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平生估計從沒做過虧心事的凱蒂聽到這句話后,還是忍不住發(fā)出了一聲極其輕柔的驚叫。
“別緊張,自然點兒,沒問題的?!迸c凱蒂完全相反,平日里坑蒙拐騙偷,以及缺德帶冒煙之事做多了的我,也壓低著聲音給她加油打氣。
輕輕拍了拍凱蒂的肩膀以示鼓勵后,我又轉向闌珊,雖然闌珊這丫頭一項心大更膽大,但是這種冒名頂替玩角色扮演的勾當,她還是第一次干,所以我對她也很是不放心。
其實我并沒有那么偉大,也不怎么會為了朋友的事情而特別擔心,可是要知道,我們仨可是一伙的呀,可是拴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呀,可是蹲在同一個戰(zhàn)壕坑子里的小兵呀,三個人之中無論哪一個出了問題,其她兩個都得跟著倒霉,正所謂船翻了,坐在船上的人都得玩完!
“女士,麻煩您出示一下護照?!卑矙z人員微笑著看向凱蒂,然而凱蒂卻出乎意料地收起了她慣有的笑容,繃著一張僵硬到不能更僵硬的臉,就跟玻尿酸注射過量了似的。
我和闌珊站在凱蒂身后,冷汗不由自主地順著后脊梁開始往下流,因為十分了解凱蒂的我和闌珊都知道,凱蒂并不是不想笑,也不是因為自己扮演了兇婆子所以不笑,事實上,這根本就是緊張過度的表現(xiàn)。凱蒂這會兒由于心里太緊張,而導致了面部肌肉的僵硬,再嚴重點就會發(fā)展成痙攣了。
“凱……”闌珊也有點著急了,剛想提醒凱蒂,結果被我狠狠踩了一腳,一句尚未完全叫出口的真名硬生生卡在喉嚨里,隨即變成一聲慘叫,“啊——!”
“哎呀!”我推了推臉上那副令我十分不舒服的黑框眼睛,“不好意思啊茉莉,剛才腳底下踩滑了一下?!?p> 安檢人員聞言看看我腳底下的大理石地面,以腳為圓心的方圓好幾米范圍之內都連根鳥毛也沒有,剛想責問我怎么就會踩滑了呢?然而再一看我腳踩著的那雙高跟鞋……得了,不用問了,愛美無罪,摔死活該!
安檢人員的態(tài)度并不是此時此刻我所關心的,我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提醒也因緊張而顧得上左卻顧不了右的闌珊,不過好在闌珊迅速收到了我想向她傳遞的信息,閉上嘴不再多說話了。
確實是這樣,演一出戲并不難,可是要面對著一個你早已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人,去呼喚一個著實陌生的名字,這一點很難。昨晚我們仨又是練走路姿勢,又是模仿氣質的,卻偏偏忽略了名字的問題,現(xiàn)在想來,這真是一項差點就害死我們的重大失誤。
一段小插曲過后,眾人再次將注意力轉回到凱蒂身上時,凱蒂仍然在保持渾身上下全都玻尿酸注射過度的僵持狀態(tài),一動也不動,安檢人員又面帶微笑地叫了她兩聲,可凱蒂還是跟完全沒聽見似的,傻傻愣在原地,大腦里肯定已經一片空白。
“王玉燕!”我大喊一聲的同時,猛然推了凱蒂一下,凱蒂這才總算因為外力的作用而被迫看了我一眼。我沒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因為我怕她高度緊張之下說出不該說的內容來,于是乎,繼續(xù)扯著嗓門對她大喊,“王玉燕!人家讓你出示護照呢!我就說你不戴助聽器不行吧?你非得為了漂亮不戴!不戴!不戴!”我又將視線轉向安檢人員和周圍紛紛走過來圍觀的吃瓜群眾,假裝十分不滿,也十分埋怨地小聲嘀咕了一句,“這下子可好,人丟大了吧?”
被我這么一鬧,凱蒂的過度緊張情緒總算有所緩解,手忙腳亂地由打隨身包包里掏出護照,雖仍然難以擺脫做賊心虛的慌亂,但是不要緊,除了我和闌珊知道真相以外,其他人都以為這位‘王玉燕小姐’是因為在眾人面前丟了面子而感到尷尬不自在呢。
凱蒂這道大難題突破了之后,我和闌珊就顯得輕松許多了,一個實力演技派,一個做賊心不虛的走場老手,趁著美女安檢查看護照的檔口,我們倆還調戲了一會兒旁邊那位負責掃描隨身物品的帥哥安檢員,搞得人家一邊干活一邊苦笑,臉上的顏色是白里透著紅啊,紅里透著黑,黑不溜啾,綠了吧唧,藍哇哇的,紫不溜啾,粉嘟嚕的透著那個美呀!要問這帥哥怎么樣呀?這帥哥可真是傻,被我一個媚眼勾得飄飄然,還差點就報出了自己的微信號。
“小非!”已經收拾好包包的凱蒂一把把我拉走,徑直走進候機室后才小聲數落我道,“你怎么到處勾搭帥哥呀!”
我撇撇嘴,“反正我是單身狗,泡誰都有理?!?p> “你們兩個等我一下呀!”身后傳來了闌珊的叫聲,穿慣了十幾厘米Prada的她,換上一雙又舒服又合腳的匡威之后,反而不會走路了,一路小跑的時速卻不及正常走路狀態(tài)的我和凱蒂。
在候機室里仍然心情不太平靜地煎熬了二十分鐘,當我們終于通過層層考驗,屁股總算安穩(wěn)落在了經濟艙那并不舒適的座椅上時,三姐妹才總算松了一口氣,看看窗外,又看看彼此,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旅行團是比較便宜的那種,全國各地的游客散拼,下了飛機有人接機,接到酒店在酒店集合。
飛機也是最便宜的那種,早晨七點十分起飛,否則我們仨也不用天才剛一蒙蒙亮就忙著奔赴機場了。
凱蒂第一次乘坐這種飛機,而且還是經濟艙,各方面很是不適應,睡也睡不著,醒著又沒事可做,畢竟前排座位的靠椅上并沒有配備各種島國大片,啊不是,是各種美國大片隨便挑選的設備。闌珊倒是睡得很香,可能是連續(xù)兩夜未眠的效力開始發(fā)揮作用了吧。
除了抓心撓肝盼望著陸時刻的凱蒂以外,一路上我和闌珊都睡得昏天黑地,中間迷迷糊糊地吃了兩頓正餐,一餐中式的,一餐西式的,一份牛肉面,一份漢堡包,不過味道好不好我倒是真沒品嘗出來,反正是在半夢半醒的夢游狀態(tài)下,反正填飽了肚子就算OK,至于牛肉是不是新鮮的,漢堡是不是溫過的,管它的,自從上了飛機,姑奶奶就已經全面開啟了半機器人模式。
時差是個好東西,在天上轉悠了十好幾個小時后,當雙腳終于踩在法蘭西共和國的土地上時,竟然還是我們在國內出發(fā)的日期,時間是下午六點剛過。
“現(xiàn)在是巴黎時間……咦?明天是個好日子呢?!蔽野凑瞻屠钑r間調整好手機上面的時鐘后,視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了這個略有些特別的日期上。
“什么好日子呀?”凱蒂邊說邊拿出手機來,習慣性地想上網查查我口中的‘好日子’究竟是個什么好日子,然而打開瀏覽器之后才意識到,我們大中國的移動聯(lián)通迪信通到了法國之后,貌似就不再那么強大了,于是乎只好作罷,重新將視線移到本姑娘的臉上,“明天是法國的某個節(jié)日嗎?”
我伸出一個手指頭在凱蒂面前搖晃了幾下,“No,no,no,不是法國的節(jié)日,而是咱們中國的國慶節(jié)。”
不知道法蘭西人民是否也聽聞過我們大中國的國慶節(jié),更不曉得在這么特殊的日子里,巴黎境內的各大商場會不會也開啟大促銷模式,不過不管了,反正我又不是闌珊和凱蒂,我又不是天生的購物狂,還是辦正經事要緊。
一想到正經事,本色女立馬開始色瞇瞇地環(huán)顧起四周,巴不得立馬在這個排名世界浪漫之都榜首的巴黎來場與辛炎毫無半個字關系的艷遇。
沒錯,我的正經事就是跑帥哥!
放眼望去,能在機場感受到的異國他鄉(xiāng)氣息并不太多,畢竟這里沒有盧浮宮,也沒有巴黎圣母院,唯一令我意識到自己正置身于大巴黎土地上的,便是耳邊時不時響起的語速極快的機場廣播聲。
我正逐一排查搜索周圍區(qū)域內的帥哥呢,這時候,突然感覺耳邊各種聽不懂的語言中,似乎夾雜著幾句異常搶耳的中文。
之所以說那幾句中國話異常搶耳,不是語言本身有什么問題,而是因為音量太過宏偉了,頗有一番山寨版土豪特喜歡用的那種低音炮大手機的范兒,就是來電鈴聲一響,隔著半條街都能聽見‘狂浪是一種態(tài)度,狂浪是不被約束,狂浪,狂浪……’,啊當然,現(xiàn)在已經大多升級換代為‘來,左邊跟我一起畫個龍,在你右邊畫一道彩虹,在你胸口上比劃一個郭富城……’,不過我始終覺得曾經那首經典版的《月亮之上》最具代表性,它不僅僅是一個時代的標簽,更是埋藏在兩三代人心中不可磨滅的美好或者噩夢。
尋聲而去,我看見了五位外形頗具特色的大媽,為什么說頗具特色呢?因為她們五個人的著裝十分統(tǒng)一,全都穿著雕龍繡鳳的大紅色無袖長旗袍,發(fā)髻清一色高高盤起,腦袋頂上還插著一枚看起來頗具古風色彩的玉簪,雖然身材不盡相同,但是氣質卻非常相似,個個兒抖擻著震耳欲聾廣場舞大媽的風范,像極了五朵傲嬌的夕陽紅金花。
旗袍……我情不自禁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昨晚還令我自信倍增的深藍色真絲旗袍,這會兒卻怎么看怎么不順眼了,恨不得當場來段脫衣舞,徹底擺脫與五朵金花不小心撞衫的尷尬。
我并沒有貶低中國同胞的意思,可是說到高談闊論在公共場合大聲喧嘩這種事情嘛……貌似還真是咱們國人喜歡,或者說是習慣的民風吧?很多人,尤其是出生在五、六十年代的人,他們不僅不覺得大聲說話對旁人而言是種不禮貌的行為,反而看不起說話聲音小的人,將其稱之為‘癟聲癟氣的癟犢子’。他們認為大聲說話是中氣十足的表現(xiàn),是心胸坦蕩的表現(xiàn),是個性爽朗的表現(xiàn),甚至認為只有這樣的人才值得一交。
我豎著耳朵仔細聆聽五位大媽正在糾結的問題,聽不出具體是哪里的口音,內容好像是她們把銀行卡忘在中國那邊的機場免稅店里了,急得不得了,所以聲音也特別大。然后各種打電話聯(lián)系家里人,又是趕緊掛失啊,又讓趕去機場找啊,五位大媽一齊喊,聲音倍兒嘹亮,我敢打賭,這五位大媽絕對是廣場芭蕾隊喊口號出身的骨干型人物。
被五位大媽吸引的可不僅僅是我一個人,越來越多的各種面孔聞聲圍攏過來,有個長著東南亞面孔的年輕小伙子,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英語問大媽是否需要幫忙,結果卻被其中一位似乎不太喜歡印度阿三的大媽白了一眼,又瞪了幾眼。
“這幾個大媽不會跟咱們一個旅行團的吧?”闌珊一邊說,一邊往遠離大媽們的方向挪,生怕她們突然拽住自己,強行要求自己向她們提供吃力不討好乘以送佛送到西的免費無償幫助。
個性現(xiàn)實的闌珊,討厭因為別人的事情給自己添麻煩,而天性善良的凱蒂,則怕大媽們自己解決不了麻煩,非要過去幫幫忙。
如果是在D市,即便是D市以外區(qū)域的中國本土,我可能完全不會去插手闌珊與凱蒂各自對同一件事情的不同態(tài)度,但是此時此刻畢竟身在異國他鄉(xiāng),我們三個在這里不可能隨時得到其他外援,只能相互依靠,相互扶持,所以我不得不十分自私地拉住了正準備擠過去獻愛心的凱蒂,“你別過去,有些忙幫不了,有些麻煩也不值得惹?!?p> “對,對,對,還是辦正經事兒要緊?!标@珊也拉住了凱蒂的另一只胳膊,意味深長地向凱蒂投出了一個眼神,意思是‘我不比那五個大媽跟你親?你說,你是幫她們還是幫我?今兒有她們沒我,有我沒她們!’
凱蒂最終嘆了口氣,跟著我和闌珊,一起盡量繞過那幾位大媽,取了自己的行李后便徑直走向通關口。
巴黎當地的安檢不是問題,估計法國人根本就無法準確在一群中國妹子之中分辨出哪一張才是護照上的面孔。這就跟我這種不愛化妝又懶得玩美圖類軟件的腐女看網紅似的,什么名主播呀,什么淘寶紅人呀,什么這個模特那個妹呀,我總感覺她們都長著一張差不多的臉,就跟同一批磨具制造出來的芭比娃娃似的,幾乎沒差別。
順利通關,并且很快就找到了前來接我們的導游,一顆仍然懸得老高的心,瞬間著地了一半,至于另一半,那就得看是否能夠成功放倒高福帥,然后順藤摸瓜將闌珊的項鏈從那個禿瓢手里搶回來了。
導游身邊已經站了幾個人,高矮不同,胖瘦不一,長的都不怎么好看,但是穿的都特別光鮮,想必都為了這趟浪漫之都的旅行精心捯飭了一番吧。
其中比較能引起我注意的是四個年輕小伙,不過并不是因為他們擁有足夠帥氣的面孔才抓住了我的眼球,而是那副打扮……看上去怎么有點眼熟?好像剛記事那會兒經常能看到的……是什么范兒來著?時間過了太久,這會兒已經想不起來了。
也許是我有些奇異的視線在四位大哥身上停留的時間太長了,他們之中的其中一個人感受到了這股奇葩力量的直逼,于是乎竟然鼓起勇氣向我走了過來,“這位美女,你為什么一直看我們?你在看哪一個?”
我戳!我心說大哥,您這小嗑嘮得夠有套路的呀,在看哪一個?挺直白呀,您怎么不干脆問我看上哪一個了呢?
拜托,我是什么人?老司機中的戰(zhàn)斗機了好不好?怎么可能因為這么一句話就面色緋紅表現(xiàn)出小女孩的羞澀?我很是不屑地對此人淡然一笑,“全都看了?!?p> 估計對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一位身著古典旗袍的妹子,竟然會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出一句如此嫌臉太多的話來,當場就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接我這句話了,愣了許久才略有些結巴道,“那……那你為什么看我們呀?”
這次我的回答倒是比較誠實,“看你們眼熟,總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p> 一聽這句,大哥可驕傲了,唰的甩了一下他那頭并不怎么飄逸的中長發(fā),“我們不像F4嗎?”
F4?我心說還E8呢,不過仔細一琢磨,好像確實回憶起了一個紅遍一時的昔日組合,緊跟著腦子里就瞬間飄起一段音樂,‘一起去看流星雨落在這地球上,讓你的淚落在我跑車上,讓你相信我遲早會把你騙上床,讓你看見禽獸的模樣……’嘿呦我去,原來這就是傳說中道明寺與花澤類的搞基故事啊,別問我為什么偏好這一口,因為我實在想不起來劇中女主角到底叫酸菜還是大頭菜了。
導游說接到我們三個之后,旅行團就只差五個人了,也是這個時間的飛機,應該很快就該到了。
聞言,我和闌珊、凱蒂互視一眼,心說不會真的被闌珊給說中了吧?
闌珊略帶歉意地看看我和凱蒂,心中已然明了,‘烏鴉嘴’這頂大帽子,今兒她三小姐恐怕是要戴定了。
“那個……”我對導游指指幾分鐘前我們仨走出來的方向,“安檢里面有五位大媽,好像遇到了點兒麻煩,不知道是不是咱們要等的人。”
“?。??”導游大驚失色,“你們原地等著!”撂下這么一句,導游妹子就急匆匆地朝安檢口的方向沖了過去,身影即將消失在我們視線中之前,又腳步不停地回過頭來對我們喊了一句,“千萬別離開這里!”
就算她不囑咐,也沒人會到處瞎溜達的,畢竟這里已是巴黎,而不再是自己家,畢竟這里只是機場出口,而不是免稅店。
十幾分鐘之后,導游的身影終于再次出現(xiàn)了,離老遠就伸著脖子東張西望了好一番,發(fā)現(xiàn)我們全數乖乖站在原地等著她,似乎松了一口氣。我們看見,導游身后果然跟著那五朵金花,啊不是,是五位大媽。
導游小姐在前面舉著一面飄揚著印有她們旅行社社標的小五星紅旗,跟在她身后的我們被迫戴上了同樣印有旅行社社標的屎綠色太陽帽。
真不知道究竟是該旅行社社長的審美品位確實有點問題,還是過去頭頂上茂盛過幾片草原的坎坷經歷,令此人養(yǎng)成了報復社會報復旅客的變態(tài)心境。
我們沒的旅行社專車可坐,只能在導游的帶領下,三十幾個人一起擠進臨時租來的一輛小面包里,車子內的環(huán)境就不提了,說多了都是眼淚,不過好在車窗外的街景還算吸引眼球。
其實也不能說景色多么多么優(yōu)美,畢竟只是一條又一條的大馬路間雜小街道而已,只不過這里畢竟是異國他鄉(xiāng)嘛,畢竟是很多人心中向往的巴黎大都市嘛,就算街上連一幢房子一棵樹都沒有,只要有那么一兩個長著黃頭發(fā)藍眼睛的老外悠然走過,只要有那么一兩只自己會遛自己的法蘭西田園犬匆匆跑過,對于一位大老遠從東方古國來此上車睡覺,下車拍照的旅人來說,那就是值得一看的風景,那就是回去吹牛的橋段。
剛下飛機的人往往都比較興奮,車子里一路上都有種開party的feel,盡管導游多次強調在巴黎公共場合不可以隨意大聲喧嘩,但是效果不佳,也不知道在哪位仁兄的帶領下,這幫人竟然集體大合唱起了《愛我中華》來。我頓時就有點懵逼,心說這真的是一支旅行者組成的隊伍嗎?我們仨不會一個不小心竟被人家給騙上賊船,迷迷糊糊就混進跨國恐怖組織的行列了吧?
車子里的氣氛熱鬧非凡,可是我們仨卻沒什么心情聊天,恨不得趕緊到酒店,趕緊自由活動,趕緊去抓那個偷走闌珊項鏈的王八蛋。
要我說,這位司機老兄肯定在做夢的時候跟闌珊有一腿,我們希望路上的時間過得快一些,他就真的給我們秀了一把車技,哼哼著不知道哪國版的歐巴公的style,將車子開得飛快,不到半個小時,我們就抵達了旅游冊上所描述的第一天下榻的四星級豪華大酒店。
然而,事實再一次證明我們仨還是太年輕也太單純了,當我天真地以為,簡陋的外表也許只是用來突出復古的品味,然后帶著滿腔期待推開了房間大門時……這尼瑪也能被稱之為‘酒店’?。坎⑶疫€是四星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