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主峰。
拽著自己的小驢子回到了主峰,這頭黑驢在他往主峰走去時像發(fā)了瘋一樣跑了,雨無痕費(fèi)了好大力氣在找到他,不知怎么的它竟然能跑到,上清山護(hù)山圣獸那里去偷吃,本來是給那頭老龍準(zhǔn)備的靈果,幸虧是在上清山內(nèi),老蛟懶得搭理它,若不然給你生吃嚼個嘎嘣脆我都沒發(fā)說什么。
上清山的護(hù)山圣獸本是一頭青蛟,在上代掌教降服帶回山上,也不知怎么的不像是別人家宗門那般,圣獸會偶爾發(fā)狂,需要時時鎮(zhèn)壓才可,上清山的這頭老蛟每天除了曬太陽,吃飯,睡覺,其余什么也不做,甚至連靈獸本有的狂性在不復(fù)存在,平時膽子大的女弟子還會跑到那頭老蛟睡覺地方,小心翼翼摸一摸,對此青蛟也絲毫不在意,只是隨便翻個身換個姿勢躺著而已,似乎他并不是上代掌教將其降服捉來的,而是他只是想弄一個免費(fèi)吃喝的住處。
雨無痕心中想這幾年前自己在他小院里面種的青玉筍應(yīng)該已經(jīng)成熟了,等回去收拾一下,給老蛟多拿一些。
他剛上山那年,不懂事,總愛在后山亂逛,有一次天黑迷了去路,又餓又困,走到一灘池水邊,正巧老蛟也在那里喝水,他突然看見一頭龍形巨獸在望著他,頭一沉,便昏了過去,事后還是老蛟把他叼回住所,交給了雨玄子,后來雨無痕總會跑到老蛟那里轉(zhuǎn)悠,偶爾吃吃它的靈果,一來二去熟的不行。
主峰院前。
雨無痕望了望主峰上依然如舊的竹林,這里的一切好似,絲毫沒有改變。
位于竹林中心破舊的院子門口,石上還依然存在他那時練劍的痕跡,唯一有所改變,就是那個人不在了。
慢慢推開院門,并沒有著急進(jìn)到房間,反是吧他的黑驢拴在柵欄上。
也不知道黑驢能不能聽懂。
小驢子你是蘇姐送我的,所以我會對你好一些,但是這里的竹子你不可以吃,說著指了指周圍的竹林,,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吃了這些竹子,那么不好意識,我只能吃你了。
說完拿起腰間挎著的黑劍向那頭漆黑驢子身上戳了戳,這一動作好像是聽懂了,眼前這人弄不好要吃他,驢子口中發(fā)出刺耳的嚎叫。
雨無痕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周圍,一些記憶涌上眼前,三年沒回來了,這小院子倒也沒變,記得那幾年他就站在這里學(xué)劍,身旁躺椅上,那個老頭時常躺在那里裝死,而且在他練劍時候特別喜歡時不時的嘮叨他幾句。
你用的這招式不對,劍從心起,劍動心不動,你都沒明白什么是劍勢,你耍的劍就像是廚子用的菜刀。
想當(dāng)年我在瑯琊江上斬殺圣獸那會,踏水三十里,一劍掠過,風(fēng)靜云止,讓那長江水逆流,就你現(xiàn)在這兩下也就修修院外草坪罷了。
雨無痕怒眼相視。
受夠了他每次躺在凳子上吹噓他當(dāng)年如何如何的老頭。
吹牛也有個底線,按你這性格我都可以想象你加了多少水份,有事本你現(xiàn)在去給我殺個圣獸看看,還長江水逆流你白日夢做多了把。
雨無痕臉其實(shí)心中還是有些相信,畢竟他面前老頭原先也是風(fēng)云榜天字一號的強(qiáng)者,但他就是看不慣他總在我面前叨叨。
我看就是你小子笨,學(xué)了這么久都學(xué)不明白,到外面別說是我雨玄子的徒弟,真丟不起你這人,我以后還指望你出去給我再次揚(yáng)名天下呢,今天你在學(xué)不會那招晚上沒得飯吃。
聞言,雨無痕十分的不滿抬起頭怒聲道:
別人家的師傅都會手把手的去傳授,你倒好,扔給我一本劍譜讓我自己學(xué),我連你說的那什么劍勢見都都沒見過,你讓我怎么用的出來?要不你給我耍一下讓我看看,證明你沒吹牛,要不我才不信你說的那什么劍勢。
說罷狠狠把劍插在地上,身體往地上一趟,不動了。
老頭見狀,這小子要耍賴,也未接話繼續(xù)躺在椅子上面瞇著眼睛。
突然手中一攬,腰間黑劍厲聲出鞘,屹立在雨玄子面前。
雨無痕此刻躺在地上都能清楚感覺到那把黑劍四周向外散發(fā)出的威壓。
情不自禁說道,老頭,這就是你說的劍勢么?他日我也可以這般?
老頭輕輕起身,眼中盡是豪邁,老子還能騙你,告訴你圣獸如何?隨手皆斬,我這一生,沒練明白道心,也不會師弟們那超群道法,我就一個人一把劍,沒辦法平掉天下所有不公事,但能斷我眼前天下事。
雨玄子屹立院子中央,臉上盡是驕傲。
手指輕輕一挑,黑劍沖天而去,四周如同萬噸高山般的氣勢沖出小院,向空中飛去。
這世上用劍的高手很多,懂得劍勢的也甚多,如若要爭個劍修第一,所有人都會說那是上清山的雨玄子。
雨玄子這人很讓人琢磨不透,身在上清山,他不修道心,不用道法,憑借手中一把劍就能坐到上清掌教,早年間他腰間跨這一把劍,就可游了天下,在他快三十歲之時已然登頂風(fēng)云榜榜首,劍修第一的稱號。
小子,等我百年之后就把這劍傳給你。
雨無痕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嫌棄說道:這把破劍又黑又舊我才不要,你自己留著吧,等你死了我給你放你棺材里和你陪葬。
嘿,你這小子,不識好歹,這可是上清掌教的信物,愛要不要,不要拉倒,老子還怕你墮了上清山的名頭呢。
師徒拌嘴之際黑劍緩緩從空中落下,與它一同掉落的還有一只肥碩的仙鶴,就這樣摔在院中地上。
那仙鶴口中正有大量的白沫向外噴涌而出,看樣子應(yīng)該是剛才黑劍飛入空中,正巧這肥鶴也在周圍,被突然而來的劍勢嚇昏摔落在地上。
雨玄子走過去向他腦后一拍,這感情好了,正不知道今晚吃什么呢,哪里來的倒霉鶴,你去把這鶴拔了毛扔到廚房,晚上你師傅給你燉個湯補(bǔ)補(bǔ)。
回想到此處雨無痕越發(fā)想那個不正經(jīng)老頭做的飯了,低著頭喃喃道:老頭你現(xiàn)在到底在哪,我好多年沒吃你給我做的飯了。
山外三年,別看雨無痕逃命至在九陽城,可是他在打聽雨玄子消息是一刻也沒落下,九陽城地處江南水鄉(xiāng),往來客商,修士數(shù)不勝數(shù),龍蛇混雜要想在那里打聽些消息還是很容易,就算是一些極其隱秘的消息,多花費(fèi)一些代價也是可以弄到的,然而這三年來雨無痕傾盡了所有,把他在上清山騙到的所有資源全部用來尋找雨玄子,依然是查無可查,這次回來就是準(zhǔn)備收拾一下,能不能去更多的地方尋找雨玄子的消息。
院內(nèi)雨無痕用手使勁拍了拍頭,讓自己先不去思考這些事,先回屋休息下,跑了這么遠(yuǎn)也累了,說著推開了房門。
嗯?不對,這是什么情況。
雨無痕四下看了看,房間內(nèi)被人打掃的異常干凈,不見一絲灰塵,屋內(nèi)物品也是擺放的整整齊齊,而且連床上的被褥也被人換過,他明明記得自己離開時根本沒有去收拾這些瑣碎。
房間收拾干凈也就罷了,怎么床上都這樣,是誰在我這里住了么?
雨無痕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誰會幫他做這些事,山上的師兄弟平日里躲他都躲不及呢,沒人會往他這個瘟神住的地方湊。
算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所幸不管了,先睡再說。
慢慢躺到了床上,他真的很累,剛回上清山,連口水都沒喝,就被抓到議事廳,期間還被老周威脅恐嚇,明日再說明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