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也不知靈帝是否覺得曹節(jié)等人或許已經(jīng)不可再予以輕信,而同為中常侍的呂強則為人清廉忠直且奉公職守,所以靈帝便匯集了他過往的一些事跡,并按慣例給了他都鄉(xiāng)侯的封爵。然而,呂強卻認為自己并沒有資格接受任何封爵,所以就堅決推辭了靈帝的授封而無論如何不肯接受,這不由讓靈帝感到稍有些感觸。
于此之時,呂強認為靈帝手下缺少足夠可信的人,因而此時召喚蔡邕回朝任用是正當其時,若令蔡邕信重于外,而由他來負責周旋于內,則朝堂及天下的形勢都可因此而逐漸得以穩(wěn)定下來;而后再清除宵小,汰略奸邪,洗刷冤屈,任用賢良,則大事可得,外征強虜之機可得也。原本呂強的想法還是很有一些見地的,但經(jīng)過一番思考之后靈帝還是沒有采用,大約是覺得此時的現(xiàn)實條件還并不成熟,應該再等一等合適的機遇,然后時機到了乘之而為,方可有望得成其勢。
新任永樂少府陳球向劉郃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和看法,認為憑借劉郃皇親的身份和三公的地位是可以與曹節(jié)等中常侍集團斗個高低的,且可以趁勢向靈帝提議重新任用陽球為司隸校尉,則兩相配合之下應是可以有機會將曹節(jié)一眾查處消滅的。本來劉郃是有些疑慮的,認為十常侍的勢力仍舊過于龐大,雖然他本人貴為皇室宗親且位高權重,但仍舊不能有必然的把握可以對其一干勢力取勝,而如若不勝則必然招致災殃。
然而陳球卻以為當下國家已陷危亡處境,內有奸邪作祟外有強虜虎伺,如若不及早尋機作為,只怕一旦國家陷入傾覆,其等一干人眾恐再將永無翻身之日;到時上對不起國家社稷,下對不起黎民百姓,即便死后也無顏去面對漢家的列祖列宗,如這般又當如何是好呢。劉郃認為陳球所言甚有道理,且其兄長劉倏當初就是被曹節(jié)等中常侍集團給害死的,所以即便為了復仇他此刻也已不再有任何猶疑,并著手安排校尉劉納同陳球一起去往陽球府上進行秘密聯(lián)絡,并商討計劃該要如何將十常侍集團給順利的一網(wǎng)打盡。
計劃是順利的,但是商議的過程卻并不機密,因而很快就透過陽球的妾室即程璜的女兒逐漸泄露到了曹節(jié)那里。而后曹節(jié)便給程璜送禮,一方面企圖賄賂一下程璜,另一方面又怕程璜不能配合而對其加予了威脅,于是逐步得到更多情報。隨后,曹節(jié)便據(jù)此塑造了一份奏章,向靈帝指控劉郃與陽球等人暗中密謀,意圖兵變不軌。
而由于劉郃本身是皇親身份,且確實有與陽球等暗中密謀的動向,只是他并不清楚這并不是在密謀他手中的皇權與帝位,而只是在密謀該如何將曹節(jié)等一干宦官給一鍋端而已。不過即便靈帝知道他們究竟在密謀些什么,也不好說具體是否會準許他們這樣做,又或者即使準許也會再視情況看是否要有所順遂或逆阻,因為這個世間的事情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不是說完全清除了一批人再更換一批人上來就會永保無憂,而即使再更換一批上來也同樣難保是否還會跟前一批一樣,而如果還是一樣,那這清洗與更替還有什么現(xiàn)實意義呢。更何況他是天子,是皇帝,是一國之君,在他的手底下玩弄這些陰謀詭計和派系爭奪的把戲在沒有經(jīng)過他同意與準許的情況下又怎么可以隨意施為,這也太不把他這個掌管全天下生殺予奪之權的主給放在眼里了。
所以,對于這個事情靈帝表現(xiàn)的有些生氣,甚至于看著已是有些憤怒;而盡管劉郃是皇親的身份,他卻也同樣沒有給予任何的手下留情,而徑自下令將所有參與密謀的人通通下發(fā)入獄,并按謀反的罪名全部予以了死刑處置。帝王一怒,流血千里,而無論是誰,也都不可輕自易予。然而,帝王也有帝王的難處,這也不是尋常人所能夠輕易理會的。
時間斗轉,又是一年過去。眼下已至光和四年農歷十月,這時已漸漸進入冬季,鮮卑人又聚眾前來開啟了新一次的劫掠之旅。不過這一次有所不同的是,經(jīng)過近幾年的調整,漢朝戍邊官軍在戰(zhàn)力上已經(jīng)逐漸有所穩(wěn)定下來,并可以漸漸發(fā)起有效反擊。
而經(jīng)歷三年守孝期間的艱苦研學與武藝磨煉,他的實力要比之前更甚一籌了,而眼下的他也已年及弱冠,看上去相貌堂堂,英俊挺拔,當是許多少女所夢寐以求的許配對象才是。而此番呂布聽說鮮卑人又大舉前來侵犯,對于守喪之禮已然完成的他而言,已可以正常參與此番的衛(wèi)國抗擊之戰(zhàn),而他也決定要去參與,并聯(lián)絡好了之前暫時分道揚鑣的李肅秦誼陳衛(wèi)等幾人,在老地方匯集后便踏上了前往邊地戰(zhàn)場的征途。
打仗是講究謀略的,因而呂布便打算將這幾年深入研習的《太公兵法》拿來試一試,這兵法據(jù)說是由姜太公呂尚手中所流傳下來的,已有許多年頭,卻沒想到今下卻在他的手中進行研學。而對于此番來犯的敵寇,他打算先采取誘導伏擊再徐而圖滅的計策,即先以物資引誘一批敵軍前往預定的地點,然后乘其不備一擁而上,先以弓弩進行先發(fā)破陣,而后再正面肉搏將其一干人等一舉圍殺消滅。
對于呂布這個計策,邊境官軍覺得很是可行,于是先命一批牧民假裝在塞外放牧,而后待敵虜上套前來劫掠之時,便即時向指定區(qū)域快速遁逃,并同時發(fā)出相應的聚攻信號。隨后按著這個計劃去實際執(zhí)行的時候,果然有敵軍未加甄辨瞬間上套,然后在其等進入伏擊地點的時候便被一眾官軍適時圍上并一陣射殺,且隨后在呂布等人的臨陣沖殺之下,不過幾合的工夫便很快出現(xiàn)了巨大傷亡,且隨后消滅殆盡。然后打掃完了當前的戰(zhàn)場之后,他們便又開始繼續(xù)實施下一輪的相同計劃,而隨后每次都是屢試不爽,基本沒有任何失手的情況。
不過盡管計劃在當前的境況下很是好用,但畢竟次數(shù)用多了以后總會讓人產生質疑,至少這導致了敵軍在人數(shù)上明顯的減少,所以這就一時引起了對方魁首的警惕。而對方的魁首名叫檀石槐,是一個憑借一己之力就統(tǒng)一了漠北的男人,所以這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應付的對手。然而盡管對方并不是一般人所能夠輕易應對的,在呂布看來卻也同樣不足為懼,且其此番的主要目標便即是針對這魁首其人而去的,而只要解決了他,對于整個戰(zhàn)事而言要取勝就可謂輕而易舉了。當然,按照慣例的話,也許應該叫對方單于,或者酋長,要更為合宜。
而后,那檀石槐便親自帶隊前來,但結果也是一個不慎的就中了伏擊,不過由于其與其手下的人馬都十分厲害,所以盡管中了埋伏也并未能在短時之內就敗下陣來。而也由于受到了這方的埋伏與圍堵,一時之間無法使自己輕易脫身,所以對方也立時向后方發(fā)出了求救信號,而隨著這信號的瞬時發(fā)出,相信很快便會有大量的鮮卑敵軍將隨后加入戰(zhàn)局,而在人數(shù)上漢軍這方有相當?shù)牧觿?,所以他們此番將不得不盡快按原定的計劃行以速戰(zhàn)速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