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亂象之中顯端倪
看著葉崇文離去的背影。
白兮的臉色一陣變化,滿是陰郁。
剛剛她還信誓旦旦地說,如果有什么人難為葉知秋過來看她,她會出面來抗。
可轉(zhuǎn)眼間,就慘遭打臉。
她皺了下眉頭,轉(zhuǎn)身看向葉知秋:“那個葉崇文,你不必怕他。
我知道他對你出過手,可我白家也派人出面警告過他,而且你們都是妖王子嗣,他必定不敢對你動狠手,應(yīng)該只是嚇嚇你,這期間,我會再想想辦法,不讓他有機會為難你?!?p> 葉知秋無奈笑了笑,對于對方明顯安慰居多的說辭,并未反駁。
嚇嚇么?并不見得。
葉崇文剛才的話,無論語氣還是神態(tài),可都是一切都成竹在胸的模樣。
雖然不知道其圖謀為何,但顯然一切已經(jīng)有所籌謀。
再加上最近千仞嶺發(fā)生的諸多詭異事情。
幾個月之后,恐怕真的會有什么大的變故發(fā)生。
即便目標不是自己。
可這九公子的身份也注定會受到波及。
也就是說。
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如果不能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里給自己謀求一條生路。
恐怕到時候等待自己的就算不是什么必死之局,也絕對好不到哪里去。
最糟糕的是。
雖然葉崇文并未明確表述對自己立即動手的意思。
但是有些事情是說不準的。
按照剛剛那種情況。
保不齊在自己回去之前,就會受到其手下的一頓教訓。
更何況如今千仞嶺怪異事件頻頻發(fā)生。
再多一具平平無奇的九公子尸體根本毫不稀奇。
想到這里,葉知秋心中冰涼,身上頓時冒出一股寒意。
螻蟻尚且貪生,沒人愿意去死。
尤其是像葉知秋這種已經(jīng)重新來過一次還擁有金手指的人,更是無比珍惜這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目光一點點轉(zhuǎn)為冰冷,葉知秋看向白兮:
“白兮你可知道我這四哥現(xiàn)在大概到什么境界?他那兩個護衛(wèi)又是什么樣的水準?”
“葉崇文?他修為怠惰,這么多年也不過只在服氣境徘徊。”
白兮冷哼了一聲:“至于后面跟著那兩個,也是中看不中用,才剛剛達到洗髓境。不過這家伙來頭不小,在千仞嶺外亦有一方勢力支持,應(yīng)該是他娘那邊的關(guān)系?!?p> “等等!你問這個干嘛?你可千萬別做什么傻事!我說過我會幫你的!”
似乎猶怕葉知秋不信,白兮拍著自己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我雖然不能以你為由,卻可以和父親大人說,這葉崇文對我有非分之想,父親大人他素來疼我,必定會派遣些人盯著葉崇文,一有風吹草動我就會知道,保證不讓他對你動手?!?p> “我知道,但凡事總要多準備一手,有備無患。”
葉知秋微笑解釋道:“反正債多不壓身,白兮你可以愿意再多借我些東西?”
白兮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葉知秋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心中一喜,連忙從一旁拿出紙筆,說道:“那是自然,需要什么你盡管和我說,你可以列個單子,就算沒有,我也可以給你去庫房去調(diào)!”
“倒是沒有什么太稀奇的東西,都是些瑣碎的東西?!?p> 葉知秋無奈笑了笑,倒是沒想到白兮會這般積極。
他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一邊寫著,一邊若無其事地問道:“對了,白兮,你可聽說,最近有個什么蠱族遺跡的事情?”
“你說的是那個兇墓?”
白兮微微皺眉:“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聽說和那墓沾邊的可都死了,而且據(jù)說還會傳染,連我爹都不得不暗中處理這事。”
“傳染?今早來的時候我還見到有一個似乎因這事死的,當時還有不少人圍觀,不會被傳染到吧?”
葉知秋面色不變,但眼神卻略微陰沉。
“什么!今早又有一個?那你沒碰到什么血液或者受到什么外傷吧?我爹說,傳染的介質(zhì)是血,只要不碰到就不會被傳染!”
白兮面色一變,看向葉知秋的眼神中也露出一抹焦急。
“當然沒有,你也知我素來是個小心的人,怎么會碰那種東西?!?p> 葉知秋搖搖頭,不過腦中卻浮現(xiàn)出那人用手指抓他的場景,還有那用腳踩在血泊中乞兒。
會是什么傳染病么?
似乎更像是植入那種蟲子作為寄生體,然后把身體作為胎體進行繁殖。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可深知道這種東西的威力。
尤其是親眼見到一個感染者死在自己面前。
那種詭異又恐怖的感覺,他可不想親自體驗一下。
“不過當時有個乞兒踩在血泊里,說不定已經(jīng)被傳染,你這明月閣來往人數(shù)眾多,龍蛇混雜,說不定哪個就會被感染到,你可要多小心一點?!?p> 說著話,葉知秋已經(jīng)寫完,將紙條遞給白兮。
“我這邊你放心就是,父親大人早就做了些準備,我會再仔細一些的?!?p> 白兮點點頭,隨手將紙條遞給一旁的小廝,很快,那小廝便拿著幾個布袋送了過來。
葉知秋面色一喜,連忙接過布袋。
葉崇文那幾人的境界遠高于自己,有這些東西在,雖說不一定有用,但至少心里安穩(wěn)些,不會任人宰割。
“那便多謝了,白兮,今日所取,他日我必定按照約定前來償還?!?p> 葉知秋鄭重說道。
今天白兮可算是幫了他大忙,足夠他安安穩(wěn)穩(wěn)的發(fā)育一段時間。
雖說自己答應(yīng)會還,但這必定是在白兮頂著家族的壓力下做的。
不管壓力多少。
但對葉知秋而言,這卻是個大人情。
他必須得記著。
“你我之間何時變得這般客套了?朋友有難,自當鼎力相助!”
白兮擺擺手,佯怒道:“何況當年你為我做的事情,我心里可都清楚得很,這些不過一些身外之物而已,即便不還都沒有關(guān)系,你又何必這般在意!”
“你要真想謝我,不妨多來看看我就是,要知道這千仞嶺雖大,但信得過的朋友,我便只有你一人。”
說著話,她哼了一聲,有些火大道:“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你吃過早飯了嗎?要不要在我這吃些早飯再走?”
“吃自然是吃過了?!?p> 葉知秋搖了搖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過你要是想請我的話,倒是可以給我打包一份?!?p> “……”
白兮頓時愕然。
這可不像是她記憶中那個葉知秋說出的話。
說起來,從今天剛見面的時候,他似乎就和以前有著些許不同。
一直以來,他對葉知秋的印象,都是內(nèi)向,沉默,隱忍,守成有余,而開拓不足。
可就剛剛那一句話。
就讓她驚醒。
這個一直以來她當作朋友兄長的人,似乎真的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這幾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小妹,我回來了!”
就在這時,爽朗的笑聲響起,是白小白帶著幾車貨物停在門外。
白兮趕緊回過神來。
可就是她這么愣神分心得這么一小會兒,葉知秋竟然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她連忙跑出門外,可周圍人來人往,步履匆匆,哪里還見他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