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無人煙的平原,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灰蒙蒙的天幕籠罩一切,水霧彌漫之處……
“這地方,有點詭異?!?p> 身披破舊黑色斗篷的蒙面人緩慢行走在平原上,霧水迎面,視線一度陷入朦朧中。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鋪平展開。
這顯然是一張地圖,但絕大部分地區(qū)都是一片片深不可測的灰暗。
地圖中心有一個紅點若隱若現(xiàn),只有紅點的旁邊有一圈稍稍明亮的地方。
“喂,往哪走?”
蒙面人自言自語道,話語無人回應(yīng),他卻好像在等待著什么,耐心等了一會。
發(fā)現(xiàn)確實是沒有回應(yīng),好像是惱羞成怒似的,從靴子里拿出一把刀子。
割開手心,讓血滴在地圖上。
血輕輕地灑在地圖上,隨后向四周擴(kuò)散,逐漸滲透整張地圖。
蒙面人沒有糾結(jié)于手心的疼痛,再度問道:“現(xiàn)在我要干什么?”
地圖上的血分離出來,形成一個血骷髏頭,隨后變?yōu)檠珗D案和文字。
“找個人多的村子,千萬不要去城市或者死人多的地方,找一個可靠的依附,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神靈。”
蒙面人繼續(xù)向前走,皺著眉頭問:“現(xiàn)實世界也不安寧?”
地圖上久久不再浮現(xiàn)血字了,等到人再走了幾百步,才出現(xiàn)四個字。
“手伸過來?!?p> 蒙面人的手順從地放在地圖上,血紋瞬間爬滿手臂,形成一道道瑰麗的花紋。
“可惡,你干了什么?”蒙面人感到一陣劇痛,好像血管被扎了十幾針。
就像十幾歲的年輕小護(hù)士一針歪后又調(diào)整方向猛扎十幾針,像扎個巫毒娃娃一樣。
那手臂上的血紋好像開通一條直接和蒙面人溝通的渠道。
在其視線內(nèi)漸漸浮現(xiàn)出血字,說:“我使用你血液的力量,可以直接溝通,更加方便。”
“好吧?!?p> 蒙面人摸摸手臂,將地圖揣回口袋,繼續(xù)向前走去。
荒蕪廣闊的原野上,一個小小的黑色人影緩慢移動著,除此之外,毫無生機(jī)。
“這是什么?”
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個東西,躺在地上,走過去一看,好像是一個人。蒙面人走過去查看,似乎確實是一個人。
手臂上的血紋傳開劇痛,好像是不想要他接觸這個“人”。
“等等,他死了?”
看著這個穿著黑白長袍,腰部一片血紅的男人,蒙面人沒有直接觸摸。
他先在旁邊看了看,這倒在地上的家伙露出的一張面如死灰,雙目無神的臉,和腹部被捅過的痕跡。
以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聞刺鼻的尸臭,無一不說明著什么。
“這人應(yīng)該死了。”
蒙面人無視臂上的愈發(fā)劇烈的疼痛,把尸體翻過來,也沒有半點懼怕之意。
還沒發(fā)生什么,他便忽然感到手臂傳來一陣絞心的疼痛,肌肉仿佛撕裂一般。
但沒有持續(xù)多久,似乎是血紋對他擅自行動的憤怒。
“咳,放心,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一個尸體能有什么大能耐?還能冒出來一個尸體公公給我開罰單?”
突然,尸體的臉扭曲成團(tuán),憑空生出一團(tuán)可視的“氣體”,這氣體逐漸變形,變成一個人形。
這個漂浮在空氣中的“人”有半米高,體型不大,穿著一件黑白相間的長袍,上黑下白。
“你……你是誰?”這團(tuán)類氣體的“人”說,也不知道是用什么說話的。
他看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的黑袍蒙面人,有點不解。
自己這是咋了?很嚇人嗎?
“你……你怎么了?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人……不,是見光了,這個世界我都已經(jīng)很陌生了。
是你喚醒了我嗎?可你為什么會這樣?我很嚇人嗎?”他好像是在問,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都指向地上的人。
蒙面人摸摸右臂,安撫一下血紋的情緒,為了讓它別緊張,用一種猶如蚊吶的聲音說:“放心,看我高情商,瞬間讓他變成自己人!”
“人”摸摸太陽穴,又自言自語道:“高情商……自己人……你在說什么?”
“哈哈哈,我的朋友!”蒙面人突然起身,笑道。
雖然黑色面罩遮住他的臉也擋住他自認(rèn)迷人的笑容:“在這無人的荒郊野嶺,我們?nèi)绱饲珊系南嘤?,但我相信這不是巧合,而是緣分。上天把我們聚集在此,必定是有永恒的宿命,偉大的事業(yè),崇高的靈魂,神圣的意義!”
“你在說什么?”
“?。∧汩L得多么……健康!可能你自己覺得自己很丑陋,不想見人,其實這都是世俗的偏見!
你需要新生,你需要救贖,你需要一次美麗的人生!
看看你,你的眼睛長得多漂亮?剛好長了兩個,又剛好掛在臉上,不大不小,非常健康。
看看你的臉,你竟然還有一個鼻子!你知道嗎?這個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沒有鼻子!
你多么獨一無二?上帝創(chuàng)造這么獨特的你,你是非常幸運啊我的朋友!
看看,看看,你還有一件衣服,還是黑白相間的,一黑一白,一陰一陽,非常和諧,非常健康??!這說明你是要征服世界的人??!”
那“人”揮揮手,打斷他的長篇大論,說:“別稱呼我為人,稱呼我為。”
“靈魂?!?p> “還有,獨一無二的鼻子,征服世界,何來這一說?”
聽到“靈魂”這個字眼,蒙面人的右臂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并且開始“說話”。
此前它是為了考慮到“說話”會讓他痛苦,顧及到他的感受便只偶爾“提醒”一下,現(xiàn)在顧不上了。
“你倒大霉了,如果想讓這次現(xiàn)實世界之旅更長,或者是為了讓你這具身體存活的時間更長,就快點跑。噢不對,跑都沒用了,你直接跪下來磕幾個響頭吧!看這家伙心情怎么樣,別拖累我你個傻子!”
“這應(yīng)該是鬼吧?我看應(yīng)該是這地上死人的靈魂吧?”
“差不多……我們召喚你,相差的世界應(yīng)該不大,有想象力吧?
這是個殘缺的靈魂,但是懷有的力量對你仍然非常強(qiáng)大!”
“怎……怎么了?這一縷破爛殘魂有這么厲害?”
“能把你撕成八瓣跳芭蕾舞?!?p> “……”
思緒回歸眼前,蒙面人滿頭大汗,思考著對措。
盯著“靈魂”的眼睛,里面的神色逐漸變化,那是一種極其冷漠、令人窒息的眼神。
“你到底是誰???????”
“哼,我是zho……”
手臂傳來一陣劇痛,它不想讓他說出那兩個字。
“守墓人,尼祿·洛?!?p> (本章節(jié)已經(jīng)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