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臨近尾聲,南嫣在月華宗一眾長老的簇擁下出了宴席廳。
礙于月華宗核心高層都在此處,月神不好向吳陵問罪,只好任由他向自己請罪后,隨著眾長老離開,臨走前還陰惻惻看了林墨一眼。
林墨和月神則是跟在后面,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剛好可以擁有自己的談話空間。
“明日我跟大長老商討一番,讓吳陵不再為我弟子?!痹律竦?。
聽聞此言,林墨心里自然是高興的,但他還是不解的問:“為什么?”
月神看了眼林墨,然后道:“先不說他心術不正,單單你的情緒我就要照顧到,你對我收弟子一事,看來很有意見,也很不高興?!?p> 林墨聞言,心底一暖,而且受寵若驚,月神竟然這么照顧他情緒,但神情還是尷尬的,撓頭不好意思笑道:“也不是說有意見了,就是怪怪的。”
月神忍俊不禁,沒好氣看著林墨道:“都那樣了還沒意見,你那變臉速度,我算是見識了。”
林墨也許是第一次受到異性如此重視的原因,心里高興的同時難免會有些愧疚,畢竟月神身為宗主,為了傳承下去,有一位弟子,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為了自己的情緒便讓月神不能收弟子,他心里還是過意不去的,而且月神還如此順著他。
所以他道:“其實我那時候也是剛聽到,有點詫異,并且你有弟子這事沒與我說過,第一時間會有點不高興,在見了你那弟子后,相貌和資質又是那么的出眾,看你的眼神又怪怪的,我肯定會更更加不高興。”
月神聽后,笑道:“怎么,你是怕自己比不過他?”
林墨一聽這個,不服氣道:“我比不過他?本來我還不想比這些,但你這么一說,我覺得我有必要證明自己了,我自問我的容貌和氣質,絕對不輸你那弟子,而且穩(wěn)壓一頭,我還比他年輕,論起修行天賦,我也絕不弱于他,我怕他?沒這樣的事?!?p> 月神看著林墨像個小孩子似的比較,樂得不行,但林墨說的都是實話,這是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宋錦慧幾人的反應就是最好的證明。
“既然這樣,那你不高興什么?!痹律裥Φ馈?p> “我不想讓人比來比去,也不想跟任何人在你面前爭寵,既然我們都在一起了,為什么要允許他人介入,來進行所謂的搏喜歡?”林墨神色認真道。
已經(jīng)確定關系的二人,第三人插足,其中一方還要展示自己來搏得另一方的好感,這本就是有悖人倫的。
月神連忙道:“胡說,何來爭寵一說,你不要對吳陵的話放在心上。”
“我沒有,只是表述下我的想法,不過我仔細想了想,你收弟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為了月華宗,這弟子還是要收的。”林墨淡淡道。
月神看著林墨,想從他臉上找到勉強和不是真心話的表現(xiàn),但觀察許久,沒有找到一絲痕跡,也就是說,林墨說的是心里話。
不知道為什么,林墨的心性足以跟她這個宗主并肩了,老成的可怕。
但時而又會展現(xiàn)出少年心性,林墨能在這幾種心性下隨意轉換。
林墨能這么想,月神自然是高興的,只是不清楚為什么林墨態(tài)度轉變的這么快,她疑惑道:“為什么你的想法這么快就變了?”
“我并不是排斥你收弟子,也沒有不讓你收弟子的想法,如我所說的,剛知道時,就是詫異,然后不高興你沒告訴過我?!绷帜忉尩?。
月神聽聞,會心一笑,道:“你能想通,我很高興,不過我也并不是瞞你,只是我們見面機會少,同樣也沒機會告訴你?!?p> 林墨點點頭,道:“我知道,你跟我解釋過?!?p> 月神淡笑道:“但是,我還是決定不再讓吳陵成為我弟子,他心術不正,這么多年偽裝的很好?!?p> 林墨不意外月神還是這樣的決定,只要是光明磊落的人,聽到吳陵那樣的話,都不會選擇將這樣的人留下來當?shù)茏?,月神沒有逐他出宗門,都是念及過往了。
只能說這次吳陵小看了林墨和月神之間的關系了,按道理說,堂堂天神,一宗之主,怎么可能會管這些,若換成別人,這事恐怕也就這么過去了,月神大概率不會追查這些事。
再者,這里面還包含了天星閣和月華宗的建交情況,事關重大,即便月神不查,別的長老保不準也查,這次吳陵太自以為為是,才導致有了這樣的后果。
林墨笑道:“那好,我支持你的決定。”
月神聞言對林墨也投去一個笑容。
這時候,南嫣的聲音傳來:“諸位留步?!?p> 林墨月神聞言,趕忙加快腳步。
月神對林墨示意,率先去到南嫣身前,拱手道:“南長老,有需要的話,盡管吩咐,大長老會盡量滿足你的需求?!?p> 南嫣也一拱手,笑道:“月宗主客氣了,那我先告辭了?!?p> 月神笑著作揖,道:“告辭。”
“林墨,我們走吧?!蹦湘唐鹕恚瑢α帜?。
林墨點頭,對月華宗眾人拱手示意,隨即起身,與南嫣一同離去。
臨走前,多看了一眼月神。
這個時候,林墨和月神肯定不能同去,那么多人在看著,不妥當。
到了庭院門前,南嫣對林墨道:“先跟我來,我有事問你。”
林墨點頭,隨著南嫣進去。
進屋后,二人坐下,南嫣目光灼灼的盯著林墨看,一言不發(fā)。
林墨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無奈道:“長老啊,別這么看著我,您不是有事問我嗎,您要問什么?”
南嫣聽后,終于開口道:“你跟月神到底什么關系?”
林墨聽到這個問題,不是很意外,他已經(jīng)猜到南嫣要問什么,對此,他也不打算隱瞞,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樣?!?p> 南嫣聞言,看著林墨,久久沒有說話,但就是一個勁兒的看著,神色不斷變化,有震驚,有復雜,有無奈.....
許久過后,南嫣才苦笑道:“也不知道你這家伙有什么魅力,不僅能把靈兒驕縱的性格改好,還能吸引到月神這種級別的美人,并且如此傾心?!?p> 南嫣能看出來月神對林墨的情意,無論是眼神還是言語,那情意都快溢出來了,玄天域的人若是能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改多嫉妒林墨。
林墨笑而不言,喝了口茶。
“你現(xiàn)在一定覺得很有成就感吧,玄天域無數(shù)人夢中情人的芳心被你俘獲?!蹦湘趟菩Ψ切Φ?。
林墨搖頭,道:“這跟成就感有什么聯(lián)系?!?p> 南嫣沒有繼續(xù)挖苦,反而嘆了口氣,道:“從我們接觸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等慢慢的了解過后,更是斷定,將來你的成就,遠遠不止于天星閣,玄天域,甚至東俱雄州,我們這些長老,你遲早會遠遠的將我們超越,甚至于閣主也會被你甩在身后,如果僅限于俘獲月神芳心的話,那確實算不上巨大的成就。”
林墨不知道南嫣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慨,道:“長老你又何必這樣說,就算將來我走的再遠,那我也曾經(jīng)是天星閣的弟子,不會忘記這份回憶?!?p> 南嫣聞言,淡笑了下,道:“那我等著你君臨天下,一統(tǒng)八荒,到時候,你可要罩著我?!?p> 林墨以為南嫣是在開玩笑,笑著點了點頭,道:“長老這么照顧我,等以后我強大了,我肯定會罩著長老。”
南嫣開心的笑了,連連點頭。
她之所以這么說,是真的看到了林墨恐怖的潛力,將來林墨的高度,恐怕就是東俱雄州都不一定有人比肩。
他們這些修士卡住的修為境界,林墨絕對會平步青云,平穩(wěn)踏足。
南嫣雖然身為真神境后期強者,但看到林墨這等天驕,還是很羨慕的,她在林墨這個年齡時,遠沒有林墨強大,更別說能跟真神境的強者交手。
她在當前的境界中,已經(jīng)卡了將近十年,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要更進一步的跡象,她也著實無奈。
“好了,說正事,你向月神介紹我的時候,不應該說我是天星閣的長老,現(xiàn)在你看月華宗興師動眾的迎接我,我被架上臺,身不由己了?!蹦湘虛u頭道。
林墨深知,有些慚愧的道:“這個是我想的不周到,我不知道月神反應這么大,直接就通知到了月華宗所有高層。”
南嫣道:“月神身為宗主,她這樣做,無可厚非,這本就是一宗之主要做到的,否則換了有心人,會對月華宗的招待不滿,覺得怠慢,月神應該沒多想,只是想盡地主之誼,非要說不周到,那就是我們的突然到來不周到,恐怕月神也沒想到我會來,她應該也糾結在怎么做?!?p> 林墨明白月神的難處,對方跟自己解釋過,南嫣這樣身份的人來到暗域,肯定做不到悄無聲息,瞞也瞞不下去,與其瞞著,不如光明正大。
其實在一定程度上,還能為月華宗帶來正面效應,緩解當前處境。
血煞宗和萬傀宗的人知道天星閣的長老來到月華宗,勢必要考慮兩宗是否有聯(lián)手的意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逼迫月華宗。
退一步說,就算兩宗不聯(lián)手,那動起手來,傷到天星閣的長老,到時候沒有聯(lián)手的意向,也會令天星閣震怒,從而派高手對血煞宗和萬傀宗發(fā)難。
玄天域和暗域間的關系本就敏感,這些年也是沒有找到理由出手,若是有了理由,玄天域五大宗門必定會聯(lián)手,徹底清洗暗域。
“從今晚的談話中我看出來,月華宗是有意向求助玄天宗和天星閣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愿意聽從天星閣等宗門的差遣?!绷帜?。
南嫣點頭,道:“我聽出來了,這確實是個整頓暗域的好機會,不過事關重大,我需要稟告閣主,畢竟這波及面太廣,暗域也生活著大量平民百姓,誰知道會不會有喪心病狂的人拿百姓做要挾。”
林墨點了點頭,認同南嫣的看法,憑血煞宗和萬傀宗的作風,還真有可能干出這事,修士間的戰(zhàn)斗波及面太廣,天星閣等名門正派斷不會拿這么多平民的姓名冒險。
“我們得盡快回去了,要讓閣主知道這件事,由他去跟另外幾大宗門取得聯(lián)系?!蹦湘痰?。
一聽說要盡快回去,林墨心里還是有些不舍的,他跟月神才相處了一天時間,但明面上,他也確實沒有了留下的理由,為了大局,他應該隨著南嫣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