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我一直很向往埃菲爾鐵塔,即便是在還沒和Coca說好要一起去巴黎之前的時候,可能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小到我還沒有完全記事,小到我只是第一次從身邊大人或者電視機(jī)中聽到‘埃菲爾鐵塔’這個詞,從那時起,我便連自己都搞不清緣由地對這個地方產(chǎn)生了一種深深的向往之情。
在我的思想中,埃菲爾鐵塔是美麗的,是壯觀的,是詩人筆尖下觸景生情的靈感,是畫家畫板上惟妙惟肖的景致,是無數(shù)個浪漫愛情故事發(fā)生的起點,是怒火甚至戰(zhàn)爭平息的終點。
站在埃菲爾鐵塔上,向遠(yuǎn)方鳥瞰,你會知道世界有多大,你會明白人類有多渺小,你會被那壯闊無比的景象所震撼,你會因那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美麗而得到內(nèi)心深處的平靜。
可是,Coca卻說埃菲爾鐵塔其實并不好看,只可遠(yuǎn)觀而不可近瞧。
我一直不相信他對埃菲爾鐵塔的此番評價,然而今天終于有幸站在金字塔底下我才發(fā)現(xiàn),這他奶奶簡直就是一大堆鋼結(jié)構(gòu)聚眾開會呀!
亂七八糟滿眼都是橫七豎八的鋼鐵結(jié)構(gòu),我知道這些鋼鐵的排列方式必然有一種我所欣賞不了的秩序,并且這種我所欣賞不了的秩序說不定還是一種藝術(shù),可是擺在我面前的事實卻是:我就是欣賞不來這種藝術(shù)!
嘖嘖嘖,哎呀呀,怎一個‘驚’字了得?
“愣什么神兒呢?”闌珊推了我一把,我這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大隊人馬已經(jīng)開始往上爬了。
這么高的鐵塔不是沒配備電梯,可是由于塔身占地面積有限,而且越往上面越尖,空間越小,所以直升梯的空間也被迫極為狹窄,根本無法滿足如此浩浩蕩蕩的左一批右一批旅客。
得,啥也別說了,接著脫鞋吧,我可不認(rèn)為自己能夠踩著一雙十來厘米高的大高跟鞋,爬上這目測將近三百米的鐵皮建筑物。
大概爬了有十幾分鐘之后,我趁大家伙停下來休息的時間,放眼遠(yuǎn)眺了一下,一眼就看見了幾個小時前才散過步的塞納河畔,以及那令我強(qiáng)忍著腳痛流連忘返的盧浮宮。
其實埃菲爾鐵塔與盧浮宮之間的距離可謂非常之近,但是我們旅行團(tuán)的游覽項目比較少,為了能在時間上顯得充實一些,所以司機(jī)刻意繞了很多冤枉路,坐在大客車上欣賞車窗外沿途中的巴黎市風(fēng)景,也屬于我們的游覽項目之一。
埃菲爾鐵塔真的是太高了,遠(yuǎn)看還不覺得,可是一旦走到塔下仰視它的巍峨,尤其是在親身經(jīng)歷了玩命向上攀爬的過程后,那種怎么爬也爬不到頂?shù)挠魫炛校汩_始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澎湃。
經(jīng)過一番努力,我們好不容易爬到了鐵塔的二層平臺區(qū)域,其實我感覺爬到這兒也就差不多了,下面景色極好,非常適合拍照,估計再往上肯定會由于天氣以及像素等問題,使得照片畫面難免有種灰蒙蒙的感覺。
可是闌珊卻說好不容易來趟法國,怎么能不登上最有名的埃菲爾鐵塔頂上合個影,留個念呢?那不等于白來了嗎?
我心說三小姐呀,您是不是早就已經(jīng)忘記您自己來巴黎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了?
還不登上埃菲爾鐵塔頂端就等于白來了,要是您那項鏈找不回來的話,您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時光登頂,別,別登頂,咱干脆住上面不下來了,那又有什么意義呢?難道你在上面打地鋪住上十年二十年的,就會有好心人眾籌在給你再買一條‘海洋之心’的姊妹版?
當(dāng)然了,這些話我都只是想想而已,不會真的說出來刺激好不容易稍微恢復(fù)了那么一丁點往日活躍風(fēng)采的闌珊,只能在心中嘆口氣,然后乖乖地跟著二位小姐繼續(xù)雄赳赳,氣昂昂,玩命往上爬。
如果我有四條腿就好了,如果我可以不用直立行走而是趴著四條腿猛倒騰就好了,如果我是一只一個大蹦能直接躥出去好幾十米的喵星人就好了。一個十分不靠譜的想法忽然躥上了腦海。
渾渾噩噩,暈暈乎乎,已經(jīng)分不清東南西北,早已忘記了雙腿到底是自己的?還是租來的?我就是在這樣一種狀態(tài)下,好不容易左手拉著凱蒂,右手拉著闌珊,如同一只雪橇犬般,和二位姐姐妹妹終于站在了她們口中‘風(fēng)景最好’的至高點上。
沒錯,我們仨就是呈這樣一種方式登上的埃菲爾鐵塔塔頂,雖然口口聲聲嚷嚷著一定要登頂?shù)娜耸撬齻儌z,可是在實際行動上付出最多的人竟然他奶奶的是我!
“哎呀!哎呀!總算到了!不行了,不行了,我頭暈,累死我了!”闌珊毫不顧及形象問題,才一到達(dá)目的地,就一屁股坐在了并不怎么干凈的地面上,嘴里就跟念經(jīng)似的,噼噼啪啪噴出一大堆抱怨來,“這個破塔怎么這么高呀?我的天老爺啊,竟然沒有電梯坐,哎呀,還讓不讓人活了?簡直就是變相謀殺!”
還變向謀殺呢,我心說謀殺你妹呀?你們倆是在變向折磨姑奶奶我吧!
我也累得不行,靠在了一根鐵柱子上玩命深呼吸。其實爬個幾百米高的塔,對我來說還真不算什么,問題出就出在腳底下這雙高跟鞋上,本來我是打算脫了鞋拎著走的,可是尼瑪有位好心過了頭的埃菲爾鐵塔保安卻面帶著微笑走過來,用英語提醒我說,在街上不能光著腳走路。
我靠!我當(dāng)時聽了這話,我差點沒氣炸了!我差點就要罵他了!可是……可是……可是中國人的顏面還是得要的呀,我特么強(qiáng)忍著已經(jīng)沖到腦瓜頂上的怒火,勉強(qiáng)對那長得一點也不帥的保安大兄弟露出了一個并不甜美的笑容,彬彬有禮地函授點頭道,“Thank you,你奶奶個腿的,你特么還能再事兒逼點兒嗎?”
保安大兄弟自然聽不懂我說的什么玩意,反正見我態(tài)度還蠻好的,就誤以為我在對他表示感激,回了一禮后,就慢慢悠悠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要說吧,有時候這語言不通,真未必就一定是件壞事,甭管嘴里頭叨嗶啥呢,只要態(tài)度上好點,就肯定不會挨揍。
你比如說一只金毛大獵犬和一只小泰迪走個對臉,小泰迪吱吱哇哇把金毛家祖宗十八輩都給罵了,可是行動上卻在拼命搖尾巴帶作揖,不知所以的金毛大獵犬還以為人家管自己叫大哥呢,于是乎心里頭琢磨著,‘沒事兒啊老弟,咱都自己狗,以后我罩著你,下回誰再敢欺負(fù)你,你就找我來,你看我嘴巴子不給牠咬丟了的!’
“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币贿吿魍h(yuǎn)方,凱蒂一邊情不自禁地背起詩來。
“啥玩意呀?”闌珊撇撇嘴,“咱能說點兒白話文不?”
闌珊和凱蒂以身作則,實力向我們證明了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的重要性。
那么讀書到底有多重要呢?舉個簡單的例子,當(dāng)你看到夕陽余暉,孤雁翱翔時,有學(xué)問的人腦海中浮現(xiàn)起的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而不是‘臥槽!野鴨子!野鴨子嘿!好多只野鴨子!媽的,這群玩意是野鴨子吧?還是大雁?大雁一會兒排成S形,一會兒排成B形?!?p> 我從感慨肚子里有墨水與肚子里沒墨水的差,別一路琢磨到巴黎墨斗魚會賣到多少錢一斤,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欄桿前,也學(xué)凱蒂的樣子眺望起了遠(yuǎn)方的風(fēng)景。
如我所料,一切都顯得灰蒙蒙的,一方面是此處確實太高了,一方面是我眼神實在不咋地??戳艘粫褐?,我就感覺有點看膩了,于是乎便低頭朝正在我們下面一層嘁吵爛嚷,好像在爭著拍照的五朵金花看去。
然而這一看不要緊,視線范圍內(nèi)竟然出現(xiàn)了兩個瞬間就能令我牙根恨得直癢癢,后脊梁骨上的毛,啊當(dāng)然了,只是汗毛而已,總之不管什么毛吧,反正能令我后脊梁骨上的毛立刻炸起來的身影,正巧不巧地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野中。
“看那兒,是那兩個王八蛋?!蔽覊旱椭曇魧﹃@珊和凱蒂道,同時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咱們悄悄下去,別被他們發(fā)現(xiàn)?!?p> 凱蒂和闌珊乍看到高福帥和黃老邪時表情很是驚訝,萬萬沒想到這兩個家伙竟然也跑到埃菲爾鐵塔觀景來了,真不知道是跟我們有緣,還是初到巴黎的人想法都差不多,總而言之應(yīng)了那句老話,冤家路窄!
我們仨就跟做賊的似的,躡手躡腳地貼著樓梯旁邊的護(hù)欄往下走,一邊走,一邊慶幸高福帥和黃老邪始終沒發(fā)現(xiàn)危險正在靠近自己。
還有一層樓高……半層樓高……終于,我們仨已經(jīng)站在了二層平臺上高福帥和黃老邪身后不到五米遠(yuǎn)的位置上。
然而問題來了,是姐妹三個一起直撲過去,還是一個負(fù)責(zé)直攻,一個負(fù)責(zé)包抄,另外的一個把唯一的去路,也就是樓梯口給堵???這兩個王八蛋應(yīng)該沒那么幸運恰巧趕上停在此處的電梯吧?可是萬一真……
當(dāng)我還在略顯猶豫地擬定作戰(zhàn)計劃時,猶如餓了三天三夜,終于看見烤鴨子般心急如焚的闌珊,卻已然片刻不耽誤地沖了上去!
我心說完了,這下可沒工夫琢磨戰(zhàn)略部署了,管它直攻還是包抄,姐兒幾個一塊上吧,放倒一個是一個,按住一個算一個。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闌珊一個袋鼠式起跳,接一個黑熊精式熊抱,再來一個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纏繞,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闌珊這小妮子竟然如此有SSR級摔跤天分。
“Who???”正當(dāng)我們仨都以為,這下子高福帥這禿子是百分之百絕對逃不出闌珊的五指山了時,一個典型歐洲人面孔的藍(lán)眼珠子老外猛然回過頭來,對正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闌珊露出了簡直驚恐的表情。
我靠!我這才意識到,闌珊激動之下,竟然撲錯人了!仔細(xì)一看,尼瑪在黃老邪的另一邊,竟然還站著一個從背后看去與高福帥輪廓十分相似的禿瓢,聽口音好像是個美國佬!
“認(rèn)錯人了!旁邊!抓那個!”我大喊一聲,迅速指揮此時行動更方便的凱蒂,畢竟讓闌珊從美國佬禿瓢身上跳下來,恐怕需要一點時間。
三個神經(jīng)病猛女突襲美國禿瓢旅人的行為,不可能不引起霎那間的轟動,所以本來就心里有鬼的高福帥和黃老邪,也不可能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全程只看戲而不參演。
幾乎是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耳邊立即響起高福帥的大吼聲,“跑!”
來不及多想了,我踩著高跟鞋,用盡全身力氣玩命朝前瘋狂撲過去,目標(biāo)是相比高福帥來說離我距離更近一些的黃老邪。
然而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小矬子的行動竟然如此敏捷,嗖的一下往旁邊一閃身,完全擺脫掉了我的攻擊范圍。
拜托,我是什么人?畢竟是經(jīng)過我們金家各種嚴(yán)格訓(xùn)練,并且早已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虎妞一個好不好?我會讓獵物就這么如此輕易地從我魔爪之下溜之大吉嗎?答案必然是No!
根本不等身體落地,我從空中就已經(jīng)對撲食方向進(jìn)行了調(diào)整,萬萬沒想到我會做出如此應(yīng)對的黃老邪,顯然嚇了一跳,想要轉(zhuǎn)身就跑,卻與一位身著修身連衣裙行動十分不便的歐洲小姑娘撞了個滿懷,最丟人的是,撞在人家小姑娘身上的黃老邪,竟然被那小姑娘撞了個大跟頭,再次反彈回到了我的攻擊范圍內(nèi)。
Yes!一擊即中,我狠狠地將黃老邪按在了地上,然而令我倍感無奈外加無語的是,凱蒂那邊竟然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了問題,她,她,她,她……她竟然被高福帥那個死王八蛋給擒住了!
“凱蒂???”我和闌珊同時大喊一聲,闌珊忙著從美國佬禿瓢身上蹦下來,去幫凱蒂,而我則只能眼巴巴看著干著急,因為我若去幫凱蒂的話,就不得不暫時放開黃老邪這只狡猾的狐貍。
“別動!”闌珊剛要拉凱蒂的胳膊,令人絕對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高福帥大喝一聲的同時,竟然不知道打哪兒掏出了一把水果刀來架在了凱蒂白嫩柔滑的脖子上,看那刀把上十分眼熟的樣子,我心說這他奶奶的該不會是埃菲爾鐵塔底下商店賣的紀(jì)念品吧???
“你放開她!”闌珊嗓門丁點不輸高福帥地也大喝一聲,可是手里毛也沒有的人,必然不如人家手里拿著家伙的主兒有底氣。
果不其然,高福帥壓根沒鳥闌珊,而是將視線移向了此刻正反背著黃老邪的手,將他牢牢坐在屁股底下當(dāng)人肉墊子的我,“你先把他放開?!?p> “我放了你朋友,你不放我朋友的話怎么辦?”我冷冷地看著高福帥,心說小樣兒的,這種場面姑奶奶見多了!跟我玩刀?你肯定不知道我們金家人個個兒都是耍大刀的出身吧?
“我說話算話!”高福帥也挺鎮(zhèn)定,不知道和我一樣,是類似場面見多了,還是徹底瘋了,豁出去了。
說實話,我是真不甘心將已經(jīng)到嘴的鴨子重新放鳥歸野,錯過了這次機(jī)會,下一次再想抓住這兩個王八蛋就更難了,可是畢竟凱蒂在人家手里呢,我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如果不是凱蒂,而是我以前的那些朋友,就眼前這么點小場面,還用得著我在這兒左右為難?大不了就是脖子上多道疤而已,我還真不相信高福帥這貨有膽量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
然而,凱蒂并不是我以前的那些朋友,對她來說,別說脖子上多條丑陋的疤痕了,遇到這種狀況,光是恐懼和害怕的心理,就已經(jīng)足夠?qū)⑺勰サ猛床挥恕?p> “好,一起放人?!蔽疫呎f,邊從黃老邪后背上爬起來,但是反擰著他的手的我的手,依然沒有絲毫松懈。
這黃老邪屬于那種身輕體弱,雖然動作很敏捷,但卻沒什么力氣的人,所以被人以反擰的姿勢限制住了雙手的自由之后,可以說是一點趁機(jī)掙脫的能力也沒有。
我拽著他一步步走近高福帥和已經(jīng)嚇哭了的凱蒂,同時在心里琢磨著這么一放,該以怎樣的方式重新把他給抓住呢?何況高福帥手里還有刀,雖然只是一把很小很小的那種便攜式水果刀。
咚咚咚咚咚咚咚——
這時候,身后的樓梯處傳來了兩三個十分急促的上樓聲,我余光瞥見,貌似是之前勸我把鞋穿上的保安大兄弟,以及他的兩位好基友,啊不是,是兩位好同事,他們發(fā)現(xiàn)異常后正急匆匆趕過來。
“快點兒!”高福帥著急了,手中的刀子距離凱蒂的肌膚又接近了幾公分。
沒辦法,我也只能按照他說的做了,于是乎,使勁把黃老邪往前一推,但是仍然緊緊抓著他的一只手沒有放開。
高福帥由于視野受阻,還以為我已經(jīng)真的把黃老邪給放開了呢,把凱蒂隨便往一個方向一推,沖過來拉著高福帥就要開溜。
“嗷——”被兩個人一左一右同時玩命拉扯的黃老邪,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本來我打算利用自己的力氣外加體重,暫時減緩兩個王八蛋逃跑的速度,等待保安大兄弟的援助,沒想到闌珊竟然一個虎撲,正正朝被我和高福帥同時拉著的黃老邪撲了過來。
這一下子,可算是幫了倒忙,闌珊的沖力使得我和高福帥全部被迫脫了手,黃老邪雖然很痛苦,卻因禍得福地被闌珊給撞了出去,連滾帶爬地由打地面上爬起來,差點斷掉的胳膊都顧不上活動兩下,就開始拼了命的狂逃。
“抓住他們!”我對著三位保安大兄弟大喊一聲,可是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貌似不對勁,于是乎趕緊改用英語,“Catch them!”
“What?”唉我去,我就知道會出現(xiàn)這種效果,對于不是以英語為母語的兩個國家的人來說,也許和本國人用英語對話,或者和以英語為母語的人對話時,還能勉強(qiáng)聽懂幾句,可是一旦遇上與自己一樣被迫說英語的人,那就完犢子了。你有你的表達(dá)習(xí)慣,我有我的獨特調(diào)調(diào),那效果,簡直就像兩只鸚鵡學(xué)狗叫,完全聽不懂對方說的啥。
看來保安指望不上,那就別廢話了,全憑自己胯骨底下那兩條十一號公共汽車玩命追吧。
我追,我追,我玩命追!他跑,他跑,他玩命跑!三個妹子在后面窮追不舍,兩個老爺們兒在前面瘋狂逃竄,隊伍最后面還跟著三名完全搞不清狀況的保安大兄弟,嘴里嘰哩咕嚕的也不知道在叫喚著些什么內(nèi)容,這場面,簡直上演了埃菲爾鐵塔的另一道風(fēng)景線。
“喂……喂??!”當(dāng)我們由打?qū)в涡〗忝媲按掖医?jīng)過時,一開始還以看戲心態(tài)傻傻摸不著頭腦的導(dǎo)游小姐,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貌似不太對勁,叫了兩聲,見根本沒人鳥她之后,也毫無選擇權(quán)地被迫加入到了這場鐵塔追逐賽中。
將近三百米的距離,我光著腳丫子,手里拎著那雙簡直令我欲哭無淚的高跟鞋,都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一種執(zhí)著甚至信仰跑到最底層的,期間無數(shù)次差點腳底下一滑或者腳底下一疼,直接呈滾皮球運動狀態(tài)轱轆下去,但每一次都恰巧不巧地及時借用到了周圍游客的肩膀,這才僥幸保住了一條小命。
追到埃菲爾鐵塔下面并不算完,高福帥和黃老邪仍然在一路狂奔,慌不擇路地隨便選擇了一個方向,便開始瘋狂逃躥。
我是不會一邊追一邊喊什么讓他們站住之類的白癡話語的,有那工夫還不如腳底板上多使使勁呢。
很快,我們就奔到了塞納河畔,一邊狂奔,一邊沿途欣賞著塞納河上無限美麗的大好風(fēng)光,期間,還有比較熱心腸的法蘭西不明所以吃瓜群眾,舉著好幾塊大洋一瓶的礦泉水為我們提供水分補(bǔ)給,我順手接過一瓶尚未開封的喊了句“Merci!”便凌空一個抽射,正正朝高福帥那一根頭發(fā)沒有的后腦瓜瓢子上甩去。
Bingo!正中目標(biāo),可惜礦泉水重量有限,力度完全不夠,高福帥雖然減了那么一小下速,但是完全不足以迫使他停下來。
“啊——”正在我追得起勁兒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一聲一聽就知道很疼的慘叫聲,回頭一看,只見闌珊正呈一個‘大’字型臉朝下趴在地上,而且一動也不動了。
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