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信什么穿越的事,我一直堅信自己是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
可是,這世界上總有科學(xué)也解釋不清的現(xiàn)象。
就比如我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地方。
一道刺眼的陽光下,模模糊糊有幾個人影正圍成一圈,他們急切的朝我叫喊著什么,我只感覺耳膜里一陣刺痛,伴隨著嗡嗡的回音,我感覺自己在一摩天輪上旋轉(zhuǎn)漂浮。
我使勁掙扎了幾下,想要使自己停下來,卻不聽使喚的正被什么東西鉗制住雙腳四肢,呈倒背姿勢,被好幾雙大手壓胸推腹,來回不停的翻騰。
我聞到有一股混合著大蒜與韭菜盒子的濃烈口腔味,只見一張黑窟窿洞的大嘴正堵上了我的嘴!
“噗!”
我一陣惡心,從胸腔肺部到胃部,在一股酸脹感的惡心下,直直的就把口中的液體,毫不保留的噴進了正堵上來的人的嘴里!
那張黑窟窿洞的大嘴瞬間離開,我聽到了有人“慘絕人寰”的“哇哇”嘔吐聲!
“東哥,快看,哮喘活啦,他活過來啦!”有人激動的大聲叫起來。
“這小子命真大!都泡成了個胖白豬似的,我都以為他掛掉了,他還害得我們兄弟幾個在這為他哭了一天的喪!”一個沙啞嗓音的人說道。
“嘿!這不行,哥們幾個為找這家伙幾天幾夜都沒睡覺了!太虧了,這小子必須要請咱哥幾個搓一頓去!”
“就是就是!哎,倒霉的韓二副組長了!這哮喘的口水不知味道如何,哈哈!”
……
我吃力的張開眼,四五個黑不溜秋的人影來回攢動聚在一起,俯著身子正滿臉興奮的瞅著我。
他們就像剛從煤窯洞里鉆出來般,咧著白花花的牙齒,正一個個嘴里不停的嘟囔著,模模糊糊的各式口音連同著唾沫星子濺了我一臉。
“哮喘這狗日的兔崽子,看我怎么收拾他!”剛那個在狂吐的滿臉胡茬子漢子,劃拉開我眼前的幾個人,罵罵咧咧的就要拽我的領(lǐng)口!
“咦?你小子醒啦?狗日的,你吐的真是時候啊!你是吃了什么破玩意,熏死人了!”那滿臉迷彩泥的漢子發(fā)火道,右手就勢要抓我的領(lǐng)口,見我無精打采的眼神,頓了頓后又收了回去,然后朝著身旁的幾個人影歪頭罵道:
“你們笑個屁啊笑!你們行你們剛才咋不上?還不趕緊給這小子找條褲子穿,一會還要送女同志呢,要瞧見他這樣子,不說咱特戰(zhàn)隊像群流氓嗎?”
剛那幾個吵吵著的家伙面面相覷,再看看我的樣子,一個個又捧腹大笑了起來!
“韓胡子,你的背包有褲子沒,反正我們是沒有多余的褲子給這小子穿!要不,你把你的脫下來給他如何?”
“滾犢子,你個老摳門的葛郎臺!”
我意識慢慢的清醒起來,眼前的幾個家伙怎么感覺好熟悉的面孔!
東哥?韓大胡子?葛朗臺?
這不是天龍?zhí)貞?zhàn)隊?wèi)?zhàn)友的綽號嗎?
戰(zhàn)友!!
“千萬別激動呀,你這樣會要了你小命不可!”
那韓大胡子見我激動的要起來,嚇得趕緊扶住我!
我躺著的地方是一處魚腥草、水芹與野薄荷的水岸鵝卵石水灘邊,薄荷的清涼香氣和魚腥草濃烈的氣味讓我好受了不少。
這幾個家伙圍著我,我感受到一束陽光射在臉上的溫暖,卻感覺下半身涼颼颼的。
我側(cè)頭一看,我擦,除了大紅內(nèi)褲外,下半身光溜溜的!
這時,人群里有人一陣喊叫。
“韓二哥,我給這小子做的簡易褲子弄好了,你們瞧瞧!”
“難為你這個秀才啦!快給他整上!這純天然無污染又環(huán)保的褲子,嘹咋咧!”
他們幾個不由分說,拿著那件用蘆葦葉編制成裙子狀的“褲子”,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幾個人把我抬起來,給我套在腰上,然后用一柳條勒住,然后把我放在兩根樹干做成的簡易擔(dān)架上,簇擁著把我抬上了一處光滑的巖石平臺上!
我在他們肆意搬動我的空隙,我環(huán)顧一處高大的幾十丈的瀑布,周圍是巖石峭壁,像漏斗狀的谷底,巨大的鵝卵巖石錯落無序的鋪滿了雜草叢生的河道,周圍山坡處蔥蔥郁郁布滿了茂盛的苔蘚和各色不知名的野花。
我又看了看自己,渾身似乎腫脹的難受,想說話卻只是微張了張嘴;想翻下身,卻怎么也使不上力氣!
我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這是哪里?
那個韓胡子把我放置好,從背包里取出一把信號槍,朝著空中開了一槍。
一道混合著濃烈紅黃煙霧的信號彈在巨大瀑布上空響起,不一會山谷上空漸漸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
“你們把那幾個人弄過來,一會直升機來了,把她們趕緊弄上去!那個叫陳教授的老頭都快急瘋了!”韓胡子給身旁的人命令道。
“韓二副,得,咱們這陪訓(xùn)的現(xiàn)在竟成了專業(yè)搜救隊,簡直不務(wù)正業(yè)??!”
“就你小子愛抱怨,剛才是見了那幾個美女,差點沒把眼珠子給掉出來!”
“韓二副,裝清高!剛見了人家美女,誰沒瞧見你那韭菜哈喇子流的,喲喲喲!”
“總算是找著這小子了!說也奇怪,這瀑布離那五指谷足足五公里啊,不說穿越,誰敢信?”
“墨閻王還在不停的催呢,問我找到蕭傳了沒有!我趕緊給他回過去,免得他像個催命的一樣!”
我躺在擔(dān)架上,眼神空洞的仰望著瀑布上空的那兩架直升機,身邊的那些家伙說什么我也無心聽清楚。
不一會,從我躺著的鵝卵圓石背后的灌木叢里,冒出幾個抹著迷彩泥、披著叢林深色防偽網(wǎng)的人,他們后邊還跟著幾個人。
我看的清楚,趙高主任、喬一延、陸琳、肖茜、林然她,一前一后,被用青藤蔓反綁著雙手,嘴里塞滿樹葉,肩膀上架著一根青竹桿,串綁著成一排,朝我身邊的空沙礫地上走來!
一個個露出恨恨的表情。
他們這是怎么了?一個個像乞丐一樣,披頭散發(fā)的。
戰(zhàn)俘?
他們被我的戰(zhàn)友給俘虜了?
我此刻除了身體不能動彈外,腦子里的事物和人是呈一種透明狀的存在,這些考古隊的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我們會不會被那古老頭給收拾一頓啊!畢竟,我們用這種方式對待人家請來的貴賓!”
“管它的!這幾天沒有哮喘這小子鬧的這一出,咱們何至于此呢!”
“不說了,直升機下來了,你們幾個把她們先帶上去!我親自帶著這小子去醫(yī)院!他要是缺胳膊少腿的話,那墨閻王不得扒了我的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