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nèi)齻€在手機和平板電腦之間游移了許久,幸虧此柜臺雖然圍了很多人,但還尚未達到需要搶購的程度。
琢磨來琢磨去,掂量來又掂量去,猶豫來猶豫去,糾結(jié)來又糾結(jié)去,最后還是選擇了三部最新款的水果手機。盡管錢是凱蒂付的,卻還是把闌珊給心疼得夠嗆。
闌珊并不是一個摳門的人,而是正好相反,在花錢方面可以說是大手大腳毫無尺度,但是,此個性僅限于對自己和對關(guān)系極好的朋友。對外人?那可不行!
“哎呀!三部呀!水果機呀!最新型號的呀!”闌珊手里拎著三份沉甸甸的水果機包裝袋,嘴里嘟嘟囔囔抱怨個不停,而且一邊抱怨,還不忘一邊痛罵左羅,“這個死左羅,都怪他!三部新手機就這么白白送給別人了!”
凱蒂見闌珊情緒實在低落,于是安慰她說,“要不我給你也買部新手機吧?!?p> “算了吧,”闌珊撅著嘴搖搖頭,“前段時間左羅答應送我的手機都沒送呢,要送也應該讓他送,不能就這么便宜了他!”
唉——我不禁感慨,心說普通小老百姓想追白富美,尤其是像闌珊這種拜金白富美,還真不太容易呢,這今天要手機,明天要手鏈的,恐怕左羅每個月的工資一分不落全部用來買禮物都難以填飽闌珊的胃口。
都說這是一個拼爹的時代,其實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么個道理,如果左羅的父母有大把鈔票資助兒子追妹子,如果左羅和凱蒂一樣隨隨便便刷下卡就能買幾部手機來送人,如果……如果左羅是身家那般殷實的左羅,那他還會每天跟在闌珊屁股后面隨傳隨到嗎?
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任務,第一個目標是家庭住址離此處最近的游小非家。我們只知道此人今年二十四歲,是一家電子產(chǎn)品公司的高管,這次去巴黎的目的好像是為了度假和購物。從這些資料上分析,這位游小非高管恐怕并不缺錢,人家都能不遠萬里地坐飛機跑去巴黎shopping,估計根本看不上我們這一部小小的水果手機,所以對付此人的方法應該是以苦情戲為主,尋死膩活為輔,總之,繼續(xù)兩個小時前在旅行社哭天喊地的行動路線就對了。
路上有點堵車,凱蒂一腳油門,一腳剎車,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搶道學問上。我和闌珊則各自坐在純皮座椅上,望著車窗外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心事重重。
三個人都不說話,車子里的氣氛簡直安靜過了頭。平日里聽慣了闌珊的喋喋不休,如今闌珊心情不好,陷入沉默,總感覺生活中好像突然少了點什么。
我讓凱蒂放個歌兒聽聽,再這么如蝸牛搬家似地靠在始終不曾超過二十邁的豪華座椅上晃悠下去的話,估計還沒晃到游小非家呢,本姑娘就已經(jīng)先一步進入到夢鄉(xiāng)了。凱蒂聞言隨手按開了車載CD,一首我好像在哪里聽過,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歌名的婉轉(zhuǎn)曲調(diào)飄入耳朵。
‘愛我好不好,褪去一身驕傲,藏不住的寂寥,等不到依靠,江湖浪滔滔,風雨太飄搖,貪著你的笑忘了痛的味道,像一團火在燒,怎么可以忘掉,無盡的煩惱淹沒在你懷抱,十指緊扣纏繞,在月光下奔跑,什么都不想要,你愛我就好……’
我安靜地聽了一會兒,覺得這歌似乎太過于傷感了,不過……它是不是正好吻合了凱蒂自從認識辛炎以來的心緒呢?為了愛辛炎,凱蒂幾乎扔掉了她全部的驕傲甚至自尊心。聽闌珊說,在凱蒂認識辛炎之前,闌珊從來沒見她對哪個男生如此執(zhí)著過,也從沒見她為了誰而如此勇敢過。
愛情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它能使一個原本堅不可摧的男人頃刻變成患得患失的弱者,也能令一個本來弱不禁風的女子瞬間成為所向披靡的強者。它能讓人喪失全部理智與邏輯,也能讓人拋棄一切原則與底線,這就是愛情,世間最強大卻也最殘忍的武器。
在一首接一首背景音樂與一段又一段胡思亂想的雙重安撫下,我還是很快就進入了半迷離半清醒的狀態(tài)。不知道究竟過了多長時間,感覺胳膊被人拉了一下,猛然驚醒后發(fā)現(xiàn),凱蒂正站在副駕駛席外面的空地上,對我表示一萬個無奈。
我伸了個懶腰,如同喝醉了一般,迷迷糊糊爬下維多利亞那底盤有點高的轎廂,“磨破嘴皮騙到底的旅程開始啦!”
闌珊很是配合地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貌似是在進行上陣之前的深呼吸,只是動作看起來更像是一只看見肉骨頭的小巴狗。
事先已經(jīng)通過電話簡單介紹了我們的來意,但打開門時,游小非還是顯得有些驚訝,估計她沒想到我們還真會登門拜訪吧。
游小非家里很漂亮,收拾的也相當干凈,家具清一色充滿優(yōu)雅氣息,且處處彰顯脫俗品位的法式雕花彩繪風,就連每一樣裝飾品都非常有特點,看得我們?nèi)齻€人瞬間覺得自己手里那臺雖不便宜但著實庸俗的蘋果手機似乎突然之間輕了許多。
再次贅述了一遍來意,當然了,在這次面對面的交流中,我們將主要側(cè)重點放在了對那位所謂的負心漢如何如何痛恨,如何如何想親手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上。
游小非始終皺著眉頭一言不發(fā)地聽我們?nèi)齻€嗶嗶,最大的動作也無非就是點點頭或者搖搖頭,雖然顯得很有涵養(yǎng),也充滿了兼具優(yōu)雅與性感于一身的女人魅力,但是說句實話,就這八腳踹不出一個屁來的性子,要是我娶了這么一號女人當媳婦的話,肯定超不過一個星期就得另尋后宮,彩旗飄飄。
安靜地看著我們仨好一番折騰之后,游小非沒多廢話,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名額讓給你們沒問題,可是你們要冒充我的身份,這……”
這也正是我們所擔心的,錢的誘惑力是不可小覷的,可是誰都知道,有些錢不好賺,甚至不能賺,正如游小非所說,名額不是問題,關(guān)鍵是身份,我們冒名頂替她,就意味著我們?nèi)齻€之中的一個會暫時變成她,說白了就是互相交換身份,這種事情的危險性和不靠譜性,是不是超高了那么許多點?只要是個正常人,就不太可能輕易答應。
既然早已想到難點所在,我們就不可能不有備而來,除了水果手機這份在游小非面前簡直薄得不能再薄的薄禮以外,凱蒂適時遞上的名片才是重中之重。
就算我們?nèi)齻€小丫頭片子說得天花亂墜,演得直逼奧斯卡金像,但那也都僅僅是一面之言而已。而戚海集團就不一樣了,有了戚海集團這座靠山作保障,我們的信譽瞬間飆升到了一個不敢令人輕視的程度。
如我們所料,當游小非看清楚了名片上面凱蒂打娘胎里出來就一直在戚海集團無條件享有的名義職位后,當即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情不自禁地將面前三個人重新打量了一番,眼神之中還陡然多出了幾分敬仰,少了幾十分懷疑。
這年頭,其實一張名片已經(jīng)很難說明什么了,畢竟這東西幾十塊到幾百塊錢就能印一大盒,上面的內(nèi)容更是想印什么印什么,只要你不怕被抓進精神病院,你自己任命自己為聯(lián)合國常任理事都沒人管你。
之所以游小非會吃這一套,我想應該不是這一張名片的作用,其實從我們剛一進屋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注意到她看凱蒂的眼神不大對勁了,那不是一種欣賞美女的眼神,更不是一種圍觀陌生來客的眼神,而是在努力辨別著什么,猜測著什么,游小非一定早就認出凱蒂就是戚海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了,只是不太確定罷了。
盡管還有著很多疑慮,但游小非最終還是答應了我們的無理請求,我們有我們的目的,她自然也有她的目的,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你得想到,但是不必說出來。
搞定了最難搞定的一位,我們?nèi)忝玫男判亩溉伙j升,就連凱蒂踩油門的那只腳都瞬間變得動力十足起來,車速一度飆到了……估計這速度能有四十邁?
第二站的目標人物名叫王玉燕,乍一聽還以為是王語嫣第N代傳人呢,結(jié)果見了面才發(fā)現(xiàn),這位妹子一點不像常態(tài)下的王語嫣,走火入魔版倒是有那么幾分相似。
王玉燕給我們開門的時候,正一邊打電話,一邊往身上套一件鮮紅色的深V領(lǐng)半袖針織衫,豹紋蕾絲的性感內(nèi)衣在我們眼前一閃即逝,搞得我瞬間就有種鼻血狂噴的錯覺。據(jù)說此人是個典型的社會閑雜人員,她去巴黎旅行的目的我們并不清楚,但是旅行社的工作人員特別提醒過我們,說王玉燕不太像是一般的旅行者,報名時問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問題,旅行社方面懷疑她有非法移民的傾向,為此還曾一度不想接她這單生意來著。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倒霉家伙究竟哪里惹到王玉燕了,王玉燕當著我們的面,足足罵了對方半個鐘頭,連闌珊都直用眼神表示,這次她是真服了。
王玉燕家里可謂亂七八糟,根本下不去腳,我們仨站在門口挑重點說出了目的,也明碼標價了這筆交易的好處費。估計王玉燕最近手頭比較缺錢,幾乎沒怎么考慮就答應了下來,還說讓我們盡快把錢拿來。凱蒂沒跟她廢話,直接從包包里掏出厚厚一沓鈔票拍在了桌子上。王玉燕也絕對是個爽快人,二話不說,掉頭回屋拿來了她的護照。
沒想到這一站竟然如此順利外加雷厲風行,我和闌珊、凱蒂下了樓,上了車,直到車子啟動的前一刻,凱蒂才忽然想起來事先準備好的蘋果最新款竟然忘了掏出來。
“省一筆是一筆!”闌珊很開心。
“算了,這樣也好,”凱蒂把本來準備送給王玉燕的手機遞給闌珊,“反正都買了,正好你想換手機呢,你就拿去用吧?!?p> “太好啦!天意!”闌珊高興得簡直要從座位上蹦起來了,“我感覺我的壞運氣就該走到頭了,馬上就該交好運了!”
我和凱蒂相視而笑,“但愿如此吧。”
最后一站是上班地點離我們學校最近的肖茉莉那里,她還是個尚未畢業(yè)的大學生呢,現(xiàn)在正趁著暑假期間打工賺零花。
剛一見面,我就被這位外表清清秀秀,身材不錯,卻穿著平平的小姑娘觸動到了。曾幾何時,我也像她這般平凡卻快樂過,曾幾何時,我也穿著自認為很漂亮,其實特別普通的卡通體恤享受假期過。都說時間是把殺豬刀,其實改變我們的不是時間,而是我們自己的內(nèi)心。
肖茉莉很單純,闌珊才稍微那么一表演,小姑娘的同情心與正義感就立馬被全數(shù)調(diào)動起來了,當即同意說,一下班就回去給我們?nèi)∽o照,并且還執(zhí)意不肯接受禮物和好處費,凱蒂費了一番唇舌才好不容易把手機裝進了肖茉莉的口袋,而準備好的一沓鈔票,最終還是原封不動地又拿了回來。
“人間處處有真情啊!”三個目標都拿下后回到車上,闌珊不禁發(fā)出一聲感慨,我和凱蒂都沒有接話,但心中的想法也都和闌珊一樣,有著頗多的感慨。
第一個步驟辦妥了,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我們決定先去小慶祝一番,為接下來那場著實燒腦更著實消耗元氣的硬仗打打氣,加加油。
“把左羅叫來,讓他掏錢?!标@珊一邊擺弄從天而降的新手機,一邊憤憤然地嘟囔著,“老娘今兒我就算吃也要把那王八蛋給吃破產(chǎn)!”
然而,以往隨傳隨到的左羅,卻在電話里聲稱他今晚有非常重要的工作非加班不可,還義正言辭地說今天晚上要是不把這份企劃案完成的話,他就會丟了飯碗,從此以后沿街乞討。
本來闌珊是不打算相信任何男人的鬼話的,但是凱蒂善良呀,凱蒂又一次替左羅解圍了錢包與前途的雙重危機,預訂了一家評價頗高的上海菜餐廳,還承諾大閘蟹供到飽,闌珊這才意猶未盡地放下了電話,暫時放過了左羅。
在線也好,線下也罷,角色扮演類的電腦游戲我打?qū)W會用電腦那天起已經(jīng)玩了幾十款,但這真人版的角色扮演嘛……呵呵,貌似從小到大也沒少玩,冒名頂替而已嘛,對本姑娘來說簡直輕車熟路,所以當各種河蝦仁和大螃蟹上桌時,我該吃吃,該喝喝,完全沒有為接下來的事情產(chǎn)生一絲一毫的顧慮或者擔憂。
但是與我相反,闌珊和凱蒂可就不太輕松了,闌珊連連嘆氣,凱蒂更是自始至終眉頭就一刻也沒舒展開過。我好說歹說勸她們倆輕松點兒,別那么緊張,可惜效果卻不佳,雖然她倆嘴上都嗯嗯啊啊地答應著,然而表情卻始終沒見有任何改變。
凱蒂夾了一塊水晶蝦仁,都送到嘴邊了,卻突然放下筷子道,“我看我就游小非吧,我看她性格也挺穩(wěn)當?shù)模臀也畈欢??!?p> 我和闌珊同時想都不想就一口否決了,闌珊擺擺手,“你跟她性子雖然差不多,可是長得一點兒都不像,保準穿幫?!?p> “那我跟誰像呀?”說著,凱蒂又習慣性地皺起了眉頭。
我和闌珊對視一眼,很是默契地異口同聲道,“王玉燕?!?p> 聽到‘王玉燕’三個字,凱蒂的反應猶如剛聽說了埃菲爾鐵塔要移民到阿爾巴尼亞般的消息,簡直震驚了“?。。坎皇前?!那個兇婆子?。俊?p> 闌珊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雖然性格方面可能完全不一樣,但是敏汐跟游小非的外形比你跟游小非像多了,”闌珊一邊說,還一邊意味深長地用筷子尖兒隔空指了一下本小姐的胸,“高矮胖瘦都差不多,尤其是那倆洗衣板?!?p> “去你的!再提‘洗衣板’這仨字兒我就不幫你了!”我把一張已經(jīng)擦得磨磨唧唧并且揉得皺巴巴的餐巾紙,正正朝闌珊腦門砸去。
闌珊也不躲,閉上眼睛,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下后重又睜開眼睛,“我可沒躲啊,你已經(jīng)報完仇了,要是再不幫我的話,我就上派出所告你謀殺去!”
花擦!還謀殺?我心說有人拿這玩意玩謀殺的嗎?成功率未免也忒低了點吧?而且還得冒著被人上派出所告我謀殺去的風險?闌珊這智商,也夠頂級了!
我們仨邊吃邊討論關(guān)于角色扮演的事情,并且決定吃完飯就去找個大點的造型中心捯飭一番。其實凱蒂和闌珊都有著她們各自習慣去的這類機構(gòu),但是考慮到這次行動的秘密性,還有就是對外形顛覆性的改變,她們倆最終都選擇了回避熟悉的地方,以及認識的人。
大多數(shù)人都是這樣,一旦習慣了以某種形象示人,就很難突然進行大的改變,總感覺變了之后的自己,在別人眼中就不是自己了。我倒是不太在乎形象上的改變,事實上我平日里也根本沒有屬于自己的獨特個性,高興了我就來個卡哇伊粉紅美少女,不高興了我就扮成哥特妖女出去嚇唬人,什么朋克風啊,淑女路線啊,管她女神還是蘿莉,姑奶奶樂意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你們眼中的我愛是什么樣兒就是什么樣兒,我只在乎我自己的看法和心情。
三個人在造型中心各種折騰了好一番,為了迎合角色,我還特意把頭發(fā)染成了和游小非同款的亞麻色韓式小卷發(fā),凱蒂和闌珊也都在發(fā)型方面進行了非常大的改變,造型師還特意幫我們化了三款與發(fā)型頗為搭調(diào)的妝容。出來時,三個人都如同換了一個腦袋似的,簡直不敢與進門前的自己相認。
本想直接去購物中心再買幾套與腦袋相稱的衣服,但是時間太晚了,昨晚又都沒睡好,姐妹三個一個比一個哈欠連篇,于是乎,只好將更多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放到明天,今兒還是趕緊回宿舍洗洗睡了吧。
車子開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在等待門衛(wèi)大爺開門時,我余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急急忙忙從校園里面往校園外頭狂奔,奔跑的同時手中還拿著電話,正在和不知道什么人通電話。
“哎?那不是辛炎嗎?他這么晚出去干嘛?”闌珊也看見了辛炎,而且嘴不比眼慢地直接喊了出來,“辛炎!辛炎!你干啥去?”
辛炎一回頭,正好看見坐在車里的我和闌珊,視線雖停留了片刻,但腳步卻仍然忙忙叨叨,而且說話還躲躲閃閃的,“那個……那個……我有點事兒,先走了啊?!?p> 辛炎對我們揮了揮手,就繼續(xù)講電話了,并且表情還十分嚴肅,眉頭微皺,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煩事的樣子。
我扒著車窗,豎起耳朵來想聽聽他打電話的內(nèi)容,可惜夏日夜晚的學校門口實在太過熱鬧了,結(jié)果什么也沒聽見。
“辛炎怎么了?”闌珊本能性地問向才和辛炎分手沒多久的我。
“你問我,我問哪個爺去?”我聳聳肩,其實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令一項做事還算穩(wěn)重的辛炎竟表現(xiàn)得如此慌慌忙忙。
“咱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呀?”闌珊說著就準備跳下車,卻被本該比闌珊更關(guān)心辛炎的凱蒂給攔住了。
“哎,別去了,辛炎應該是有他自己的事情要辦吧,咱們總是跟著人家也不太好。”凱蒂的目光似乎有些躲閃,難道……有奸情!
再次看向剛才的位置時,辛炎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我四下環(huán)顧,發(fā)現(xiàn)辛炎正攔住一輛出租車,迅速鉆進車里,車子飛快開走了,目的地不明,約會對象更不明。
一種酸溜溜的感覺瞬間涌上心頭,真應了那句老電影中的經(jīng)典對白,曾經(jīng)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面前,等到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此,如果上天能再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男孩子說三個字……
“下車了!”凱蒂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差點對著空氣說出口的三個字也瞬間煙消云散。
從停車場到宿舍樓之間的這一路上,幾乎所有經(jīng)過我們仨身邊的人,都比平時更多看了我們幾眼。有位大哥由于注意力過于集中,還咚的一聲撞到了路燈桿子上,搞得我們仨瞬間有種欲哭無淚的崩潰感。
當然,看過幾個人的新形象后,最欲跪欲瘋的人還得數(shù)左羅,大哥就差沒給我們跪下磕倆了,整的凱蒂直想給他掏壓歲錢。
本來左羅今晚是不應該出現(xiàn)在我們塔秋莎校園中的,不過為了檢驗成果,闌珊還是打電話把這位和三個人都很熟悉的此事罪魁禍首給叫來了,管他加班不加班,管他被炒魷魚還是被醬爆墨斗魚,反正被開的又不是我們!
回到宿舍,習慣性地打開筆記本電腦,然后十分意外的發(fā)現(xiàn),每天都在線的雪兒,今晚竟然不在,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還有些許擔憂。不過畢竟累了一天,這會兒腰酸背疼腿發(fā)麻,實在沒有精力去琢磨虛擬世界中的事情,簡單沖了個熱水澡,就爬上床鋪去和長著一張集全世界帥哥之優(yōu)點于一身的周公約會了。
夢中,我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他牽著我的手,游蕩在巴黎的大街小巷,向我介紹這里有趣的風土人情,講述每一株花花草草背后的愛情故事,陪我看盧浮宮中那些他壓根看不明白的油畫,帶我爬上埃菲爾鐵塔頂端欣賞如畫一般的美景,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