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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九歲

番外:你我的青春都曾如白水般

九月,十九歲 白瓷黑瓦 760 2023-03-16 17:40:25

  你同我一樣,都曾十八歲,我們都在那個歲月里,像野草一般堅韌,恨不得荒涼處也要扎根下去,如今我們倒像是一株大樹,不知不覺中都有了年輪,添了些許傷痕?;剡^頭來贊佩當初那個年輕人,滿懷著勇氣的愚蠢,奮不顧身與世界撞個粉碎。難熬時,用手頭上僅有的幾塊錢,買一瓶白水買醉。

  十八歲那年,你我都曾在路燈剛熄的清晨,看著人群車流迷茫,只為求個進退、搏個前程,懷著那顆不怕和世界作對的心境,咬著牙咽下苦痛,又在無數(shù)數(shù)不清的深夜里默默流淚。當初我十八歲,每天在家和學校之間不斷往返,電動車騎到麻木,清晨、中午、深夜騎行在街道上,路燈下的影子不斷變換,滿腦子都是老師講了什么,睡覺的夢都在催自己別睡太多要起來念書,幾乎和假寐一般,那句“年少有為”差點把我壓死。后來我才明白,年少有為放眼世間也是少有,我開始慶幸我念到了高中,不然或許我就是深夜里收工,陪那人潮般的高中生回家的工地人。

  十八歲時,你我都曾感覺到孤獨,好似自己是世界唯一的勇士,要獨自面對大魔王。如今你我卻再也回不去十八,到了二十八、三十八甚至更大的年紀。這時的我們比當初,看過更多的百花開、百花敗,見過更多的“雪壓草木深”,嘗過更多的離愁別恨,身上的傷口也結(jié)了痂。夢中人,卻成了當初的自己。我們嘴邊嘗嘗掛著唏噓的往事,羨慕當初自己的平庸,年少時喜歡的人也在人潮中漸漸無名。我們終于明白,頭破血流、朝不保夕的才是真實的人生,卻沒了十八歲時的勇氣,在需要自己闖一下時下意識縮頭,護住當初留下的傷口。然后嘆氣一聲,感慨卻又無奈,恨眼底無光,竟顯了老態(tài)。

  蜉蝣一生為一瞬,若是有夢,大概會從水中飛起來,用一切氣力看一眼浩瀚星辰和秀麗山川。你我都是蜉蝣,平庸卻也有夢,仍敢與蒼天過招。青春同樣也是一瞬,可這一瞬也曾轟轟烈烈,如同辛辣入喉的白酒,濃烈而熾熱。

  青春的白水也曾喝出白酒一般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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