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薪走在老舊的小區(qū)里,費力的在密集的樓群里尋找著二十棟的樓影。
“早知道應該問一下那個保安大爺。”
林薪嘆了口氣。
這些老舊小區(qū)年久失修,早就找不到樓盤標識了。
好在他在小區(qū)中央的公園處,找到了告示牌,牌子上標準了各個樓棟之間的具體位置。
“嗯?前二十棟,竟然是獨棟小別墅,以前的思想就已經(jīng)這么前衛(wèi)了么?!?p> 告示牌上標注二十棟位于林薪坐后邊的建筑后面,是一座獨棟的小別墅。
林薪來到二十棟門前,一棟略顯老舊的小洋樓呈現(xiàn)在眼前,而老舊的大門之后是一片種滿了各種綠植的小庭院。
林薪打量著庭院,同時掏出手機撥打了戶主的電話。
他可不打算莫名其妙的闖進去,那樣會被別人當成入室搶劫犯的。
電話很快被接通。
“喂?是唐定量先生嗎?我是南州特辦總局的特派員,專門來調(diào)查你們一家的案件,你在家嗎?在家的話方便開一下門嗎?”林薪客氣的通過手機聯(lián)系著當事人,并且為自己設定了一個方便行事的身份。
很快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名婦人一路小跑了過來,肥肉橫陳的臉上還掛著一絲的驚慌。
他慌張的從旁邊婦人的手中接過鑰匙,打開了老舊的院門。
“快請進!林先生,太好了!你們終于來了!我等了你們好久了!”
唐定量驚喜的握住了林薪的手,一旁的婦人也帶著不自然的微笑,但怎么也掩飾不住那眉宇間的疲憊和恐慌。
林薪神色鎮(zhèn)定,面帶微笑:
“唐先生,我就直接點了,方便的話,請把這件事從頭說起?!?p> “好好好,我一定全力配合林先生的調(diào)查?!碧贫繋е中皆诳蛷d坐下,婦人給林薪泡了一杯茶。
是上好的茶葉,但可惜林薪不懂茶。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家一開始收到了一封恐嚇信?!碧贫抗距焦距胶攘艘淮罂谒?zhèn)定了會,慢慢的和林薪描述著。
“恐嚇信?能給我看看嗎?”林薪神色微動。
“您看就是這一封?!碧贫吭缬袦蕚洌瑢⒁环庋t色的信封遞給林薪。
林薪打量著信封,本是白色的信封被一種詭異的顏料涂成了紅色,有的地方顏色很淡,有的卻很淺。
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張有點發(fā)黃破舊的紙,材質(zhì)有點像羊皮,但又不完全像。
上面只有一行血淋淋的字:“你們都要死??!”
那個“死”字歪歪扭扭,但筆畫十分的深,像是什么深仇大恨之人用力寫下。
林薪皺著眉頭收起信封。
“唐先生你們家有得罪什么人么?”
“沒有沒有怎么可能呢?我們一家都是老實的生意人,就是因為太老實,從商也沒少吃虧?!碧贫窟B忙擺手。
“嗯,后來你怎么處理的?!绷中饺粲兴?。
唐定量有些猶豫的開口:
“我一開始沒當回事,隨手就丟在垃圾桶里。直到三天前,這封信又回來了,而且是自己回來的。”唐定量的身體因為恐懼微微發(fā)抖,現(xiàn)在回想起來依然心有余悸。
。。。。。。
三天前的唐定量家。
唐定量和往常一樣從公司回來,談了一天的合作合同,讓他頭大,但一想到家里妻子準備好的人氣騰騰的飯菜,和一家老小溫馨的場面,又覺得這些苦難都不算什么。
他是一個樂天派。
“我回來了!”唐定量打開院門,走進了小洋樓別墅。
“回來啦,趕緊洗手吃飯吧!”他的妻子余月香解開身上的圍裙笑著說道。
“孩子們呢?”唐定量洗了洗手,沒看到孩子們有些奇怪。
“哦,爸媽帶他們回鄉(xiāng)下玩去了,后天就回來?!庇嘣孪阌行o奈道。
唐定量苦笑著搖了搖頭:
“兩位老人家太寵他們了,這樣子孩子都沒法教了?!?p> “不說他們了,快吃吧,我特意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余月香笑嘻嘻的夾了一塊肉,放進了唐定量的碗里。
唐定量看著溫婉的余月香,不禁回想起兩人剛認識那會,想起了以前的青蔥歲月。
回過神來,笑了笑。
“真是人老了就忍不住回憶過去。”
很快時間到了晚上,唐定量和余月香已經(jīng)睡下,夫妻二人誰在三樓的主臥中,碩大的家里只有二人。
半夜二點,大廳里面,突然發(fā)出了噼里啪啦的聲音,像是什么玻璃被打碎的聲音。
緊接著,大廳二樓的吊燈開始搖晃并且發(fā)出噶吱嘎吱的聲音。
聲音并不算大,遠在三樓的唐定量二人并沒有察覺。
然而詭異的動靜并沒有就此停止。
半夜三點,家里的座機突然響起。
“叮玲玲!叮鈴鈴!”
刺耳的鈴聲就像是索命的鼓槌,一下一下的敲擊在唐定量二人的耳膜上。
唐定量被驚醒了。
他聽到了房門外傳來刺耳的電話聲。伸手打開了電燈,翻身下床,披了件外套就急匆匆打開了房門,伴隨著被吵醒的咒罵。
然而當房門被打開的瞬間,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就像是傾泄的龍頭猛地被切斷了水源。
萬籟俱寂。
眼前的黑暗和背后的光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臥室燈光將唐定量的影子拉的很長,越過二樓的走廊,投射在大廳高高的吊燈上。
影子修長,高高瘦瘦,和唐定量矮胖的完全不符。
唐定量不知怎的,打了個冷戰(zhàn),頓時睡意全無。
“怎么了,定量?”背后余月香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疑惑的看著半夜起床的丈夫。
“沒什么你先睡吧?!碧贫炕仡^擺了擺手示意余月香先睡。
他打算下樓看看。
“不會是家里進賊了吧。”唐定量眼神微微一凝。
他左看看右看看,順手抄起腳邊的一根細長的木棍,這還是上次書房裝修剩下的材料。
拿在手里,唐定量小心翼翼的下了樓。
因為害怕打草驚蛇,他沒有開燈。
唐定量咽了咽口水,來到了大廳,他緩慢的打量著四周。
微弱的月光像一層薄紗,輕輕的給所有的東西披上了一層銀白。
有什么東西在月光下閃閃發(fā)光。
“那是。。。。。?!?p> 唐定量攥緊了手中的木棍,向著發(fā)光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