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fēng)寨里,最后剩下來的十幾個土匪正在大堂那里吆五喝六地喝酒吃肉。
“來,兄弟們,有了這4箱銀子,夠我們哥們幾個吃喝10年不愁啦?”一個刀疤臉的中年土匪說道。
“可不是,咱們哥們幾個以后,就可以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逍遙快活賽神仙?。∮绕涫?,下次出山,咱們一起去城里的妓院找姑娘玩玩?!币粋€斷了一只手的中年土匪說道。
“對啊,對啊,反正咱們?nèi)缃褚膊蝗卞X?到時候,那些臭娘們還不乖乖地伺候老子!”一個滿身傷疤的男人赤膊喝酒。
眾人一陣哄笑,偏偏這個時候,一臉稚嫩卻身著土匪男裝的高潔卻面色陰冷的站在了他們身后。高潔淡定地咳嗽了幾聲,“咳咳……”
眾人回頭一看到高潔,不由得冷場了下來。老土匪站出來解釋,“寨主,兄弟們累了多日,本來按照我們清風(fēng)寨的習(xí)俗,都是打獵收獲后,就會舉辦酒宴一起慶祝一番,然后再分發(fā)各自的酬勞。如今,這情況也比較特殊,不過這傳統(tǒng)我們還是保留了下來,原本想要邀請你一起參加的,可是你卻早已下山采買去啦!”
高潔一聲不吭地走到了寨主的虎皮寶座上,淡定從容地坐了上去,擺擺手:“沒事,三爺,你們吃吧?這個傳統(tǒng)我肯定是非常尊重的?!?p> 眾多的男土匪見她一個娘們甚是好擺布,便更加肆無忌憚地吃喝聊天吹牛,“你們,這樣坐吃山空,早晚會落到跟他們一樣慘死的命運(yùn)?”一個冷颼颼的聲音從虎皮寶座上傳來。
土匪們個個停止不動,無奈地看向高潔,老土匪“三爺”只好卑微地請教,“不知寨主有何高見?”
高潔看著眾人這般聽話,便直接說道:“我剛剛買下了城里的花滿樓,那以后就是我們清風(fēng)寨的產(chǎn)業(yè)啦!”
眾土匪一聽高潔寨主買下了花滿樓妓院,一下子樂瘋了,紛紛歡呼不已:“寨主,萬歲,寨主,萬歲!”
結(jié)果,高潔直接擺手,“不過,你們的任務(wù)是保護(hù)那些姑娘不被客人欺負(fù),嚴(yán)禁侵犯她們,否則咱們的財路就沒啦!這其中的關(guān)系不用我說了吧?”
眾土匪各個抓耳撓腮,一時心里憋著一肚子的火,其中不知死活的土匪跳出來詢問,“為什么啊?既然是我們清風(fēng)寨的妓院,那自然隨便我們玩嘍?”
高潔猛地站起身來,對著一眾土匪罵,“你們想當(dāng)一輩子土匪嗎?然后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死了。還是想要賺了大錢買個宅院,娶上幾房妾室,生上幾個大胖兒子,給你們家光宗耀祖,然后快樂自在地安享晚年?!?p> 眾土匪一時間各個兩眼放光,對高潔勾勒的美好未來充滿了想象,不多時,便有人站出來說,“我想買房子娶老婆生兒子?!?p> 于是更多人站出來說,“我也想!”
老土匪三爺一錘定音,“高寨主,如果你有辦法讓這些孩子們奔個好前程,那我們清風(fēng)寨這些兄弟們以后就誓死效忠你!但求你能給他們指一條明路。”
高潔用力地點(diǎn)點(diǎn)頭,“好,你們的態(tài)度我很滿意,只是你們必須答應(yīng)我?guī)讉€條件。否則,我就愛莫能助啦!”
三爺一臉謙卑地表示:“高寨主,請講!”
高潔,“第一,清風(fēng)寨上下不得染指滿月樓里的姑娘,否則嚴(yán)懲不貸,第二,清風(fēng)寨所有財物開支必須經(jīng)由我指定的專人負(fù)責(zé),任何人擅自取用,同樣嚴(yán)懲不貸,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清風(fēng)寨從此后以經(jīng)商為主,不得再行打家劫舍,否則嚴(yán)懲不貸?!?p> 眾土匪聽完面面相覷,“高寨主,我們是土匪啊?我們都不干搶劫啦,那還能叫土匪嗎?”
高潔呵呵一笑,“你們剛才已經(jīng)選擇了重新做人,何必要固守傳統(tǒng)呢?對吧?”
眾土匪想想也是,因為他們的目標(biāo)再也不是打劫分財物喝酒逛妓院啦!他們?nèi)缃裎ㄒ坏哪繕?biāo)就是買房娶妻生子。于是眾土匪在三爺?shù)膸ьI(lǐng)下,紛紛跪倒在高潔的面前:“我等今后愿意聽從高寨主的調(diào)遣?!?p> 高潔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幾日后,高潔帶領(lǐng)著幾個兄弟來到了城里的花滿樓長期駐守,以便監(jiān)管這里的營生。故而花滿樓為高潔留出了一個僻靜的偏院作為休息的處所,這里不同于前院經(jīng)常迎來送往,熱鬧非凡。偏院的后面就是一條上百米寬的長河,高潔每每坐在二樓臨河的櫥窗前,默默地緬懷自己的家和兒子,可是她如今這番模樣,終究是難以啟齒與外人道,或許這才是她的宿命吧!就算再不堪,她也要親手掌握自己的人生和命運(yùn)。
正當(dāng)高潔看著長河入神之際,只見遠(yuǎn)處飄來一艘小船,然后船里拖出來一個捆住手腳堵住嘴巴的女人,女人一直拼命地掙扎,奈何難以掙脫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高潔看得入神,便召來店里的小廝詢問,“那幾個人在干什么?”
小廝很是識趣,“啟稟東家,那是負(fù)責(zé)外出的采花郞回來啦!”
高潔疑惑不解,“采花郎?什么意思?”
小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就是在全國各地采買一些漂亮的姑娘,有時候是自愿的,有時候就是別人強(qiáng)行賣給他們的。他們買過來再轉(zhuǎn)手賣給各地的大小妓院,最后狠賺一筆。”
高潔了悟地點(diǎn)點(diǎn)頭,“是嗎?還有這么一回事?。磕悄銕胰ヒ娮R一下唄!”
小廝很是乖巧地拱手道:“是,東家!”
隨后,小廝前面引路,高潔后面跟從,就這樣來到了一個破舊的庭院內(nèi),只見那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將捆綁好的女人扔在了地上,直接跟老鴇講起了價錢,“這個娘們,長得不錯,500兩才行吧?”
老鴇立刻瞪大了眼睛,朝著幾個男人吹了一口氣,“500兩,你們當(dāng)我這里是什么地方?這種貨色放在我們花滿樓也就是個丫鬟的姿色,能上得了臺面嗎?我覺得吧,5兩銀子就差不多啦!”
幾個大男人連忙哀求起來,“張媽媽,你這價格還得也太狠了些吧?這娘們可是我們花了10兩銀子買來的,算上運(yùn)費(fèi)和勞務(wù)費(fèi),少說也要100兩銀子吧?”
張媽媽伸出了5根手指,“最高價50兩,要的話人留下,不要的話你們抬走吧!不送!”
幾個大男人互相對望了一眼,有些唉聲嘆氣,“行吧,張媽媽,你也太狠啦!50兩就50兩,總好過兄弟們白忙一場???”
張媽媽揮了揮手絹,“賬房,給他們50兩銀子,這人吧給我抬到后面的柴房去,先餓個幾天就老實(shí)啦!”
幾個大漢跟在賬房后面去拿銀子,另外幾個小廝將那個女人抬到了柴房里,而這一切都被庭院外的高潔看在眼里,高潔一旁的小廝想要通報她的到來,卻被高潔攔了下來,“別出聲?!?p> 高潔等到眾人都離開后,帶著那個小廝一起來到了柴房里,她看著那個坐在地上無聲哭泣的女人,早已是滿臉淚水,高潔有些不忍心地幫她拿掉了嘴上的絹布,溫和地說:“姑娘,你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吧?”
對方看到高潔是一身男裝打扮的女子,便大膽地說:“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的家人一定會重重地報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