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fēng)席席呼嘯,波浪滾滾而來!
老陰陽師目光銳利,身姿倉勁,負手屹立海邊礁石上,無形之間,一抹天下絕頂,宗師氣質(zhì)流露而出,讓趕來的晴雅培云目光濕潤,一臉的狂熱與崇拜,這就是他的師父,大日本帝國陰陽師宗長,天皇座上客!
晴雅培云目光回頭看了張北辰一眼,這一次沒有畏懼,害怕,只有冷然的殺意與羞辱!身形一躍間,跨越幾米水波,跪在老陰陽師面前,羞愧道;
“老師,弟子不孝,竟然引強敵而至,打擾您,罪該萬死!”
安培晴川是老陰陽師的名,此刻,安培晴川一臉平靜的道;
“不怪你,退下吧!”
這時,張北辰到了,踏浪而至,冷聲道;
“退下,退到哪里去?既然都到齊了,還是讓我送你們一程,去見你們的天皇吧!”
空間仿佛在不斷拉盡,張北辰一手探出,出現(xiàn)在晴雅培云身前,捏住他的喉嚨,高高舉起,一把捏碎扔入海水中,動作行云流水,快到那流淌而下的血水,都沒有絲毫落在張北辰身上!
安培晴川勃然大怒,一頭雪白發(fā)絲飛揚,御神袍隨風(fēng)鼓蕩,一腳踩在地上,一枚枚符文開始閃爍,天地間,陽光開始暗淡,似乎被符文所吸收,一縷縷黑霧浮現(xiàn),海水在它的渲染下,變得漆黑起來!
符紋勾勒成了碩大無比的法陣,擠塞滿了半空,天地間,仿佛陰陽在顛倒,一個個魂魄開始出現(xiàn),一抹抹血色開始滲透,安培晴川不知何時已立在半空中,手中結(jié)印道;
“陰陽法界,百鬼夜游!”
一株小樹,渾身如扭曲的尸體,在凄厲嚎叫,又似在永夜狂歡,一只如狐貍般的狗,卻長著血淋淋的翅膀,眼睛里,似有怨鬼在掙扎哀嚎,半空中,重重?zé)o盡的哀歌在響徹,一處暗影處,一個小孩子在那癡癡而笑,還有這,那,詭異似乎是無處不在,果然不愧是百鬼夜游,仿佛連空氣中都彌漫著詭異的味道!
也唯有張北辰附近,才是正常的,那百鬼似乎忌憚或者討厭著什么,不敢隨意靠近,張北辰曉有興趣的觀看著,雖然道門中也有人養(yǎng)鬼,與妖鬼打交道,但如此多的還真是沒有,畢竟這些都是旁門左道,不得長生,都是虛妄!
如這陰陽師,玩鬼怪玩的都讓他漲見識了,但卻垂垂老矣,命元無幾,恐怕就是我不殺,也活不了幾年。而且老時,會恐怖纏身,這些鬼怪在他強時自然溫順,但他一旦力弱,便會立刻反噬!
這時,安培晴川已經(jīng)完成了召喚,似乎勝利在握,開口向著張北辰道;
“你看我這百鬼如何?”
負手立足鬼域中,幽幽鬼風(fēng),掀動不起道袍的一角,張北辰似笑非笑的開口道;
“你確定要我說?”
此刻,徒兒的死似乎被忘去,安培晴川道;
“你說!”
“徒有其表,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恩?”
安培晴川似乎沒有聽清,或者說不敢置信有人會敢這樣評價他的百鬼夜游,但隨即便是勃然大怒,怒發(fā)沖冠;
“放肆!無知小兒,焉知天地之高厚,今天我便拿你練成百鬼中的一鬼,讓你真正去體會!”
“呵呵,是憑你這老頭子,還是憑這些徒有其表,不入流的小鬼呢?”
歸去在即,張北辰也不由的有些活潑,畢竟年歲不大,但這卻把安培晴川氣的半死,瘋狂卻又冷靜的指揮著百鬼出戰(zhàn),鬼與鬼之間,隱隱形成一副巨大的拼圖,讓陰陽界域變得越加陰沉與厚重!
一株鬼樹,扎根大地中,頃刻間藤蔓萬千,撲殺而來,有少女持傘,撲閃間,指間白骨抓向張北辰心臟處,有空氣回蕩的聲音,越發(fā)浩大尖銳起來!張北辰負手而立,平靜而淡然,有一種超凡氣韻,肩膀處,一左一右有兩個光影在顯化,左肩處,在百鬼攻擊時,一輪烈陽浮空而立,撕裂萬道藤條,無盡迷霧,蕩掃百鬼,右肩處,一輪玉月騰起,與烈陽遙相呼應(yīng),互為轉(zhuǎn)化!張北辰只立身在那里,什么陰陽界域,什么鬼界陰間,都化作了琉璃凈土,日月洞天!
張北辰肩懸著日與月,邁步而行,一只只鬼魅,一只只妖怪,一只只所謂百鬼,都在凄厲哀嚎中化作云煙散去,安培晴川不敢置信的望著,看著自己一生的心血化作泡影!身影頓時枯槁起來,又因為心神與百鬼相連,百鬼每死去一只,心與神便傷一分,待到張北辰走到他面前,天地化作一片道域,日月星辰顯化,仿佛置身宇宙星空中,一掛銀河璀璨!
安培晴川似乎明白了什么!顫顫巍巍的跪在張北辰面前,語氣帶著虔誠如朝圣道;
“原來是古之仙人當(dāng)面,原來傳說不假,可惜,可嘆,可笑!”
便溘然逝去,身體化作黑霧,徹底消失不見,達到他這種程度,肉身早已非凡體,而是類似能量體的一種,只是不入正道,不得長生!但其真正只要再進一般,便可化作鬼神,于一些地方而言,便是神明一流!
遠方,軍服大漢看著安培晴川跪在張北辰面前,在見禮,在朝圣,一把將手中的望遠鏡狠狠的摔在地上,大怒道;
“這老東西瘋了嗎?竟然跪拜敵人,竟然跪拜這個蠻夷國度的下等人!啊!什么陰陽師,都是軟骨頭,辜負天皇的信任!等我回去,一點要跪請?zhí)旎时菹拢馍㈥庩枎?!?p> 但看著老陰陽師化作飛灰,亦有一股難言的蒼涼,但隨即目光堅韌起來,冷漠道;
“引爆炸彈!”
小島上,張北辰目光悠悠而望,落在遠方軍船上,最后的一個人,就在那里了,再殺了他,便要離開這個星球了,真是有點不舍?。】墒?,這里已經(jīng)沒有我能留戀的了!搖了搖頭,頓時驚天動地的大爆炸此起彼伏,山遙地動,亂石崩空,海浪呼嘯,但軍服大漢依舊覺得不太保險,命令軍艦,軍船大炮一致對著山島轟炸,
此起彼伏的爆炸聲,整個島嶼都被炮火籠罩著,一會而已,整個島嶼都似被整平了,再不見張北辰的身影?。?p> “現(xiàn)在,總應(yīng)該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