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任不屑之極,看楚逸凡的年紀,如果學醫(yī)的話也就是個正在規(guī)培的時候。
他醫(yī)院里面這樣的一抓一大把,什么水平他還不清楚嗎?
只是忽然,他眼珠子一轉,表情立刻有了變化:“算了,救人要緊,既然你有把握,就進去吧!”
他心中一瞬間就已經盤算好了,萬一出事了,完全可以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在這小秘書身上,讓他去背黑鍋!
楚逸凡懶得管他怎么想,直接大步邁入。
里面,張少凡滿臉是汗水,拿著手術刀似乎正準備下手。
注意到居然是楚逸凡進來,他很是不滿:“你來干什么,出去,讓陳主任進來!”
“再拖下去,他就完了?!背莘脖涞穆曇繇懫?。
臺子上,趙總臉色已經轉為蒼白,瞳孔也有了放大的趨勢,身體也不再掙扎。
楚逸凡不再廢話,直接來到手術邊,伸手在他顱骨上旋轉一圈。
道經運轉,指尖的白色氣流跟隨進入,很快便將他腦內的出血情況弄清楚。
隨后,手一揮,針帶展開。
張少云在旁邊看得氣的是火冒三丈:“你這是草菅人命知道吧!耽誤的是寶貴的搶救時間,萬一出問題,我一定會起訴你!”
楚逸凡無視一切,兩根銀針夾在手中,直接插入了他腦門中的枕風穴,隨后細細的捏著,如同獅子滾繡球一樣,上下浮動。
另一邊,同樣兩根銀針插入了耳朵之上,上下拿捏,如同鳳凰羽翼伸展,帶著一種奇妙的韻律。
眨眼之間,趙總頭顱之上便已經布滿了十多根銀針。
隨后,楚逸凡深呼一口氣,伸出五指,手指之間反復仿佛出現(xiàn)了一條透明的白線,整整十幾個銀針不同變戲法一般伴隨著手指上下翻動著!
張少云哪里見識過這樣的場景,原本破口大罵的嘴緩緩的閉上,取而代之的而是因震驚而逐漸擴大的瞳孔。
他嘴里下意識的吐出了幾個名詞。
“鳳瀉火!”
“龍?zhí)ь^!”
“獅子滾繡球!”
他雖然已經考了西醫(yī)學博士,可畢竟出生于中藥世家,從小耳濡目染,也算是有些眼力。
這些高端手法他雖不會,可也多少見識過。
此時,見到從一個年輕人手上使出,而且比起那些所謂的行家里手更為酷炫,他感覺三觀都差點崩潰。
簡直離譜好嗎?
即便是他這種中醫(yī)世家,家中行醫(yī)幾十年的老中醫(yī),能掌握其中一種手法已經是十分難得。
而對方年紀輕輕,這些手法用起來,卻都駕輕就熟,甚至爐火純青的樣子,張少云感覺自己的大腦一時半活兒都沒法思考。
此刻他只能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感覺自己的三觀被一點點的顛覆。
十幾根銀針反復的進出,過了三分鐘,終于,某一根針尖端傳來放氣一般的撲哧聲。
緊接著,大滴大滴的鮮血隨著針尖引出。
楚逸凡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水,總算是微微的松了口氣。
終于是救回來了。
要是再慢個五分鐘,可就不好說了。
確定顱壓已經恢復正常,淤血也都排出,楚逸凡這才一松手,將銀針拔出,收回了針帶,隨后也不廢話,轉身便要離開。
“慢著!”
張少云如夢初醒,急忙伸手攔阻。
雞賊的躲在外面的陳主任,聞言立刻沖了進來。
一看這情形,他也沒有多想,便沖楚逸凡厲聲喝道:“我就知道你這人不靠譜,現(xiàn)在把人害死了是吧,還想跑,我這就報警把你抓起來!”
隨即他又一臉討好的看向張少云:“張總不用著急,一切都是這個小子惹的!和你沒半毛錢關系,我可以作證。”
“別擋路。”楚逸凡一揮手,陳主任整個人像個胖皮球一樣便滾到了一旁,連著哎喲了幾聲。
等她回過神來,立即破口大罵起來:“你完蛋了,徹底完蛋了!你這還涉嫌故意傷害,我不讓你牢底坐穿我就不姓陳!”
陳主任捂著頭站起來,整個人都氣炸了,扯著嗓子尖叫。
哪有這么狂的秘書!
“陳主任,你誤會了,人已經治好而且沒有半點后遺癥,真是……神跡?!?p> 張少云看著對方沒有留下來的意思,只好嘆了口氣,眼神復雜的對陳主任提醒道。
“什么?”
陳主任眼睛瞪得像銅鈴,滿臉的不可思議,瞬間便忘了楚逸凡。
“這也能治好?”
他當然不相信,趕緊跑過去,檢查了一下手術臺上患者的脈搏心跳以及瞳孔。
確定手術臺上的患者已經恢復正常,只是暫時還在昏迷之中,頓時被震驚的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話來。
不過等他回過神來之后,立即就一臉震驚的看向張少云,興奮無比的拍著馬屁:
“張總,你不愧是醫(yī)學博士啊,這樣的病重人都能夠救回來,用的還是微創(chuàng)手術吧,我居然沒找到傷口!”
“這一次的中醫(yī)大會上奪魁的一定是你了。我聽說宋老還專門拿出了一卷極其珍貴的中醫(yī)秘籍作為獎勵,這寶貝一定非你莫屬?。 ?p> 陳主任越發(fā)的興奮,甚至直接跑出去大聲嚷嚷。
揚言張少云就是華佗在世,連這樣的重癥病患都能手到病除起死回生。
張少云急忙追了出來,趕緊解釋:“這不是我治好的,其實是剛才那個人!”
陳主任笑了笑,哪里肯把功勞分出去?
“張總果然宅心仁厚,還想要幫他撇清責任,可這話說的就不靠譜,他一個小秘書懂些啥,估計行醫(yī)資格證都沒有!”
當然他也想要跟著沾沾光,于是趕緊又補充了一句:“幸虧有我們在,所以才把對方給救活了!”
人群中聽他怎么一說,立刻朝著張少云投去了雷鳴般的掌聲與恭敬的眼神。
這么年輕的醫(yī)生,居然水平就這么高,誰不想結交啊?
一時間,兩人被眾人處擁著,如同眾星拱月一般。
張少云徒勞的解釋,可無人相信,認為他這是足夠謙虛。
他一時也出不來,只能站在那里干著急,是說著一旦脫身,一定要找到楚逸凡好好的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