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這些后,司無異長長吐了口濁氣。
這三個月時間他想了很多,師父雖封了自己的修為,但卻并沒有廢了他。至于罰他三年不許離開思過崖,這種懲罰就更不是什么大事了。畢竟對修仙者而言,幾年歲月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真正讓他糾結(jié)的是,自己當初那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想到這,司無異嘴角一陣苦澀。
“師妹,麻煩你回去跟師父說。孽徒司無異已知錯,之后自會在思過崖好好反思。”
巫九歪了歪腦袋,一臉認真道:“反思?可我沒覺得你有做錯??!”
司無異微微一怔,轉(zhuǎn)頭看向一旁坐著的青衣少女。
“你……覺得我沒做錯?”
巫九點了點頭:“嗯,那些家伙本就有錯在先。況且是他們先動的手,你殺他們這件事完全在理。”
司無異啞然,他原本以為對方再聽完自己的話后會立即回去向師父稟報。卻不曾想對方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多謝小師妹?!彼緹o異看向巫九,嘴角難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巫九心中暗暗感慨,心想多么好的一個孩子,怎么就糾結(jié)成這樣了?說起來都是自己那孽徒的錯。什么時候見義勇為,懲治惡徒這種事也要受罰了?
看來自己這個做師父的,是時候該整治整治了。
想著,巫九對司無異說道:“師兄你放心,我會勸說師父讓他取消對你的懲罰。”
司無異淡淡一笑,讓師父收回成命?這笑話可真是一點也不好笑。不過這小師妹能說出這番話,也著實讓他有些意外。一時間對巫九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巫九并沒有過多解釋,畢竟自己的身份實在太過特殊。即便她如實說了,只怕人家也不會相信。搞不好還會適得其反,那樣可就不美了。
隨后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從司無異的表現(xiàn)來看基本上他對自己是他小師妹的事已經(jīng)相信七八成了。
兩人正聊著,忽聽洞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司無異原本已經(jīng)輕松的臉上頓時一緊,整個人騰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個腳步聲他太熟悉了。即便他如今修為被封,但多年積累的經(jīng)驗告訴他,有人正朝著他這邊走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師父,天一閣掌門——玄玉真人!
只不過這次來的并不只有師父一人,聽聲音應該還有兩個。
然而這并不在司無異的考慮之中,因為真正能讓自己忌憚的只有那個人而已。
很快,洞外出現(xiàn)了三道人影。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一身灰色長袍,滿頭白發(fā)的玄玉真人?;ㄎ疵鳛樘煲婚w長老,語氣并排走在一起,此刻正一臉笑意地望著司無異。
兩位老人的身后,一年輕男子正低著腦袋一臉沮喪地跟著。正是玄玉真人的第五個徒弟——候士秋。
“師父!”
司無異連忙躬身朝玄玉真人行了一禮,隨后又以同樣的禮數(shù)拜見了一旁的花未名。
花未名瞇著雙眼,點了點額頭算是回應了。
隨后,便是一陣沉默。
“想清楚了?”玄玉真人忽然開口道。
司無異微微一愣,隨后嘴唇微動。
“師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