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果園跟上次一樣,靜悄悄的,一顆顆星星狀的如果在樹上搖曳,我摘了三個如果,自己也吃了一個,不知道念砂有沒有騙我,反正他都活了三百年了,應該有用。
我回來的途中我邊走邊看著四周美麗的風景,這里不愧是坎島,到處是瀑布跟泛著光點的小溪,那水聲厭倦了大海,那種在海上絕望到看不到盡頭的那種感覺,讓我感到很不安。
我試圖尋找著精靈,在我來到這里的那天我碰到了一群小精靈,可是這兩天我再也沒有見到小精靈。
“啪!”的一聲,從我頭頂?shù)粝聛砹艘粋€玻璃罩子,將我罩在了里面,還好的是這玻璃罩子里面還可以呼吸。
“你是誰?我怎么沒有見過你?!?p> 說話的是一個氣宇軒昂,風度翩翩的男子。
“我是剛來這里的,我叫寒紗?!?p> “你是新來的?你來這里要做什么?”
“我本來是想去半仙島的,發(fā)生意外不小心來到了這里?!?p> “半仙島?”他很輕蔑的冷笑了一聲:“你可真是不自量力,你還是先跟我走一趟吧!”
他說著就將那玻璃罩子推著向前滾動,我在玻璃罩子里面被顛簸的上下翻滾,一會兒就暈了過去。
當我醒過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周圍全是珠簾,這里的珠簾不同于念砂屋子里的珠簾,這里的珠簾全是一次性的藍色圓珠子,風一吹發(fā)出了悅耳的聲音。
“是嗎?其實如果不是他本人的元魂,如果進入了他的軀殼,那他的思想會變成另外一個人,而不是他本人,你可要考慮清楚了?!?p> “無憂長老,我希望你救救他,就算是不是他的靈魂,只要他的軀殼還能夠活著,我就愿意將我的大鐘給你,以便答謝。”
“好好好!你再考慮考慮,我剛剛看來一下,你那位朋友的魂魄被那位女子打翻到了無心湖,現(xiàn)在若是想要救活他,就必須要一個人的心臟放在湖底,因為他的魂魄已經(jīng)惹怒了無心河神?!?p> 我仔細的聽著那一字一句,無心湖,難道就是那天我掉進去的那個蓮花湖,我很清楚的記的水里的蓮花沒有根。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死命的對著玻璃罩拳打腳踢,但是外面的人像是聽不到一樣,沒有人管我。
一顆人心?這里不是半仙島的門口嗎?為什么還要人心,這么殘忍的事情怎么會發(fā)生在這里,念砂說的對,這里就是地獄,活著的人半生不死的,更可怕的是那蓮花竟然是用人心來哺育的,太可怕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若是我不要提議大家來找什么半仙島,向東就不會這樣,蔓喬也就不會跟這我受苦,當初子路就很不愿意這樣,我真是悔不當初,可是后悔又能怎么樣?現(xiàn)在一定要想辦法解決問題。
“怎么?急了?聽說你是念砂的心上人,三百年前的白海棠,如今叫寒紗是嗎?你現(xiàn)在還是別叫了,留這點力氣吧!我就是怕你大喊大叫,所以準備了隔音霜?!?p> 他說著大手一揮,將一層銀色霜粉灑向了玻璃球。
我無可奈何的看著在玻璃罩子四周走來走去的這個男子,心想他的臉長的這么好看,風度翩翩,心腸怎么這么狠毒,既然他知道我是念砂的朋友,為何還要對我這樣,莫非他跟念砂有仇不可。
“你就在這里呆著吧!既然念砂說了他要等白海棠,那就讓他慢慢等吧!等死他去!”
他說著一抹邪惡的笑從眼底滑過,眼神充滿了恨意。
我一個人坐在玻璃罩子的中央,摸了摸兜里的如果,心想現(xiàn)在自己在這里,蔓喬他們找不到我一定會擔心的,我一定要相處一個辦法,從這里逃出去,我可不想在這玻璃罩子里面待一輩子。
一個晚上過去了,我依然被困在玻璃罩里,任憑我怎樣踢打那玻璃罩,還是沒有辦法出來。
記得昨天的時候無憂長老就跟念砂在旁邊的屋子里談話,看來我的希望只能寄托于他了,希望他能經(jīng)過這里。
我正困的想要迷上眼睛睡一會時那個風度翩翩的男子朝我走來,他手中拿著一顆水晶珠子,將那珠子放在了玻璃罩的頂端,看了看坐著的我問道“:怎么?睡的可好?”
“我睡的當然好了,我真是感謝你了!”
“你難道不想出來嗎?”
“出來?”我看了看他驚訝的樣子,故作深沉的說:“本姑娘還待在這里不走了!”
“你!你真是個怪人!”
“怪人?隨便你怎么說吧!反正你把我關在這里念砂肯定會四處尋找的,到時候如果他找不到我,那一定會向無憂長老求助,我可是聽說無憂長老是坎島的主人,到時候如果他們問起我是怎么到這里的,那可就不好說了。”
他笑了笑,像是在思索什么,又看了看我沒好氣的說:“好一個白海棠,你還會威脅人,真是不簡單,怪不得念砂要在這個破地方苦苦的等你,死活不跟我一起去半仙島。”
“是嗎?這么說你也很想去半仙島了,看來我是同路人,說不定我們可以一起商量著去呢?!?p> “是嗎?”他用蔑視的眼神看了看我:“你一個小小女子竟然也敢去半仙島?!?p> “那你這個大公子不也是來到坎島了嗎?既然我也能坎島,那我也就能去半仙島。”
“半仙島,你知道有多難去嗎?你以為人間天堂人人可以去?。磕俏腋嬖V你,要是人人都能去,那就不是天堂了,好多人去的途中就已經(jīng)有去無回了。”
“好吧!這樣說吧,我手中有天堂的地圖你信嗎?”
他聽到我的這句話后顯得很驚訝,疑惑的問:“真的?你真的又去往天堂的地圖嗎?以前我聽無憂長老說坎島只是半仙島周圍的一個小小島嶼,坎島的四周都是水,如果有地圖就可以找到半仙島的大體方向,就真的可以找到半仙島了。”
“是啊,我是有地圖,如果你放我出來,說不定我和念砂他們?nèi)サ臅r候會帶上你,”
其實地圖在海上的那天就掉進了海里,但是那張地圖在我的腦海里記得清清楚楚,我相信憑著記憶我可以繪制出來。
那名風度翩翩的男子猶豫了半刻之后疑惑的問道:“無憂長老都不知道的,你怎么會知道?無憂長老沒有的,你怎么會有?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好吧!我這樣跟你說吧!半仙島的全貌是一個太極八卦圖的樣子,現(xiàn)在我們在坎島,坎也就是八卦里的一卦?!?p> “無憂長老以前好像也是這么說的,還有呢?你說來聽聽?!?p> 我看了看他著急而又好奇的樣子,頓了頓:“那你先放我出來吧!否則我可不會對一個囚禁我的人說這么機密的事情?!?p> “好好,我放你出來。”
他說著就用一顆水晶球在玻璃罩上畫了一個門,我從門里走了出來。
“這下你可以說了吧!”
看來這個人雖然長的人模人樣的,倒是沒有什么心機。
他瞪著大大的眼睛問:“你不會是反悔了吧?”
“沒有,說是可以,但是眼見為實,你還是跟我去親眼看看那地圖吧!我呢,只能意會,不能言傳?!?p> “好,這個主意好,我跟你去,不過你去了之后千萬別跟念砂說是我把你關起來的。”
“好,我保證不說。”
其實我是想早點回去看看蔓喬他們,昨晚我一夜未歸,蔓喬跟念砂肯定著急死了。
“易世,你們倆怎么在一起?”
原來他叫易世,看著念砂驚訝的樣子我和易世面面相覷,易世向我是使了個眼色,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讓我不要把他將我困在玻璃罩里的事情告訴他,所以我朝他點了點頭,好叫他放心。
“你們說話??!”
念砂像是看出什么端倪似的,我急忙解釋道:“我昨天去如果園,我…我迷路了,是我碰到了他,他說他跟你認識,所以就將我?guī)Я嘶貋?。?p> “易世,是真的嗎?”念砂疑惑的看著易世。
易世頓了頓:“是,是這樣子的,現(xiàn)在我把人帶回來了,我…我現(xiàn)在走了。”
易世說話的時候眼神閃爍不定,看上去有些緊張,好像有點怕念砂,可能是我多想了,做賊心虛,誰不緊張呢。
“等等,你留下來,我們一起來商量商量一件事情。”
這時蔓喬從水晶棺材里面跳了出來,兩個眼睛腫了,眼睛里面布滿了血絲,看上去像是哭過,我立馬心疼的過去抱住了她,安慰道:“蔓喬,沒事,向東會好的?!?p>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我很沒底氣,因為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蔓喬一把推開了我:“你騙人!你們都騙人,你們不是說過了昨天晚上向東會醒來嗎?怎么現(xiàn)在還沒醒過來,你們都是些騙子!都是騙子!”
“蔓喬,你聽我說,其實情況并沒有哦你想的那么糟,你別急壞了身子?!?p> 蔓喬擦干了眼淚,絕望的看著我,那眼睛里充滿了仇恨,冷冷的說:“我知道了,你們是不想他活過來是吧?寒紗,你說,你說你是不是嫉妒我,子路沒有陪著你,而我有向東,你是不是看我們不順眼???對了,你肯定是看我們不順眼,怪不的你平時的時候那么排斥向東,總是對他那么冷漠,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要謀殺他?”
以前我從來沒有見過蔓喬像今天這樣的眼神,那種眼神真的讓我感到心痛,原來她心里一直是這樣想的,我百口莫辯。
是的,蔓喬有權利知道事實的真相,但是若將事實的真相告訴她,她那么愛向東,她肯定會心痛死,所以我不管,先救回向東再說。
“你說話呀!說話呀!你為什么不說話,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在綠珠島的時候我、駱陽、向東三個人被關在了那家私人旅館,每天晚上向東做噩夢的時候會驚醒我,你知道嗎?他每次都在夢里喊著‘寒紗,不要離開我,寒紗不要離開我!’我知道從小到大你就比我優(yōu)秀,比我漂亮,他喜歡上了你,我忍著,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拋棄他甚至除掉他呀!他那么在乎你,每次聽到他在夢里喊你的名字,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嗎?但是我依然假裝堅強的笑著,因為向東他依然沒有離開我,這說明他還是在乎我,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沒想到在你的心里他是這么的礙眼?!?p> 蔓喬的眼里有兩團火在燃燒著,在我眼里她一直是那么的快樂,單純,沒想到她真的長大了,她居然把這些都沒有告訴我,自己一個人承受著,看著她痛不欲生的樣子,我決定了,反正在這個島上難進難退,我要用我的心臟來救向東,昨天不是無憂長老說了要一顆人的心臟喂無心湖,向東的魂魄才會復原嗎?
我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了下來,對蔓喬說:“我保證還你一個健健康康,活活潑潑的向東,你給我一天時間,而且你要相信我,你是向東的救命恩人加女朋友,他絕對是愛你的,做夢并不能反映出什么,我其實不是討厭向東,你也別誤會,你是知道的,我有時候不善于表達,可能你誤會了?!?p> 蔓喬聽到我的話平靜了一些,咬了咬下唇說:“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闭f完就轉身離開了。
念砂跟易世看著我,念砂看上去很生氣,抓著我的肩膀問道:“誰讓你隨便答應她了,你又不是救世主,憑什么要這樣做,我告訴你這次我可幫不了你了!”
易世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知道念砂是擔心我才這么說的,不!他是擔心白海棠才這么說的,但是我說到做到,反正我活著也沒多大的意義可言,子路、駱陽,希望他們過的幸福,只有我死了向東就可以死心塌地的對蔓喬好,所以這一切很值得,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這絕不是一時沖動,而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