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生與死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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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能夠唱完四句的凌矩，結(jié)束了今日的鍛煉。
今晚要好好睡一覺，明天有事。
三年過去還挺快的，自己最終還是沒有在兩年前就做出選擇，次代或欺詐或無限。
許曦云小姐充分發(fā)揮作為小組長的威嚴，尊重凌矩個人情況和意見，號召其他成員暫時不選研究組。
其他成員非常配合。
于是乎，“凌云壯志”小組完整地來到了三年級。
即將面臨三年級的終極測試，也是這漫漫騎士之路的第一個起點——一號極限關(guān)卡。
想要成為騎士，第一關(guān)竟然不是騎車！
嗯，好吧，第二關(guān)才是。
資料顯示，騎士八大關(guān)的順序是創(chuàng)始人任禾定下來的，至于為何是這個順序，任禾先生沒有留下相關(guān)的回答。據(jù)其他二代騎士的后裔留下殘缺的證據(jù)表明，這其實是任禾先生自己挑戰(zhàn)的順序。
而后的騎士也就嚴格按照這個順序進行。
只要真實挑戰(zhàn)通過的都成功了。
當年的條件，所有的考核地點都非常平靜，除了考核本身不存在客觀條件上能直接危害到人的因素，所以先輩們都是這樣過去的。直到災變來臨，災變時代后的這些地方，尤其是海洋區(qū)域，已經(jīng)成為禁地。
而現(xiàn)在，因為諸多條件因素。
海洋之外的那一座山，同樣成為了禁地。
而如今的準騎士，也就止步于六關(guān)。
第一關(guān)的場地不需要到荒原上去，可以直接在洛城完成，因此安全得到騎士組織的十分保障。
這是騎士學院三年級的集體考核，再加上今日學院給全體學員放一天假，名為“跨越日”，自然，每年的這個日子，都是洛城的一個特別盛會。
騎士大廈安全界外，人潮洶涌。
普通居民們現(xiàn)場有序地坐著等待考核開始，或在廣場和其他場所觀看直播。各大聯(lián)邦集團和許氏則在騎士大廈內(nèi)部，看著大廈底部的一百來號三年級騎士學徒。
許曦云小姐就是“凌云壯志”小組的標志。
身穿勁裝的許曦云，站在一眾三年級騎士學徒的首位，作為本屆學徒代表，第一個進行考核。
庸俗之徒只會看著許曦云小姐的面貌和身材。
騎士之徒卻是關(guān)注著許曦云的肌肉和眼神。
凌矩之徒則什么都不看，還在看書。
“凌矩，今天考試唉，不要看書了，放松一下嘛?！?p> 林妝穿的很保守，蹲下來和凌矩對視。
“看書對我來說就是放松?！?p> 凌矩笑著回復。
慶云志在一旁觀望著：“我們倒是沒什么大問題，之前幾次VR模擬考試都成功了，凌矩就……”
“啊啊??！……稍微有些困難……”
說到一半，許曦云的手探向慶云志的腰間，一扭。
許曦云低聲說：“我讓你準備的東西你準備好沒。”
慶云志非常不舍地從衣服的暗囊取出一個瓶子，瓶子里邊盛裝著紫色的液體，液體里還飄著氣泡。
“這東西可不好買到，我們集團內(nèi)部對這玩意兒可是嚴格把控，除了長期精神疾病或者重大手術(shù)，根本不會用到這個……”慶云志忍著痛，說，“好在我接手了小部分的地下黑市，瞞著集團監(jiān)管從藥販子手上花重金買到這么一份，你得好好考慮?！?p> “又不是我用，我考慮什么……”許曦云接過藥瓶，在沒人注意他們倆的時候把藥瓶藏好，“我去給你們拿點喝的，今天考試之前一定要放松心神?！?p> 兩人以為自己足夠隱秘，但其實并不隱秘。
慶云志的集團監(jiān)管和許曦云的父親都站在騎士大廈的中層，看著兩個人完成了貨物傳遞。
“許先生，我們少爺買的是用于麻痹的危險性非常規(guī)藥劑［賢者］，您看如何？”
“她應該是想買給組里那個青年用的。”
“那個叫做凌矩的嗎？”
“對，我看宋先遞交的學習報告，這孩子的成績不好，這次考核的成功率比較低。如果服用了［賢者］的話，在生死交鋒的那一刻會大大降低感受強度?！?p> “服用藥劑不會對騎士的關(guān)卡完成造成阻礙嗎？”
“不會，組織和學院都不禁止使用藥劑，只不過不建議使用。畢竟偷懶這種事情終究在后邊得到報應?！?p> “所以……啊對不起，許先生是我僭越了……”
許曦云的父親，許廣華怒目瞪了這個慶氏的監(jiān)管一眼，然后看著女兒往其中一瓶能量飲料里添加那［賢者］藥劑。他不想干預，也沒有義務(wù)干預。
騎士的路是自己走的。
那個叫凌矩的孩子，憑借自己的力量去完成，若是能成自然最好。如果憑借藥劑，也不能說什么。
……
凌矩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個大錯特錯的決定。
精神力修煉已經(jīng)小成的自己明明已經(jīng)清晰地偷聽到許曦云和慶云志的那些小九九，但是當許曦云小姐用燦爛的笑容把加了料的飲料遞過來的時候，凌矩同樣笑著接過然后果斷地悶了一大口，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真傻，真的。
那個味道自己記得很清楚。
小生不才，配制過他的前世版本。
現(xiàn)在市面上把這款藥劑叫做［賢者］，服用后會讓人強制冷靜一段時間，體感降低，情緒波動幾乎沒有。
而凌矩自己配出來的遠古版本，［白癡］，除了顏色上不一樣之外味道和效果都是差不多的。
他也想過在考試的時候干一瓶，但是這種機會還是要憑借自己的力量完成才能達到最好效果。
很明顯，許曦云大小姐還不會考慮計量。
?。圪t者］恰多了可不只是情緒平復，連四肢的運作和神經(jīng)反應都會被其中的成分麻痹。
凌矩就處于這樣一個階段。
“慶云志，你買的什么破藥，凌矩現(xiàn)在連一半都沒完成，還［賢者］呢！白癡還差不多?！?p> 許曦云很是著急。
旁邊的慶云志敢怒不敢言：“我的許曦云小姐啊，你怕不是把整瓶都倒進去給凌矩喝了吧……”
“那不然呢？不是整瓶喝……嗯？”
“整瓶喝會導致手腳也麻痹的……”
“?。?！”
“！??！”
還沒輪到的林妝也猛地一抬頭。
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許曦云。
許曦云感到身上發(fā)毛。
……
靠！
藥效還沒過去。
四肢的麻痹作用讓凌矩幾乎無法正常感受到自己四肢的存在，每一步前行——就算是維持現(xiàn)狀，也很難。
徒手攀登啊，往下一瞄。
好家伙，這得有幾十米高了。
明明用VR的時候也沒感覺這么高啊。
凌矩怕是等不到藥效過去了。
他感覺到呼吸法帶來的力量增幅和體能增加正在逐漸削弱，這是身體能量低于一半的表現(xiàn)。
“咕嚕咕?！?p> 好吧，手腳不能動結(jié)果你還能動。
不如松手算了吧，反正下邊也有人接著。
凌矩的腦海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
好像也不錯是吧。
雙手正要松動，凌矩在精神力加持下抓得更緊了。
更加奇異的想法從凌矩腦海冒出。
“不如直接跳下去吧?！?p> “生死關(guān)生死關(guān)……說到底還是生死之間?！?p> “不來點危險怎么可以跨越生死呢？”
“你看那些同學們一個個多輕松?！?p> “這就是騎士生死關(guān)嗎？”
“快跳下去，你的力量由自己掌握，并不需要按照騎士組織的方法來做。生死要靠自己領(lǐng)悟！”
哪來這么多話啊？自己這念頭不干凈。
算了，松手吧，萬一真的行呢？
只見數(shù)十米高空上，萬眾矚目的凌矩同學，竟然松開了手，臉上是解脫的表情，腿部還在大樓外壁用力使勁一蹬，整個人完全脫離大樓和安全氣囊所在的地方。
凌矩感受著身邊的氣浪，劃過臉頰，洛城的地面距離凌矩越來越近，自己下墜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看到一眾騎士導師和準騎士們從四面八方的大樓中翻越，試圖在凌矩落地之前接住他。
很顯然，這樣的速度不夠快。
距離自己變成肉醬只剩下幾秒了。
凌矩感覺到什么了呢？
哦！突然想唱歌了。
就像當時和紅方塊對峙的時候，對方用異能鞭子一下下地抽打自己的靈魂，自己已經(jīng)感受過黑暗臨近，意識失去的那一刻了。
然后，是魔術(shù)師的歌，還有那副作用將自己從死亡邊界拉回來，維持一線生機。
所以……
向死而生？
“凌矩！”“凌矩！”
凌云壯志小組的其他人希望跑到凌矩可能的落點。
還有一事無成小組的前輩們在凌矩之上落下，企圖下落更快，在空中將凌矩接住——但是不夠時間。
這就是生與死的交鋒吧。
凌矩笑了，側(cè)目看見咕咕鳥站在某間小平房樓頂。
“一閃一閃亮晶晶”
“滿天都是小星星”
“掛在天上放光明”
“好像許多小眼睛”
凌矩唱歌的時候時間好像放慢了許多。
歌聲激活了咕咕鳥的身首分離，隨后就是大街上兩旁的小平房從中間斷裂，阻隔了凌矩和前輩們。
“轟轟轟……”
凌矩被掩埋在房屋倒塌的廢墟中。
人們最后聽見的是一句“一閃一閃亮晶晶”。
……
凌矩還沒昏迷。
因為他在等副作用。
那是他維持生機的一線希望。
“咔咔咔……”
遠超常人承受的痛苦隨即作用到凌矩精神上。
全身的骨骼再一次崩碎。
哈哈……
活下來了……
合上雙眼。
凌矩不知道后來他是怎么被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