就沒了,加上他聲線尖細,吳清宥在那一刻覺得他好像,老鼠。
張衍抽出劍,身形一轉(zhuǎn),人就不見了。茅山派最擅長的功夫是瞬移,張衍灰色的道袍裹著他瘦小的身軀快速的移動,卷成一片灰色的幕影,一時分不清人和劍到底在哪里。吳清宥一陣眩暈,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張衍的劍招已經(jīng)源源不絕地向他襲來。吳清宥揮起手中的佩劍抵擋,有些手忙腳亂,不像和顧昕比試時那般自如。
“嘿嘿,看招”。張衍收住身形,身體往下一縮,人幾乎貼到地面上,突然彈起,一劍斜向上刺出。吳清宥沒料到他居然還用這種遁地法,急忙向后退避,待穩(wěn)住身形,腳后跟一半已經(jīng)出了擂臺。
“小子,認輸嗎”?張衍頗為自得的看著吳清宥。
吳清宥正色道,“閣下好身手,但是也不是無懈可擊”。
張衍盯著吳清宥,想判斷他到底是真找到了破綻還只是在虛張聲勢。可是吳清宥一臉坦然,怎么看都不是在說假話,張衍心中罵道,“小兔崽子,真有這么厲害,那老子這么多年白混了?!背弥鴧乔邋渡眢w還掛在擂臺邊上,張衍飛身過去又圍住了他,想速戰(zhàn)速決,免得這小子真使出什么破解的招數(shù)來。
吳清宥見張衍沖他過來,并沒有急著出手,竟然先閉上了眼睛。圍觀的人群見他半個身子幾乎已懸掛在擂臺外,面對張衍的攻擊閉上了眼,還以為他是準備棄劍認輸了。
“啊”,突然一聲尖叫,張衍倒在了擂臺上,胸前道袍被撕破了一道口子。張衍一臉憤恨地看著吳清宥,“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沒什么,只是閣下瞬移速度雖然很快,但是閣下控制不了的是聲音。衣衫挾風(fēng)的聲音,出劍的聲音都是不一樣的,我雖然看不清閣下的身形,但是我可以靠聽聲來判斷”。吳清宥的半只腳后跟還在擂臺外,說完這一番話,他往擂臺中間挪了挪,這么半掛著腳還真有點麻了。
張衍的表情先是愕然,隨后爬起來,“閣下果然天資卓絕,但是你自己發(fā)現(xiàn)了我的破綻就行了,為什么還要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讓我以后在江湖上還怎么混”?
吳清宥一愣,“不是閣下問我怎么做到的嗎?”
張衍苦笑,“怪我多嘴。我認輸了。還請閣下嘴下留情?!?p> 上官鴻那邊毫無意外戰(zhàn)勝了鹿升,壹劍區(qū)的兩名晉級者名單出來了,吳清宥和上官鴻。吳清宥剛準備帶著吳清妍離開,上官鴻走了過來。
“在下碧波派上官鴻,早就聽聞吳兄小小年紀便戰(zhàn)勝劍癡,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驚為天人啊”。上官鴻毫不吝嗇各種拍馬屁的詞匯。
“上官兄,太抬舉在下了?!眳乔邋秾τ谧约簯?zhàn)勝劍癡這件事居然這么多人知曉感到很意外,怎么幾年前的事大家還要提?
“今天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明天會有一天休息,在下和吳兄一見如故,不如由在下做東,我們?nèi)チ晗蓸呛纫槐绾危俊鄙瞎嬴櫼笄械匕l(fā)出邀請。
吳清宥是第一次參加正經(jīng)的比賽,對于這樣的對抗節(jié)奏還未適應(yīng),此時兩場比試下來,他覺得頗為耗費心力,只想趕緊回客棧休息。
他剛準備拒絕,“好啊,好啊,不好意思那就讓上官公子破費了。”一旁的吳清妍嘴快已經(jīng)幫他應(yīng)承了。
“這位是?”
“這位是舍妹吳清妍。”
吳清妍在觀眾席待了一天,正無聊得很,看這上官鴻一身富貴公子哥裝扮,佩劍上掛著一塊碧綠通透的玉佩,一看就是高檔貨,又殷勤地邀請吳清宥一起吃飯,猜想這陵仙樓一定是好地方,得去見識見識才好,反正明天休息,大家都無事,忙不迭地替吳清宥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