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小人,不足掛齒
自那一面之后,豐行乾對長孫玥除了害怕,敬畏,便是還多了一絲絲好奇,好奇眼前的姑娘,總覺得這姑娘身上藏著很多的故事。
于是他動不動就會偷偷溜出府邸,然后守候在長孫府的門前,等待著長孫玥出來,不為別的什么,就是為了多看一眼長孫玥,很奇怪很奇怪。
長孫玥的身上仿佛像是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總是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貼近。
他看到了長孫玥,自然也看到了長孫玨,他知道長孫玨,就是那個人,就是那個人人都夸贊,都喊的金陵公子,長孫玨啊。
偶爾豐行乾會被長孫玨發(fā)現(xiàn),長孫玨也不會說什么,只是對著豐行乾幼稚的坐著一個鬼臉,于是,豐行乾對長孫玥的害怕還有敬畏,到最后都一一變成了好奇。
活著的小胡子連滾帶爬的跑到李府,李文看著小胡子,便厲聲問道:
“你不是去監(jiān)視了嗎?帶回什么了?還有其他的兩個人呢?”
小胡子被吼的六神無主,強作鎮(zhèn)定的說道:
“死了死了,大人,小將軍殺掉了他們啊....”
李文一聽,眉頭高高的皺起,又厲聲的問道:
“那你怎么還活著?”
小胡子急忙又道:“大人,小將軍讓我轉告您:若是以后再這般,她就讓滅你全家....”
李文一聽,氣的要死,咒罵道:“狂妄小兒,狂妄小兒,簡直狂妄至極....”
“除此之外,還說了什么?”
小胡子搖頭:“除此之外,小將軍沒有說什么了....”
李文更是氣的要死,覺得自己的臉上的這一點面子被長孫玥那個死丫頭,踩在了地上,反復的碾壓著。
李文的臉色極其陰沉,垂落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心的對長孫家的恨意,越發(fā)的深。
從當鋪出來,董秀看著長孫玥,問道:
“是何人?”
長孫玥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回道董秀:
“小人,不足掛齒.....”
這些天守在他們長孫府門口的人可太多,太多了,那些人都在證實著長孫府是不是真的打算歸隱。
而長孫風的決定,他們也不敢去質問,只是尊重著,卻也清楚的知道,長孫家是歸隱不了的,因為那正是西北同齊南交戰(zhàn)的第三年,戰(zhàn)場之上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齊南王就算再懷疑長孫家又如何?
他沒有辦法離開長孫家,也沒有辦法真的放任長孫家歸隱,他還需要長孫家?guī)椭?zhèn)住戰(zhàn)場。
長孫府的人該做著自己的事情就做著自己的事情,該收拾自己的東西就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長孫玥和董秀在回府的路上,剛到長孫府門前,就看到了長孫府前聚集了很多的百姓,他們手里面或多或少的都拿著東西等候在門口。
看見長孫玥和董秀走來,紛紛讓開了一條小道,說道:
“小夫人還有小將軍來了,他們來了....”
長孫玥和董秀對視一眼,頓時就明白了那些百姓來這里的用意,可是他們不能說,不能主動去提及,便只能對著那些百姓笑著,輕輕的點頭示意,以打過招呼。
直到人群之中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長孫玥和董秀才停下了腳步。
“小將軍,小夫人,請等一下,等一下....”
長孫玥和董秀回頭,人群之中走出一個老人,身影顫顫巍巍的,還需要別人攙扶,老人看到長孫玥道:
“小將軍,可否通報一聲,草民想要見一見長孫將軍....”
長孫玥看著那一位老人,輕聲的問道:“老伯,可是有事?”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看著長孫玥,問道:
“小將軍,聽聞長孫將軍要帶族人歸隱,今日我們前來,就是想要送一送將軍....”
老人的話說完,人群之中,眾人紛紛的附和道:
“是啊,我們今天就是來送一送長孫將軍,感謝長孫將軍多年的庇佑啊...”
“小將軍,長孫府可真的要歸隱?那我們?nèi)绾问呛??那我們怎么辦?”
“將軍一家為守護我們,這么多年是真的辛苦了,今日我們就想見一見長孫將軍,親自道個謝,送一送長孫將軍啊....”
眾人紛紛說道,長孫玥都將那些話,一一的聽在耳朵里面,記在心里,眼前的百姓很多,有大人,有小孩,有少年,還有婦人和青年,他們圍滿了長孫府的門前。
“今日我們還帶了一些東西,都是送給長孫府的,小將軍可否通報一聲,讓我們見一見長孫將軍?”
長孫玥不言茍笑,面對這般場景,不免有些動容還有局促,董秀看出了長孫玥的窘迫,上前去將長孫玥擋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看著那些百姓道:
“各位老伯還有鄰里的心意,我們長孫府就心領了,東西你們都帶回去,我們長孫府不能夠收的,也請各位見諒,父親近日身體不佳,臥于病榻已經(jīng)好些天了,恐是不太方便見各位,你們的心意我們心領了,在此,我代長孫府給諸位的道歉,還有感謝,謝謝你們多年來的照顧還有信任,我們長孫府如今功成身退,想必朝堂的新一任將軍也會比我們長孫府更加盡心盡力的守護你們的,感謝...各位多年來的信任,長孫府...真的謝謝你們....”
說完,董秀拉著長孫玥,還有身后的守門的將士們,都對著那些百姓彎下了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們長孫家是真的功成身退了。
這一場戰(zhàn)爭,無論如何他們長孫家是真的不愿意再去打了,就容許他們自私一次,這一次他們只選擇保命,只選擇自己的族人。
聞言,人群之中的百姓們都是滿臉的不舍還有難過,甚至有人已經(jīng)流下了淚水,那一張張面容,帶著這世間最真誠的感情還有目光,注視著他們,注視著長孫府,注視著這守護他們的每一位將士。
“將軍怎走?我們該當如何?縱然覺得這樣我們實在是自私,可是將軍家已經(jīng)守護我們百年,從先祖那一代開始到至今,世世代代啊,我們同將軍一家早就已經(jīng)的是親人一般的存在,割舍不得,也無法割舍,如今將軍離開,我們又該如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