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一夜過去了……
5.28日,早上七時。
馬路上,報廢的車輛和一些交通燈的殘破碎片,還有各種雜物隨便地躺在馬路上。
有的車輛已經(jīng)變成一堆黑不溜秋的廢鐵,無力地窩在馬路的各處。
天空上沒有太陽……
其實是有的,只不過是被灰暗的烏云層層捂住了。
路上有些雨水,昨夜幾輛著火的車輛已被澆滅,道路上空無一人。
“這奇了怪了。”
張佳偉拿著一架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望遠鏡,在一棟雙層小樓的第二層四下查看:“連一只喪尸的影子都看不見?!?p> “嘿,那是肯定的,”陸梓羽干笑兩聲:“咱們頭頂上連太陽都沒有,你去哪里找影子?”
……
昨天晚上接近凌晨的時候,陸梓羽四人和七名特警,再加上成功匯合的四名警察,在這棟雙層小樓里度過了自尸潮爆發(fā)以來的第一夜。
小樓里面還有一些床,大家都睡得十分安穩(wěn),謹慎的陳凱還安排了三名特警在夜里輪流值班,看守小樓的主門。
現(xiàn)在,這十五人都很精神,并且對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困難充滿了戰(zhàn)無不勝的自信。
早上八時左右,這十幾個人簡易地吃了些從附近小超市里搜刮而來的食物,接著便開始對接下來將何去何從進行了一番談論。
……
“陳隊,”一名特警握了握自己手里的95式突擊步槍:
“車里沒有多少彈藥了,只夠再裝滿兄弟們的兩個彈匣。沒了子彈,槍就成累贅了?!?p> “還有陳隊,”另一名特警舉了一下手中的水壺:“壺里也沒有多少水了,只能去超市找瓶裝水喝。”
“嗯,這我都意識到了?!?p> 陳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配槍,又瞥了一下自己身邊的水壺,臉色沉重地看著圍坐在一起的十四個人。
“首先,劉兄,你們四個只有92式手槍,并且沒有多少彈藥。
我們幾個的手槍也是92式,子彈也沒有多少,車里沒有近戰(zhàn)武器。”
一旦你們的子彈打完,你們就會變成喪尸的活靶子,你們四個學生也是,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p> “絕對有彈盡糧絕的那一天,也許很快就會到來?!?p> 劉軒宇微微點了點頭,回應道。
三位警察也無話可說,只得不停地嘆氣。
談話剛剛開始,氣氛一時間就變得十分沉悶。
“我們幾個的通訊器壞掉了,沒有任何信號,完全被孤立,寸步難行啊。”一位特警抱怨道。
“各位特警,警員。”
陸梓羽開口了,陳凱立馬來了精神,想聽聽陸子羽說些什么。
在這個特殊事時期,陳凱覺得自己眼前的這個高中生有些不一般,以至于自己十分樂意聽聽陸梓羽的觀點。
“我覺得,”陸梓羽呼了口氣:“事態(tài)可能已經(jīng)非常嚴重了,既然之前劉警官說過,X國的核燃料泄露,再加上未知的病毒體感染,那么整個渤海,黃海和東海海域,肯定都已經(jīng)受到了嚴重污染。
而黃河和長江作為流入黃海和東海的主河流,同樣黃河和長江整個流域就不用說了。
可能……大半個國家都淪陷了,所有地區(qū)都是咱們這種情況,交通閉塞,孤立無援……”
“除非有的城市封城很及時…”陳凱點了點頭。
“哎,這么一說,那我們喝的飲用水也受到核污染了?”張佳偉冷不丁來了一句。
“不會的,”陸梓羽立馬否定:“劉警官說核污染開始于七天前,咱們現(xiàn)在喝的都是桶裝水,早早就送進學校了。”
“也不止是核污染,還有未知的病毒體?!眲④幱钫f道。
“小伙子,你說說看感染源會是什么,猜測一下?!标悇P問向陸梓羽。
“我覺得幾天前,你們應該都感受到了,尤其是我們的學校,能很明顯的聞到吹過來的風里混著一股土渣子味和腥味。”
陸梓羽看著張佳偉他們三個,張耿龍點了點頭認可道。
“的確是,我在警局也有這種感覺?!眲④幱钜舱J可了陸梓羽說的話。
“沒準就是空氣里出了問題?!币幻煺f。
“哎,算了吧,咱們也不是什么化學家醫(yī)學家的,想知道尸潮爆發(fā)的真正原因很難,咱們還是想想怎么好好活命吧??!”又一名特警說道。
“說的是,但是眼下咱們并沒有什么十分完美的計劃??!
咱們開著三輛車直接開出城去?
然后去哪里?!
咱們只有兩個備用輪胎。”
劉軒宇的臉上寫滿了憂愁。
“陳隊,您想想下一步怎么辦吧!畢竟這里不是能久留的地方?!币幻鼐f。
“地圖誰有?!”陳凱直起身子問道。
“我這兒有一份?!眲④幱钸f了過來。
陳凱接了過來,抬著手指在地圖上劃動著:
“咱們現(xiàn)在是在——這里,崇溝區(qū)的北國東大道上的南陽社區(qū)驛站,已經(jīng)離咱們的警局14里了。
我覺得,現(xiàn)在咱們應該去尋找武裝力量。
咱們一共十五人,兩手空空肯定等同于白給?!?p> 這時陸梓羽問:“陳隊,咱們還有可以使用的通訊設備嗎?”
陳凱指了指旁邊的一名特警,道:“他是局里的通訊員,帶著一整套通信設備。
雖然一直在嘗試聯(lián)系外界,但所有的信號都沒有回應?!?p> “嗯……還很難辦,”陸子羽沉默了幾秒,又道:
“陳隊,我有一些了解,白楊市的武裝力量無外乎就是陸軍XX部隊、白楊市各個警察局和城郊區(qū)軍方的直升機大隊了?!?p> “對,沒錯?!?p> 陳凱旁邊的通訊員點了點頭:“但是部隊要么就是沒信號,要么就是占線;警察總局已經(jīng)淪陷;直升機大隊也沒信號?!?p> 陳凱再次看了看地圖:“這樣吧,咱們去直升機大隊,也許那里提前封場封得早,也許已經(jīng)淪陷,咱們要去碰碰運氣。
如果有直升機,咱們就可以飛出去尋找幸存力量。
畢竟,汽車的局限性相對較大?!?p> 幾名特警和警察都點了點頭,幾位學生也沒有任何意見。
“那就這樣吧!”
陳凱站了起來,拽了拽配槍,又看了眼手表:“咱們再休整一下,9時15分準時出發(fā)!”
“是,陳隊??!”
……
“哎,我總感覺咱們幾個跟個累贅似的,啥忙也幫不上,還要讓他們保護咱們。”張佳偉有些悶悶不樂。
“娘的,你小子快歇會吧昂!”
張耿龍非常不耐煩張佳偉的婆婆媽媽:“我估摸著咱們幾個是唯一從學校里逃出來的,已經(jīng)是萬幸中的萬幸了!
況且他們是警察,保護人民群眾可是他們的職責,咱們還是學生啊!
行了你,別擱這兒婆婆媽媽了?!?p> “一直跟著他們也不是絕對安全。”
陸梓羽看著遠處幾個正在校槍的特警,道:“如果他們的子彈打完,就跟咱們拿著棍子一樣,只能和喪尸打肉搏戰(zhàn)了。
到時候啊,咱們這十幾人的隊伍能活下來幾個誰都說不準。”
這時陸梓羽看了看王欣萊,發(fā)現(xiàn)她在專心致志的聽自己說話。
“嘿,欣萊!”陸梓羽叫了一聲。
“啊……怎么了嘛?!”
王欣萊突然反應過來,有些呆呆的。
“哈哈,沒事,就是叫你一聲看你想什么呢?”陸梓羽笑了笑。
“啊,我啊…這不是在聽你說話呢嗎?
我只是在想怎樣才能不給你們拖后腿,我真的很怕那些東西,怕被感染,也怕掉隊……”王欣萊聲音越來越小。
“呀,沒事!”
張佳偉猛地拍了拍自己排骨似的胸脯:“有哥幾個在,保你生死無憂?。 ?p> “哎,你小子會說話嗎???”
陸梓羽抄起自己的棒球棍,在張佳偉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忘了???
咱們逃出學校的時候你個大男人不敢殺喪尸,抓著耿龍的衣服在那里哭爹喊娘?
現(xiàn)在還敢這么說?你能活到現(xiàn)在全靠我們倆和那些警察?。?!”
張佳偉很怕陸梓羽發(fā)火,又想了想自己確實沒有什么貢獻,只得尷尬地撓了撓頭。
張耿龍也白了張佳偉一眼,拍了拍他那精瘦的肩膀:“等哪天哥教你實戰(zhàn)殺喪尸,怎么說你也是個男的,別占著自己的性別不干正事!”
“哎哎,好嘞哥!”張佳偉點頭哈腰道。
“哈哈哈哈……”幾個人笑成了一團。
9:15很快就到了。
“全體集合!”
陳凱一聲令下,所有人都站成一排,陸梓羽他們四個也自覺站在了最后。
“我們——出發(fā)!”
……
現(xiàn)實總是不盡人意的,剛出發(fā)沒有多久他們就用了一個備用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