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赤北山
“你說我們小侯爺跟那個阿玥姑娘是不是以前就認識啊?”
青山看著自己的哥哥:“何問此話?”
“那你看看我們家小侯爺那舔著臉去的模樣,這幾天何止是我,我們可都是看在眼里面的,我們英俊帥氣的小侯爺可是舔著臉硬要去給人家說話,送吃的,送喝的,那阿玥姑娘搭理了,沒有啊....”
他們家英俊又帥氣的小侯爺啊,在金陵帝都可都是那些女子捧在掌心,想盡了辦法也要得到的男人啊,那么如此冷漠無情,高高在上,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小侯爺啊,如今怎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啊。
要說那個女子長的傾國傾城倒也算了,可是那阿玥姑娘長的不好看啊,她除了武功好點很高很高之外,有什么用處?有什么可值得炫耀和拿出手的?有什么值得他們家小侯爺去干這等舔臉的事情???
青山看著自己家的小侯爺,果不其然拿著手里面的烤雞腿就走向了的那阿玥姑娘,那阿玥姑娘看都沒有看一眼,轉身就走了。
只剩下他們家小侯爺站在哪里,尷尬的摸著自己的鼻子,見此,松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指著豐行乾,一臉不成器的說道:“看看看,你看看,又來了,別說什么一見鐘情啊,我才不信呢....”
青山沒有回答自己哥哥的話,只是將目光的投向了那朝著遠處走去的長孫玥身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這阿玥姑娘,身上真的藏著太多的秘密了。
站在哪里的豐行乾,看著長孫玥的離去,轉過頭來就看到青山和松山盯著他看,他隨手就將手里的雞腿扔給了松山:“看什么看,拿去吃....”
松山伸手穩(wěn)穩(wěn)的接過,大著膽子不禁嘲笑著豐行乾道:“瞅瞅您自己那樣子,還有侯爺高貴清冷的模樣嗎?真是....”
豐行乾沒有理會松山,在松山那特別鄙夷的神情下,又追隨長孫玥而去,身后松山搖頭嘆息,青山心事重重,臉色凝重。
見豐行乾和長孫玥都朝那邊走去,一直坐在馬車上閉眼假寐的鳳丹玉,頓時就將自己的眼睛睜了開來,看著長孫玥離去的方向,眼里滿是痛意。
長孫玥離開了人群,獨自一個人朝著山道走啊走啊走,這里是川城,隔壁便就是寧城,兩座城池之間的距離很近,一座山隔開的兩座城池,在齊南的地形上甚為罕見,而連接兩座城池之間的山叫赤北山,此山,懸崖峭壁,崎嶇之路甚多,中間一條小小的山道,便是進入寧城的山道,山上各種各樣的情況都有,十年前,川城的人們想要去到金陵帝都,去到寧城,就必須要從赤北山的山道之中過。
否則是過不去的,后來那一場災難,赤北山所有的土木都被毀掉了,齊南王索性便下令命令工部做出舉措,改善通往金陵帝都的赤北山,后來的人們從川城通往寧城,才方便了許多。
長孫玥一路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山頂,這里的懸崖峭壁早就已經被修整的光光滑滑,崎嶇蜿蜒的山路,也早就被改造成了通往金陵的繁華大道。
這等光景確確實實是造福了許許多多的百姓,可是他們卻不知,路下走的每一寸土壤里面,都滿是的鮮血,都是人肉,是人肉啊。
看見眼前那一條管廣闊的山路,長孫玥轉身走進了一條滿是荊棘和刺藤的小道,黑色的身影就是那樣毫不顧忌的穿梭在那滿是刺藤的草叢里面,仍由那些藤蔓將自己的手臂,身體劃傷,也絲毫反應都沒有,仍舊固執(zhí)的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長孫玥的手臂都滿是血痕了,衣裳也劃破了,長孫玥才到,撥開草叢走出來,入眼的眼前,是一處懸崖,懸崖很高,很高,風一陣陣的吹過的,吹亂了長孫玥的頭發(fā),吹起了她頭發(fā)上那一根長長的白綾。
她站在懸崖上,站在哪里,看著懸崖的的下面。
懸崖的下面樹木倒塌,一片片的寸草未生,很多很多的地方,都還隱隱的透漏著那火燒的味道,刺鼻血腥,難聞至極。
如此看下去,底下方圓數十里的地方,幾乎都是寸草不生,到處都仍舊是大火燒過的痕跡,到處都是。
一向沒有嗅不到任何味道的長孫玥,在那一刻,忽然就感覺自己像似有了嗅覺一般,能夠聞到大火燒樹木的味道,里面夾帶著血腥味,燒焦味,耳邊似乎還有人大聲慘叫著,吶喊著。
她好似清楚的看到了,明明白白的看到了,她將所有的一切,一切都看盡收眼底,那一個個倒下去的人,那沖天而起的大火,她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看到了。
這些天,越臨近金陵,長孫玥就覺得自己的快要被那滿腔的恨意撐炸了,縱然無數遍的告訴自己,此時此刻不是時機,不是最好的機會,那些人現在還不能夠死。
可是越臨近金陵,便越發(fā)的崩潰,越發(fā)的忍不住,尤其是這一刻,站在這里,她真的恨不得撕了齊南所有的人,所有的人,讓他們生不如死。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那指甲都陷進了肉里面,掐的都流血了,長孫玥都仍舊一點感覺都沒有。
身后,緊緊跟隨而來的豐行乾,站在那棵大樹的下面,看著長孫玥那一動不動,雙手緊握的身影,神情說不盡的復雜。
有憐惜,有難過,有同情,有緊張,有恨意,復雜至極,多往變化著,他沒有上前去打擾長孫玥,只是那樣站在哪里,看著,就看著。
就算不前去,他站在這里,也早感受到了來自于長孫玥身上的那悲愴的氣息還有那濃烈到想要毀天滅地的恨意。
長孫家的冤情,冤到什么地步?
冤到在長孫家全族覆滅之后,整個齊南,下了整整三個月的大雨,引發(fā)了各地洪災大水,六個月的飛雪,凍死了許許多多的人,此等奇觀都發(fā)生在那一年,那一年的齊南死了無數的人,像似老天的懲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