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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春雨是不會斷的絲線,倪磐推開洗腳店的大門。
倪梨坐在椅子上抬起頭,差點氣炸。
“死Y頭,沒錢坐車不會帶把傘,搞得像個女鬼一樣回來?!?p> 倪梨把姜湯放在她面前,嘴里不停地罵著。
哈啾——
哈啾——
倪磐的噴嚏打個不停。
“你那個有錢貼屁蟲,平時跟出跟進地,關鍵時候掉鏈子。”
倪磐:“我沒跟他在一起?!?p> 倪梨:“沒在一起?分手了?”
倪磐:“我今天下午到了其他地方工作?!?p> 倪梨嘖了一聲:“下大雨他不會接你。”
倪磐:“我又不是個孩子,下個雨就讓人接?!?p> 倪磐向姜湯吹了幾口氣,試了一小口,舌尖一陣刺辣。
“那小子沒事吧。”倪磐突然問起:“看新聞說你們都被查問?!?p> 倪磐盯著姜湯里泛起的光:“沒事,不用擔心?!?p> “有事要回來說?!蹦呃娑?。
“那小子帶你回湛家沒?!?p> 倪磐:“還沒?!?p> “老爺子很難搞,你要有心理準備,要是真得喜歡,臉皮就要厚點,別被人說幾句,又回來向我哭鼻子?!?p> 倪磐喉嚨嗆了一下,鼻腔噴出了熱氣,瞪大眼睛看向倪梨。
倪梨黑著臉,從椅子上站起來:“我要回店里看著,你喝完后,記得吃顆感冒藥,再去睡?!?p> “媽!”
倪梨轉(zhuǎn)身,倪磐抱住了她
“媽,我會幸福的?!?p> 倪梨:“這是你自己的選的,不幸福也只能怨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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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懷市區(qū)一間高檔的私人會所內(nèi),湛詹山坐在黑色沙發(fā)上意氣風發(fā)。
他晃了晃高腳玻璃杯,輕抿一口杯中價值連城的紅酒。
這種酒他每天都在喝,可今天喝起來感覺味道特別與眾不同,是勝利的味道。
坐在沙發(fā)一邊的人對這種報復勝利的喜悅來得更加明顯,杯中的酒已經(jīng)清盤了兩次。
“湛總,您這酒簡直是人間極品?!?p> 付之國臉上橫肉疊起,笑得極其猥瑣。
湛詹山瞥了他一眼,嘴角過起個帶著幾分瞧不起的意味。
“付總過獎了,這次能夠一舉拿下日日新鮮和追風,你功不可沒?!?p> “湛董過獎了,還是因為有湛董關照和范先生的奇招?!?p> 付之國嘴上說得謙遜,眼里裝滿了沾沾自喜。
湛詹山與范臣對視了一眼,范臣坐在另一邊的沙發(fā)。
“之國,那幾個騎手都處理干凈了?”
付之國說道:“放心,都是拿錢辦事的人,錢一到手自然走人?!?p> 湛詹山哼一聲:“不要小看湛宇那小子,他在部隊待過,腦子又精靈,你小心他抓到你小辮子。”
范臣:“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湛詹山勾了勾唇,范臣辦事他是放心的,但他又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當初老爺子放手讓他搞這玩意,就是為了給個理由讓他進入追風集團。他哥湛風是個軟柿子,管不了湛家大家大業(yè),老爺子是把希望給予在那小子身上。”
湛詹山不屑:“黃毛小子一個,想跟我玩,門都沒?!?p> “這次就當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什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p> 范臣微笑:“現(xiàn)在咱們的計劃還沒有完全成功,擊垮他們是第一步,下一步是要收購股份,把公司拿到手。”
“湛宇手上持有公司40%的股份。”
湛詹山:“我對這個科技公司不感興趣?!?p> 范臣:“不是興趣問題,要是湛宇還持有日日新鮮,他一定會翻盤的。
要把老虎變成一只貓,就得拔掉虎牙。”
湛詹山悶哼,道理他懂,可是他沒錢。
他負責的湛氏證券,虧損額已經(jīng)達到一個足夠破產(chǎn)重組的程度。
范臣知道他的心思:“湛總放心,錢方面我會解決的?!?p> 湛詹山:“這事你看著辦吧?!?p> 范臣看向坐在另一邊正低頭玩手機的李杰:“阿杰,你以后和之國一起管理日日新鮮怎樣,畢竟那系統(tǒng)得由你看著?!?p> 李杰頭也沒抬:“我習慣了懶散,管理這種事情不適合我。”
范臣:“沒人讓你管事,公司的事之國會處理,你就掛個頭銜就好?!?p> “朝九晚五,坐在椅子上等拉屎,我也沒興趣。”
李杰的態(tài)度極為傲慢。
湛詹山側(cè)目。
范臣卻不惱不氣:“沒事,你什么時候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留這個辦公室給你。”
李杰沒理他。
付之國也附和道:“范先生說得對,小杰你在日日新鮮,想做什么職位就做什么職位,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不上班,我給你處理。”
李杰冷笑一聲:“是嗎?”
“我想做什么職位就做什么職位?”
他慵懶地掀起眼簾,慢悠悠開口道:“那我就當個董事長吧?!?p> 付之國臉色頓時一沉。
李杰微微一笑:“瞧你這表情,我就隨便一說?!?p> 付之國臉色一陣紅,尷尬至極。
李杰收起手機:“按照約定,這個項目做到這里已經(jīng)沒我的事。”
“不過你們要是想繼續(xù)和我合作的話,也不是不行,價格要翻一倍?!?p> 湛詹山震驚:“一倍?你不如直接搶銀行?!?p> 李杰聳肩:“搶銀行比你們這些破事輕松多了?!?p> “我也不是沒搶過?!?p> “你!”
范臣淡笑:“價格這個好說?!?p> 李杰:“我還有一個條件。日日新鮮的財務總監(jiān)你們不能動。”
“哦?!狈冻柬庖婚W:“怎么,看上阿磐了?”
李杰:“是看上了。”
付之國:“她是湛宇的女人。”
李杰:“很快就會是我理解的女人?!?p> 付之國嘴角勾了個不起眼的譏諷。
范臣:“她是不錯,不過這女人身上有刺,你要小心。”
李杰:“她有刺沒刺就不撈你費心,我收了錢自己會辦好我的事?!?p> 范臣點頭:“可以,按你的意思辦。”
李杰站起來:“我要說的說完了,先走一步?!?p> 見李杰走了,付之國也找個理由離開,VIP會客室內(nèi)剩下范臣和湛詹山。
湛詹山臉上原本帶著的幾分笑意蕩然無存:“那個李杰真是目中無人,你就找不到人替代他?”
范臣扶了一下金絲框眼鏡:“他和我們有共同的敵人,目前來說還是很可靠的,而且他技術好,上次在云寧要不是他和警方周旋,我們國外那邊的網(wǎng)站估計要露餡?!?p> “不過你放心,我正在尋找替代他的團隊,再過段時日,等我們國外的平臺建設起來,李杰就沒有利用價值?!?p> 湛詹山知道范臣城府極深,做事心狠手辣,自己都要提防著他,李杰那種小子也不會跳出他的掌心。
“反正你要小心點,這小子桀驁不馴,軟硬不吃,用的不好反而是個禍端?!?p> 兩個人又聊了些別的,湛詹山便先走。
高級會所偏廳外的洗手間內(nèi),李杰調(diào)整了一下耳朵內(nèi)耳機位置。
他整理了一下頭發(fā),走出洗手間。
迎面走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兩人匆匆對視了一眼,男人快速走向包廂的位置。
李杰往會所大門走去,耳機內(nèi)又再度響起對話的聲音。
范臣:“這么著急找我是什么事?!?p> 盧達:“那個小孩沒死,劉國修的獨生女。”
范臣嘴唇顫動了一下。
盧達:“你太大意了?!?p> 范臣搖頭:“命夠硬的,那輛車都炸成那樣她居然也沒死?!?p> “不過她死不死對我們也沒影響,小孩子一個什么都不懂?!?p> 盧達:“我這心里不踏實。話說回來,我聽說之前她一直跟你做事,你怎么不早說。”
范臣疑惑:“是誰?”
盧達:“倪磐啊?!?p> 范臣手中的玻璃杯顫動了幾下。
盧達:“你沒認出來嗎?我一眼就認出來了,她和她爸爸的眼神一模一樣?!?p> 范臣起身,在會所里踱步:“我只見過她兩次,也沒正眼瞧過。”
盧達:“她是我看著長大,我記得很清楚?!?p> “剛才我和她一起吃飯,問了她一些事情。”
范臣:“她怎么說。”
盧達:“也沒什么特別,她應該是什么都不知道?!?p> “不過她畢竟是國修哥的女兒,我一見到她我就—”
范臣冷諷:“你慌什么,你的手是干凈的,有事也是我這兒?!?p> “干凈?”盧達苦笑:“我要是干凈現(xiàn)在就不會在這里?!?p> “當年我要不是一時鬼迷心竅也不會和你聯(lián)手對付國修哥?!?p> 范臣不耐煩:“夠了,都二十幾年你煩不煩?!?p> 范臣壓著聲音:“倪磐現(xiàn)在在我手下干活,身邊還有我的人盯著她,她鬧不出來什么。你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沒事也別去招惹她?!?p> 盧達站起來:“我知道該怎么做,不用你來教我?!?p> 耳機內(nèi)傳來關門的聲音,李杰坐在一豪華跑車內(nèi)看著盧達從會所門口出來,最后上了出租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