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救人是為殺人
擦到最后那個(gè)人索性不擦了,任由鮮血從嘴巴里面盡數(shù)流淌出來,然后他看到那個(gè)人抬起那滿是鮮血的手,指著他,神情悲戚又絕望,厲聲道:
“我腳下累累白骨,手中染無數(shù)鮮血,那都是你們逼的,都是你們逼的,你們國泰民安,座座城池之后睡的香甜,那都是我,我手下無數(shù)的將士拿命換來的,累累白骨為你們,手中滿是鮮血為你們,你們今日憑什么圍剿我將軍祠?滅殺我等將士?你們良心何安?你們可曾對(duì)得起那些人?”
“小將軍,對(duì)不對(duì)得起,我等心里面自然有數(shù),今日是你等試圖謀反,叛家賣國,使的我等百姓飽受戰(zhàn)火紛擾,那西北王朝屠城我朝百姓,城中老少婦孺皆不放過,都是你等戰(zhàn)敗造成的,那些死去的百姓,你們何不該償命?”
耳邊忽然有人說話,他扭頭看去,那朝堂的大臣穿著朝服,手里拿著圣旨對(duì)著她說道,那將軍頓時(shí)哈哈大笑起來,一雙眼通紅的看著他們:
“償命?今日我叫爾等全部都喪身在此地....”
說著,那將軍彎腰試圖撿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長劍,可是那鋪天蓋地而來的箭矢全部都插進(jìn)了那將軍的身體里面,那將軍的身上瞬間就被插進(jìn)了好幾根箭矢,可是那將軍卻仍舊沒有倒下,咧著嘴笑著,嘴里滿是鮮血,徒手就將自己身體里面的箭矢拔了出來。
那大臣見此,猖狂的笑著:“王上知道將軍自幼生長在蠻荒囚,師承墨家道傳人,身上十八般武藝,此等小計(jì)殺不死將軍,所以....將軍為保自己全尸能夠留給后人,就盡快放棄掙扎吧,否則....死無全尸是真的不好看啊,將軍.....”
然后他看到那將軍將箭矢一根一根拔出來,鮮血四濺,寧死不屈。
轉(zhuǎn)瞬沖天而起的火光,焚燒了那個(gè)人的身體,她站在鼎上,大聲的笑著,大聲的說道:
“我長孫玥活著的時(shí)候是令人聞風(fēng)喪膽,無人敢欺辱的將軍,死之后,必然是馳騁天地的厲鬼,必將日日夜夜糾纏爾等,讓爾等不得好死.....”
縱身一躍,長劍悲鳴,了無聲息。
后來人們載歌載舞,舉國上下一片片歡慶,慶祝著美好日子,慶祝著和平誕生,那滿地的鮮血,那滿地的尸體,被人當(dāng)做垃圾一般,一車又一車的運(yùn)往亂葬崗,一把大火,只剩下灰塵。
輝煌的府邸倒塌,人們信仰的將軍變成了走狗,變成了害他們的人,臭名昭著,他們歌頌王上英明,信仰的英雄成為別人,他們相信著,堅(jiān)定著,信仰著,像曾經(jīng)一樣,一切好像變了,又好像沒有變,那一個(gè)家族倒塌,終究是再無人敢提,無人敢說。
大火蔓延,那人縱身一躍的情景,一遍又一遍的在豐行乾的眼前跳動(dòng)著,他想喊,想叫,可是卻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所有的語言都卡在了喉嚨中。
松山看著豐行乾瞪大了雙眼,紅著眼,咬著牙齒的模樣,不由得將頭別了過去,白清的銀針一根又一根的落在了豐行乾的身上。
可是針扎著扎著卻扎不進(jìn)去了,豐行乾的身體死死的緊繃著,白清一看,急忙道:“快跟他說話,跟他說話,他陷進(jìn)自己的夢(mèng)魘里面了,快點(diǎn)....“
松山一聽,急忙喊道:“小侯爺,小侯爺,小侯爺,你醒醒,醒醒,你醒醒啊小侯爺....”
松山叫不醒豐行乾,白清將銀針扎進(jìn)了豐行乾最痛的地方,都未曾讓豐行乾有半分的清醒,那個(gè)人還是死死的瞪著自己的眼睛,看著某一處,緊緊的繃緊了自己的身體,最痛的地方都沒有任何感覺,白清便對(duì)著松山道:
“打暈,快點(diǎn),使勁打,打到他沒有意識(shí)?”
“你沒什么大病吧?我敢他?”
一聽白清的話,松山就激動(dòng)的大喊起來,白清白眼一翻:“不打想看他死嗎?”
松山果斷的閉上了嘴巴,然后看了看白清,又看了看豐行乾,看了看白清,又看了看豐行乾:“不如....你來?”
白清氣的大吼:“我他媽要是有把豐行乾打暈的力氣,你早就死在我手里了,快點(diǎn)....”
一聲河?xùn)|獅吼,吼得松山有些懷疑人生,甚至還有些委屈。
這年頭的姑娘真的越來越兇悍了,那宮里的打不過,這府里的吼不過,為什么都讓他遇到了?為什么?為什么???
白清的一吼,松山委屈著,忐忑的就要?jiǎng)邮郑葑油忸^卻在此刻忽然響起一陣悠揚(yáng)的笛聲,笛聲空靈又悠揚(yáng),像似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的,又像似在眼前,悠悠揚(yáng)揚(yáng)的,還隱隱帶著一絲絲悲涼和傷心在里面。
可偏偏是這樣的笛聲,莫名的給人一種安心的感受。
聽到這笛聲,白清震驚道:“蠻荒笛娘?”
然后迅速的低頭去看豐行乾,果然見豐行乾剛剛還死死瞪大的眼睛,果然就轉(zhuǎn)了轉(zhuǎn),她伸手去摸,身體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緊繃了,她抬手將銀針扎進(jìn)豐行乾的身體,然后就見豐行乾顫抖了一下,吐了一大口黑血出來,便沒有了意識(shí)。
“小侯爺....”松山急的大喊,焦急的看著白清,白清松了一口氣,對(duì)著松山道:
“可以了,你滾吧....”
冷漠的對(duì)著松山說道,委屈的松山見自家小侯爺沒事,張嘴就想要懟回去,卻又看了看豐行乾,將話都咽了回去,默默的將這筆賬記在了心里面。
外面悠揚(yáng)的笛聲還在響著,輕輕的飄蕩在的侯府里面,白清將豐行乾治療好,見豐行乾無事,已經(jīng)安然入睡了,才從里面走出來,看著那屋頂之上坐著的人道:
“從不見你出手救人,如今是為何?”
沈卿黛收回了笛子,也停下了笛聲,看著白清道:“也從未見你心甘情愿救人,你又是為何?”
“我?”白清哈哈一笑:“我三清圣手出自江湖,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不受束縛,我愿意我便救就是了,哪像你們蠻荒,救人是為了之后殺的吧?”
“你們江湖就是這么看待我蠻荒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