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神秘少年的出現(xiàn),喪尸的數(shù)量基本不再增加。
連原本那些躁動不安的喪尸也慢慢的安靜下來。
林薪看著它們?nèi)粲兴肌?p> “你好,請問你是?”周順祥硬撐起膽子,主動和少年打了個招呼。
但少年并沒有理會他,甚至沒有偏一下頭,他的眼睛自始至終都盯著林薪一個人。
林薪有些奇怪嘀咕著:
“老盯著我看干嘛?”
凌婉魚的眼神有些古怪的在少年和林薪身上來回,要不是身處這樣一個環(huán)境,她的腐女之心就要爆發(fā)了。
少年只是僵硬的站在那,面無表情。
四周包圍著三人的喪尸也毫無動靜,像是死機了一樣,一動不動。
場面一下子尷尬起來,就那么對峙著,三方維持了一個奇怪的平衡。
林薪慢慢皺起了眉頭,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的第六感一向很準。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等的不耐煩了,少年終于有所動作。
只見他僵硬的抬起右手慢慢的指向了林薪,淡紅色的雙瞳緊緊的死死地盯著他。
“他留下,你們活!他走,你們死!”沙啞的聲音如同破風箱般從少年俊秀的口中傳出。
蒼老嘶啞的腔調(diào)和年輕的外表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少年詭異的聲音讓三人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周順祥和凌婉魚的臉色巨變,甚至周順祥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
“不可能!”周順祥和凌婉魚異口同聲的吼道。
“我們的任務(wù)就是保護林先生的安全,你竟然要我們交出他保全自己?你知道這個條件有多可笑嗎?”凌婉魚憤怒的咒罵著。
林薪有些吃驚的看著這個一向溫柔的女孩,沒想到她憤怒的樣子也十分的強勢,而且是為了自己,內(nèi)心有些感動。
“你要傷害林薪先生除非我們死了!”周順祥也是面色漲紅,咬著牙擠出聲。
少年聽了二人的話,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甚至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依然僵硬的抬著右手指著林薪。
只是周圍原本靜悄悄沉寂下去的喪尸們,開始有了活動的跡象,他們從遠處一個個開始恢復活力,感染一般,都從雕塑般的狀態(tài)變成了亢奮的狀態(tài)。
一時之間嘶吼之聲不絕于耳,盡管如此喪尸們依然未挪動一絲一毫,只是原地咆哮著。
少年面無表情,輕輕的歪了歪頭,仿佛在下最后通牒。
周順祥和凌婉魚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準備魚死網(wǎng)破。
林薪卻伸手攔住了二人,表情有一絲決絕。
“好,我答應(yīng)你。我留下,放他們兩個走?!?p> “林先生!”周順祥和凌婉魚吃驚的看著林薪。
“不可以這樣林先生,我們就是為了保護您而來的,讓您為了我們犧牲這種事情,簡直是讓我們比死還要痛苦呀?!?p> 凌婉魚焦急的勸說林薪。
林薪表情古怪,壓低了聲音:
“不是的,我還沒有那么高尚,乘著這個機會你們倆先走的話挺好,我使用場域輕松就能離開,但如果帶上兩個人就不一定了,我從來沒有試過帶上別人,如果你們倆先走就穩(wěn)妥了,這可是個好機會?!?p> 周順祥和凌婉魚一愣,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欣喜。
他們是真的感到高興。
“太好了,林先生,那我們先走,您稍后就趕上?!敝茼樝楣麛嗟?。
二人慢慢向后退,退到背后那些喪尸面前時,還是有一些緊張。
然而喪尸們雖然發(fā)出了不甘的嘶吼,但身體卻很“誠實”的主動給兩人讓開了一條路。
周順祥和凌婉魚不敢停留,快速的在喪尸群眾穿梭,很快便跑出了包圍圈,消失在遠方的盡頭。
林薪目送他們離開,松了一口氣,他轉(zhuǎn)過頭看向怪異少年:
“我按照你的要求留下了,你想要什么?”
少年沒有回應(yīng),依舊平抬著右手指著林薪,動作僵硬,如木似雕。
林薪面無表情和少年那不知何時變的血紅的雙眼對視著。
林薪此時的內(nèi)心十分的平靜,沒有被可怕喪尸包圍的恐懼,也沒有被留下的孤獨。
只有平靜。
這種狀態(tài)很奇怪,這一刻,甚至無法在內(nèi)心掀起任何的波瀾,一切有關(guān)情緒的東西都被壓制了。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沒有情緒會讓林薪覺得自己不像個人。
少年并沒有讓林薪等很久,他微微點了點頭,放下了手臂。
但也僅此而已,不再有其他動作。
隨著少年停下了動作,那些喪尸卻如同解開了枷鎖一般,興奮地嚎叫著,爭先恐后的向林薪撲來。
于是在這個小鎮(zhèn)的醫(yī)院門口出現(xiàn)了驚人的一幕:
從空中俯視看去,醫(yī)院門口,一個小小的黑點逐漸被一股血紅色的潮水吞沒,這些血色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從四面八方,細小的支流匯入大部隊,如同海浪一般,一股一股的涌向醫(yī)院門口。
眼看著小黑點就要被血色潮水覆蓋,一股漆黑的光芒從小黑點身上爆發(fā)出來,形成了一頂圓形的罩子,兇猛地擠開了血色的潮水,那些碰到黑色罩子的紅色小點詭異的消失了。
那黑色的罩子就是林薪的場域。
他在喪尸撲向他的瞬間就展開了場域。
在沒有情緒的干擾下,他的效率驚人的高,場域甚至已經(jīng)從霧態(tài)變成了純粹的黑光形態(tài),形成了實體化的罩子,這是一種新的運用,更加的強大,更加的集中,更加的劇烈。
但同樣的代價也更加的巨大!
林薪左手小臂上的黑色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整個胳膊乃至身體蔓延。
如果放任不管的話,不出幾分鐘裂紋就將爬滿整個軀體,到時候林薪就會和充滿裂紋的瓷器一般,一碰就碎!
這種高密度的場域,威力十分的強大,泯滅著一切膽敢闖入場域的喪尸,只一進入就被攪碎成了飛灰,不,連灰都不剩。
林薪無法維持很久,迫于無奈他將場域近一步縮小,只是小小的籠罩了自身五米的范圍。
但面對潮水一般前赴后繼的喪尸群,依然是杯水車薪。
情況不容樂觀。
此時的林薪依舊面無表情,沒有恐懼,沒有絕望,這些情緒在現(xiàn)在的他看來如此的陌生。
他靜靜的看著那些喪尸嗷嗷叫的沖進他的場域,然后被黑色的粒子撕成碎片。
眼中倒印著那些瘋狂殘忍的畫面,慢慢的一絲裂紋悄悄的爬上了他的左眼!
裂紋已經(jīng)完全侵染了他左半邊軀體!還在繼續(xù)向右半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