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被嫌棄了
“嬌嬌也要繼續(xù)努力哦,不要怕脂粉錢不夠,大姐姐這張臉省下的,都給你?!?p> 話音落下,笑瞇瞇地彎下腰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便進了馬車內(nèi)。
憋氣憋的快要爆炸的孟嬌嬌,肩膀都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猛地拿過身后丫鬟手中的冪蘺戴上,如此,遮擋下的面容才敢猙獰扭曲起來。
“該死該死該死!”
聽雨離的近,都能聽見孟嬌嬌碎碎念咬牙切齒的聲音。
她縮著脖子,不敢離的太近,就怕殃及池魚。
好在小姐跟大小姐是一輛馬車,有大小姐在,二小姐多少忌憚著些。
只是上馬車時孟嬌嬌還是逮住機會狠狠地擰了一下聽雨的手臂發(fā)泄。
聽雨疼的臉色煞白,卻不敢發(fā)出聲音來,否則下場更慘。
馬車中,孟辭占據(jù)了最舒適的位置,這趟出門她帶著的是拾翠,此刻她正在給孟辭切茶倒水。
孟嬌嬌一進去,便被擠在了角落里,畢竟馬車也不大,孟辭還讓個卑賤的丫鬟進來。
她不想跟孟辭說話,一路上便安靜如鵪鶉,但孟辭卻是沒有她正襟危坐的端正樣子,反倒是怎么舒服怎么來。
覺得靠著不舒服了,便散了發(fā)髻。
孟嬌嬌掀開冪蘺一角瞧了一眼,頓覺不屑鄙夷。
孟辭這樣子,哪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她就是會裝,在外人面前裝,在祖母面前也裝,真是可恨至極。
不料投過去的目光被孟辭犀利地發(fā)覺,孟辭狡黠一笑。
“嬌嬌要喝茶嗎?”
“不必,姐姐自己喝就好了?!?p> 不過長路漫漫,孟辭覺得無聊,也只能拿她逗趣,自然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
“那嬌嬌吃點心嗎?”
“姐姐自己吃便好,我早上用了膳食,不餓?!毕乱庾R開始警惕起來,總覺得孟辭想要沒事找事。
而事實證明,有時候女人的直覺還真是不得不信。
“茶不飲,點心不吃,那二妹妹吃橘子嗎?”
“不用了?!彼降紫敫墒裁?
孟辭瞇瞇眼笑,看著孟嬌嬌將身子不動聲色地挪得離她更遠一些,唇角上揚的弧度漸漸忍俊不禁。
“差點忘了,嬌嬌嘴上涂了唇脂,若是吃了東西,肯定是會蹭掉的,是姐姐考慮不周了?!?p> “不過嬌嬌,昨日我夜觀天象,今日巳時左右,會出很大的太陽,嬌嬌是了解祖母的,前面的臺階都好說,這最后幾百層臺階,祖母是一定要親自走完以顯心誠的,所以....”
“姐姐多慮了,昨日我也托人瞧了天象,今日是不會出太陽的,山中風大寒涼,姐姐穿的這么單薄,到時候可別凍風寒了,那可就是妹妹沒提醒的罪過了?!?p> 她什么時候還會看天象了,又想蒙騙她,鬼才信。
“我?guī)Я伺L啊,拾翠你說是吧?”
拾翠相當上道:“是的,奴婢還備了傘?!?p> “真聰明。”又丟了一瓣橘子進嘴里,孟辭仿佛能透過那半遮半掩的冪蘺看到此刻孟嬌嬌那難看至極的臉色。
定是又在心里對她罵罵咧咧。
真可愛。
巳時的時候,正如孟辭所說,出了大太陽。
她讓丫鬟撐著傘遮陽,而孟老夫人那邊也送了傘過去,但就是沒孟嬌嬌的。
“嬌嬌帶了冪蘺,打傘實屬多余,就不必給她了,嬌嬌你說對吧?帶了冪蘺還撐傘,多不倫不類啊?!?p> 孟嬌嬌欲說出口的話被孟辭這么一截斷,如鯁在喉,最后逞強地搖了搖頭。
“不必了,姐姐好意嬌嬌心領(lǐng)了,還是讓姐姐身邊的丫鬟替姐姐撐著吧,多撐一把,擋的更嚴實?!?p> 說著,提著裙擺加快腳步上階梯,孟辭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卻在孟嬌嬌氣喘吁吁時,悠哉閑哉地從她身邊經(jīng)過,還挑釁地彎了彎唇角。
孟嬌嬌氣到有些委屈的地步。
又不是她讓溫世子為青樓女子一擲千金的,孟辭跟瘋狗一樣總是逮著她欺負干嘛!
她...她頂多也就落井下石而已。
誰讓孟辭平常那么傲氣,她也就是想挫挫她的銳氣,讓她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要慣著她寵著她,讓她知道跌落在谷底的滋味是什么罷了。
又不會傷她性命!
到了寺廟后,孟辭看著不遠處正與祖母交談的倆人,頗為頭疼。
這長寧長郡主也是閑得很,這么熱的天來什么寺廟啊,來就來,還帶只‘狗’。
溫言白:“......”???
“姐姐,跟祖母說話的是不是溫世子啊?坊間傳聞溫世子白玉無瑕,驚才風逸,今日得見,果真不是虛言,可惜就是與大姐姐無緣?!?p> 孟嬌嬌不知何時湊了過來,在她耳畔冷嘲熱諷,孟辭側(cè)頭瞧了瞧她,唇角微微上揚,有些玩味。
“二妹妹喜歡?無妨,你若能入他的眼,大姐姐一定替你開心?!?p> 這話說的直白,孟嬌嬌隔著冪蘺,嗓音卻有些嬌柔造作起來。
扯著孟辭的袖子搖啊搖,“哎呀,姐姐說什么呢,嬌嬌怎么會跟姐姐搶夫君?!?p> “夫君?他?”面上的嫌棄之色非常明顯,孟辭像是想到了什么,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可別亂說,像溫世子這種,我可吃不消?!碑吘挂蝗艘还贩N族不同。
孟嬌嬌:“......”總覺得她這個眼神哪里不對。
“辭兒,過來?!蹦沁吤侠戏蛉烁L寧長郡主談話許是說到了她,便召她過去。
孟辭便拉了孟嬌嬌一起。
孟嬌嬌:受寵若驚。
施施然行禮后,孟老夫人便拉著她的手對著長寧長郡主笑。
“我家這倆個丫頭啊,就是孝心,我都說了不讓她們跟著來,非不聽,就一定要來陪我,看看這小臉曬得呦~”
措不及防又被祖母捏了一把臉蛋的孟辭:“......”祖母你這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
又是你來我往的寒暄,孟辭心中有些不耐,但還是保持著禮貌的淺笑。
直到她察覺到一道洞悉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穿著墨青色錦袍的溫言白讓孟辭下意識想到詩經(jīng)里面的一段詞。
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簡單點來講,就是....這玩意長的人模狗樣的,還知道佛靠金裝人靠衣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