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機場,譚逸和阮風(fēng)行剛從貴賓通道出來,一只女式手包飛來,被譚逸抬手擋住,順帶丟回了它主人的腳下。
丟包的女人穿著一身看不出品牌的高檔衣物,身后十米停著一輛黑色房車,車門口站著兩個黑衣人。
看著確實不好惹的樣子,可若真砸到她的人,不管會不會暴露身份她都不會輕易放過這個瘋女人。
她余光撇了眼阮風(fēng)行,隨后正視對方,語氣不善,“女士,請拿好你的東西,以免我一不小心也會手滑?!?p> 譚逸故意加重“手滑”,隨后不屑看她一眼抬腳就走,阮風(fēng)行自是要跟上的。
“你給我站??!”
才回來兒子毫不猶豫就跟著女人屁股后頭跑,秋夏那叫一個氣,要不是在公共場合,她肯定是要當(dāng)場發(fā)飆的。
看著阮風(fēng)行腳步變緩,秋夏扯了扯外套,命令道:“過來?!?p> 這臭婆娘犯得什么病,真把她的人當(dāng)狗使喚了?
不等阮風(fēng)行做反應(yīng),譚逸率先拉住他的手往秋夏的方向走,擦肩而過的時候秋夏想要牽兒子的手,被譚逸不動聲色的拍開。
秋夏氣得撿起地上手包追上,沒跑幾步直接追到自家房車上,她不高興了,“你什么意思?”
拉著她兒子的手到處跑,還不讓兒子親近她,她家傻子哪兒找來的惡婆娘?
秋夏不高興了,譚逸也不高興,她是真不知道這哪兒來的傻女人,總不能是阮風(fēng)行長得太帥了吧?不過有免費的車坐也挺好。
阮風(fēng)行左右為難之際,譚逸直接催眠了所有人,包括司機。
“先去我的住處,那一塊比較方便,處理這些人也沒那么費勁。”
阮風(fēng)行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好像壓根就沒告訴譚譚,砸他的是他親媽,所以現(xiàn)在說還來得及嗎?
“譚譚,其實,”他媽今天出場方式不那么理想,讓她知道在未來兒媳婦面前丟了那么大的人,回去肯定要在老爸面前裝委屈?!捌鋵崨]那么麻煩,隨便找個地方丟下就行?!?p> “不麻煩,我的住處在城郊?!?p> 阮風(fēng)行一愣,磕磕巴巴問道:“東城城郊?”
“不然呢?其他地方能住人?”
譚逸勾唇一笑,不就是一片私人領(lǐng)域嗎?他也不是什么小角色,在她面前至于表現(xiàn)得這么驚訝?還是僅僅為了哄她開心?
真是沒辦法,年輕人就是愛折騰這些有的沒的,“那里地方大,處理幾個人不是問題,車子的痕跡也可以徹底抹除?!?p> “不用啊譚譚!”其實也沒多大的事,還不至于的。
阮風(fēng)行突然起身,撞得一聲巨響,譚逸不解的看著他。沉默許久,阮風(fēng)行一撫額頭滿是無奈,“她是我媽?!?p> “……我差點黑了所有監(jiān)控,就為了你這一家子人毫無異常的回去。”
“???就,就是這樣而已?”
譚逸眼眸微瞇,語氣淡淡,“不然你以為呢?”
早知道直接請回去做客就了了,害她浪費那么些精力。
譚逸捏著眉心,阮風(fēng)行立刻湊近給她揉肩,“之前沒說也是怕你突然見面不知道說什么會尷尬?!?p> 所以這意思是她現(xiàn)在這副樣子就不會尷尬了?又不是見家長,尷尬什么?就算以后真是見家長,她都不可能尷尬。
“你想多了?!?p> 譚逸隨手打了個響指,秋夏立刻清醒。
“阿姨您好,我……”
“你個臭小子在干嘛呢?”秋夏一醒眼就看見自家傻兒子在給剛剛那個囂張的丫頭捏肩,頓時又是氣不打一處來,這臭小子可一次都沒給她捏過肩。
阮風(fēng)行一邊給譚逸捏肩,一邊回她,“很明顯啊,你看不出來?”
“這就是你跟媽媽說話的態(tài)度?”
確實不太好的樣子,譚逸輕輕拍了拍阮風(fēng)行的手背,示意他態(tài)度放好些。
然而這次阮風(fēng)行并沒有聽她的意見,對秋夏的語氣依然挺沖,“在你解除我和云家的婚約之前,我只能是這個態(tài)度?!?p> 說罷阮風(fēng)行也不管秋夏,從包中取出保溫杯遞給譚逸督促她喝熱水,秋夏看在眼里那叫一個酸啊。
她自然是看得出來自家兒子對這女孩的態(tài)度,也知道他早就想解了云家的婚約,可這婚約他們說了做不得數(shù)。
早在云家老太太還在世的時候便定下了這娃娃親,正巧生下來一男一女,兩家子都是高興的緊。
只可惜他們有緣無分,云家小丫頭竟然不到周歲便在他們家老宅染病去世。從那之后云家夫人便再沒孕育過孩子,兩位老太太更是一蹶不振,云家老太太從那以后便兩耳不聞窗外事,最后郁郁而終。
或許也是心里愧疚吧,他家老太太去世之前握著她的手幾番叮囑,行兒成年之前萬不能取消婚約。
云家嫡系沒有小姐,老太太想等云夫人從旁支那兒過繼一個女孩來,可那一家子的倔驢脾氣又那是那么好說動的。
當(dāng)年小丫頭去世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見過他們的驢脾氣。
本來她是不急的,再等兩年也就是了,可這次是他兒子第一次帶女孩兒回家。那個不喜歡和女孩兒接觸的傻小子突然帶了個漂亮女娃回來,她做媽的怎么可能不高興?何況這丫頭還那么護著她傻小子。
就是云家那邊……雖然他們早就不追究了,這些年因為小丫頭的事情,兩家關(guān)系也淡了太多。
可終歸是欠了他們的啊。
【夏夏,怎么樣?兒子接回來了?】
手機彈出一條消息,她只是看一眼不做回復(fù)。
秋夏心頭一緊,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難得的嚴(yán)肅,“行兒,你不能帶她回家,更不該帶她回京都?!?p> 譚逸腦袋一歪,看著阮風(fēng)行挑眉不語,如果她記得沒錯,好像這去的是她家。至于京都,也是她帶著阮風(fēng)行回來的,就連飛機票都還是她出的錢呢。
“媽,你誤會了?!?p> 秋夏不信,剛好這時候車子已經(jīng)駛?cè)肭f園內(nèi),管家?guī)е槐妭蛉吮gS前來迎她。
難得見譚逸回來一次,他們自然都是極開心的。
“你個敗家子什么時候又買這么大一處宅子?還挺會享受?!鼻锵乃奶幋蛄繋酌耄鄣资茄陲棽蛔〉捏@艷。
管家將阮風(fēng)行等人全部交給傭人照顧,自己則是走到譚逸身邊畢恭畢敬道:“小姐晚上想吃些什么?我馬上讓廚房去準(zhǔn)備?!?p> “請阮風(fēng)行一起去幫忙,他應(yīng)該知道阿姨的口味。”譚逸微微點頭,很明顯是在告訴管家,阮風(fēng)行不一樣。
秋夏不是傻子,看管家的態(tài)度就知道自己可能小看了譚逸,一個人的外表可以隨意裝橫,但心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