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野臉上閃過一抹得意之色,伸手壓了壓,隨后故意加大聲音:
“上門就是客,今天是我的大好日子,就算對方是一個乞丐,我也不會將他趕走的?!?p> 說著,他一揮手,叫人拿來了一個小板凳放在門口。
“來都來了,今天你就坐在這兒吧!回頭我會讓人專門給你端來飯菜的?!?p> 他話音剛落,林子飛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還真的不錯,父親是保安,兒子就在這里給人看門,也算是子承父業(yè)。”
一時間,笑聲又是不斷。
“夠了,他是老夫帶來的人!”聶雄聽不下去,橫眉說道,“怎么,你要讓我?guī)У娜藖砜撮T嗎?”
畢竟是曾經(jīng)縱橫疆場的一代戰(zhàn)神,話音落地,一股殺伐鐵血之氣彌漫出來。
周圍瞬間安靜了。
白秋野微瞇著眼:“聶老說到哪里去了,我這不是不知道吧!既然是聶老的朋友,那就是我的貴客?!?p> “不過按照規(guī)矩,他只能是坐在前廳,聶老應該不會勉強吧!”
白家是傳承已久的大家族,庭院修建的也相當傳統(tǒng),分為內廳和外廳。
一般像這樣的宴會,年輕小輩和一些身份不那么重要的人便會坐在外廳。
只有身份尊貴的客人和長輩,才會進入內廳。
所謂的登堂入室指的便是這個。
聶雄眼睛一瞪,就要發(fā)怒。
忽然有人拉住了他,回頭一看是楚逸凡,他立刻消減了火氣。
“小楚。”他微微皺起眉頭,喊了一聲。
楚逸凡微笑著搖了搖頭,語氣淡然的勸說道:“聶老,就按他們說的,客隨主便,我就坐外面吧!反正也隔不了多遠。”
“可是,我們不在的話,萬一出事?”聶老有些遲疑。
他當然知道今天的場面有多大,身份比他們高的人也有不少。
萬一白秋野對楚逸凡下手,兩人把事情鬧大了,即便是他們也很難罩得住。
而且白秋野這人為人極為陰險,做事不擇手段,這一點從他竟然暗地里利用風水來對付他們二人就看得出來。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shù)。”楚逸凡一臉篤定地說道,儼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見他這么一說,在看他的表情,聶雄和裴衛(wèi)國對視一眼,微微放下心來,也不再強求了。
“有事直接聯(lián)系,我們馬上出來?!甭櫺壑氐亩诹艘痪洌俅卫淇戳艘谎郯浊镆?,這才邁步進入。
“裴老,我們馬上就是親戚了,就提前叫你一聲爺爺。”白秋野笑著說。
“我可沒你這樣的孫子。”裴衛(wèi)國絲毫不給面子的冷哼一聲,跟隨聶雄的腳步而去,直接將白秋野晾在了一旁。
今天本來就是要解救孫女水火,怎么可能會承認這樣的關系。
“兩個老不死的,給我等著?!卑浊镆瓣幊恋目粗鴥扇吮秤?,冷笑著說道。
這時,管家急匆匆趕來:“少爺,趕緊去內廳,海外洪門集團和花旗集團的人都到了!”
“我這就過去!”
白秋野表情一百八十度的變化,變得恭敬起來,根本顧不上許多,連忙跟了過去。
這兩邊可都是重量級的貴賓,隨便一個都勝過他們白家。
今天能夠過來,可是為他們長了極大的臉面。
甚至說,比這次訂婚本身還要重要。
至于什么收拾楚逸凡之類的,反倒變得無足輕重。
人群散開,似乎是故意冷落,也并沒有人來引路。
楚逸凡笑了一聲,倒也沒有多在意,自行前去。
此時在前廳,張蕓蕓也在尋找著座位。
看著周圍高大上的場面,她也有些緊張。
張家中雖然也有一家公司,可財產尚不足億,這次能夠受邀前來,也算是運氣不錯。
再三斟酌后,他們決定還是讓女兒前來。
畢竟,這里的年輕才俊極多,如果能夠釣上一枚金龜婿,那就再好不過了。
“爸媽也真是的?!?p> 張蕓蕓咬著嘴唇,頗感無奈。
出來時父母甚至還給她定下了要加十個同齡人微信的荒誕任務,她也十分無語。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椅子坐下,正想松口氣,忽然間看見遠處門口出現(xiàn)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他!”
張蕓蕓驚喜起來。
對方不正是替他治療腰部,而且后來還講課大受歡迎的楚逸凡。
當時自己因為害羞沒要對方的聯(lián)系方式,事后她后悔了好幾天。
今天居然又能看見對方,可不能錯過這個好機會!
就當她站起來時,迎面忽然走過來一個滿頭白發(fā)的中年男子,帶著一絲溫和的笑容,與他擦肩而過時肩膀微微碰撞。
“對不起??!”張蕓蕓連忙道歉。
“沒關系。”
白發(fā)男子轉過頭去,一雙眼睛如同黑洞一樣緊緊的盯著他。
幾秒鐘的時間,張蕓蕓眼神瞬間呆滯了起來,嘴巴上下蠕動著,卻發(fā)不出聲音。
細細一看,既然是詭異的跟著白發(fā)男子的嘴巴在動。
“回去坐好吧!等會兒有事安排你做?!睆埥窃幃愐恍?,口里快速的吩咐了一句。
張蕓蕓便乖巧地坐到了椅子,只是目光呆滯,動作微微有些僵硬,如同一個牽線木偶一樣。
沒過多久,現(xiàn)場人群越發(fā)的熱鬧,眼見人到的差不多了,主持人跳出來宣布進行下一步的流程。
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只見那內廳中的高臺,一個穿著隆重的女子在另一人的攙扶下出現(xiàn)了。
正是裴青柔和他母親柳琴。
他,來了嗎?
裴青柔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害怕,心里矛盾得很。
既希望看到那個男人,又不希望他見到自己如今的模樣。
看見女兒患得患失的樣子,柳琴輕輕的擦了擦她的手,嘆息著說:“別多想了,他來了也無濟于事。”
裴青柔低下了頭,一雙拳頭拽得緊緊的,整個身體也繃了起來。
“以后我們就是親家了,各方面都應該互通有無,有什么事直接說就行。”白客微笑著舉起一杯酒。
“白總客氣了,這是我家青柔的福氣?!迸崆芑⑺氖畞須q年紀,長相卻不像他名字那般霸氣,儒雅的很。
兩人交談間,臺下卻是越發(fā)的熱鬧。
此時主持人正在唱著各方送來的禮物,一件比一件昂貴。
場下的驚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仿佛要掀翻穹頂。
氣氛逐漸的升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