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生只愛一人
“我不就是想自己找個好夫君,憑什么那么說我啊,這也太不公平了!”
楚氏站在一邊,女兒鬧氣脾氣來的時候她也是真的無可奈何,順著她吧她也鬧,不順著她吧她更鬧,實在沒轍只能等她抱怨完了再說。
至于公平,怪就怪她沒本事,要是嬌嬌是個男孩的話,可能一切都能夠不一樣了。
沒有看到旁邊母親復(fù)雜的視線,孟嬌嬌繼續(xù)哭訴,滿滿的都是不甘。
“這世上哪個男人不偷腥啊,三妻四妾才是常理,不過就是一個青樓女子罷了,要是我,就先嫁過去?!?p> “就算溫世子納了那女子做妾室,日久天長的,我總有法子讓那賤人死的悄無聲息?!?p> “可她孟辭倒好,前些日子愛的死去活來,非君不嫁的,這會子立馬就嫌棄了,她當(dāng)她也能像祖母那么好運(yùn),尋到一個滿心滿眼只有她的夫君嗎?”
“真是異想天開!”
話到最后頗為咬牙切齒,緊捏著帕子的手握成拳頭青筋凸起,眼神更是陰森森的。
像是毒寡婦蜘蛛,但凡咬到一口都是劇毒斃命。
緩了許久,孟嬌嬌小臉上又露出扭曲病態(tài)般的笑來,叫人背脊發(fā)涼,瘆人得慌。
“不過這樣也好,我得不到的東西她孟辭也得不到,不是心高氣傲嗎?那就一直這樣下去,我看有哪個男人肯為了她拋棄三妻四妾,一生只愛她一個人,天真,愚蠢!”
見她情緒平復(fù)了,楚氏這才開口。
“不管怎樣,孟辭要是真拒了溫侯府的親事,名聲上肯定會令人詬病,屆時再傳出她小肚雞腸,難容人的流言,我看這京中的貴族子弟家中,還有幾個敢娶這悍婦過門!”
越是門檻高的人家越是注重子嗣生養(yǎng),一生一世一雙人?笑話。
便是哪家的少年郎被孟辭的狐貍精臉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了,他家的長輩也定然不會同意那樣一個異想天開的女子進(jìn)門。
孟嬌嬌聽了這話舒心不已,胸口堵著的郁氣也消失大半,她破涕為笑地將第擦鼻子的帕子隨意丟在地上。
“娘說的是,女兒家最后都是要嫁人的,即便她留在這里又如何,等以后孟南州娶妻生子,她還有臉皮繼續(xù)待下去嗎?”
嗤笑一聲,楚氏接著她的話諷刺道:
“是啊,那小賤人現(xiàn)在說著什么嫡女庶女的,說不定以后沒人娶,隨便什么小門小戶就嫁過去了,余生凄慘?!?p> “畢竟孟老夫人寵得了她一時,護(hù)不了她一時,你爹又是個整日渾渾噩噩不管事的?!?p> 說到孟顧仁,楚氏便有些黯然神傷,孟嬌嬌察覺到她的情緒,恨鐵不成鋼地斥責(zé)。
“娘,爹她心里只有孟辭那個死去多年的母親,你又何必為那樣一個男人失魂落魄。”
“整整十四年了,不管娘你怎么對他好,他都不屑一顧,心里只有那個死去的女人,從來沒有想過將你抬成正妻,我也只能做個身份低微的庶女,要我說,你也早該死心了。”
聽著女兒這番話,可謂是誅心之痛,但楚氏還是忍耐地含著眼淚撇過了頭去。
“嬌兒你不懂,喜歡一個人,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等你以后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就會明白了。”
“你所有的貪心妄念都是為了那個人,哪怕他永遠(yuǎn)不會愛你,便是得到他的人,待在他身邊,也是欣喜若狂的?!?p> “娘,你這又是何苦。”看著楚氏說到后面語氣有明顯的詭異激動,孟嬌嬌總覺得有些太過執(zhí)念了。
而她坐在楚氏背后,所以沒看到楚氏那雙幽暗瘋狂的眼神。
像是陷入在自我臆想的魔怔中般,難以自拔。
正在這時,有敲門聲響起,孟嬌嬌的貼身丫鬟聽雨怯軟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
“姨娘,二小姐,溫侯府來人了,此刻長寧長郡主與老夫人正在正廳喝茶?!?p> 聽了她的話,楚氏轉(zhuǎn)過頭與女兒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里看到同樣的光芒。
孟嬌嬌起身就想往外走,被楚氏拉住了手。
“別急,輕舉妄動可能會適得其反。”
孟嬌嬌沉思片刻,便重新坐了回來。
而這邊,孟老夫人辦事向來麻溜利索。
雖說長寧長郡主也不是什么好忽悠耍騙的人,可偏偏這次她不占理,都是千年的狐貍,玩聊齋就沒意思了。
“我家辭姐兒還未及笄,老身還想多留她在身邊兩年呢?!?p> 飲一口茶水潤潤喉,孟老夫人懶得再多費(fèi)口舌,便說的直接了些,但言語上卻也給了長寧長郡主臺階下。
想到自家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長寧長郡主就心口泛痛。
真是前世造下的孽啊,可若這婚事真的被拒了,那就更加坐實了她家言白與那青樓女子有染。
名譽(yù)有損先不提,那青樓女子還是前朝罪臣余孽,若是被當(dāng)今圣上知道了,言白又是溫侯府世子,引起猜忌不說,仕途肯定會有所影響的。
她就這么一根獨(dú)苗,可不能讓他毀在一介青樓女子身上。
因此,這婚絕對不能被拒,就算實在不行,也不能是現(xiàn)在。
就在長寧長郡主想要跟孟老夫人說推遲些日子再把消息放出去時,孟老夫人“哼”的一聲,把茶杯重重地放在身旁的桌面上。
她像是猜到了長寧長郡主的心思,于是連臺階也不給了,一張嘴說的長寧長郡主臉面盡失。
“真是有意思了,明明這是是貴府公子惹出來的事,還差點連累到我家辭兒的名聲,如今你們倒好,怎么著?是覺得我家辭兒好欺負(fù)不成!”
這話說的可就嚴(yán)重了,長寧長郡主連忙否認(rèn)。
“自然不是了,我...”
話還未說完,便被孟老夫人打斷。
“可憐我家辭兒原本一心歡喜,想著嫁個良人,不料卻...這些天她整日郁郁寡歡,以淚洗面,好端端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都快折騰出病來了?!?p> 越說,越傷心起來,孟老夫人的表情也很是到位,擔(dān)憂心疼又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什么該死的東西嚼碎般。
“今兒個她好不容易想開了,你又說要顧及你兒清譽(yù),讓我們再忍忍?噢,你家兒子就是寶貝疙瘩,我家孫女就可以隨便委屈得了?李霏兒,你不要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