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滾!
來者自然是杜子仁!
他望著薛浩一臉欣慰道:“還算不錯,沒有讓為師失望?!?p> 薛浩聞言笑了,師徒二人多年未見,可以往發(fā)生的種種一切仿佛就在昨日。
二人還想繼續(xù)交談,天空之中卻忽然裂開了一道漆黑的口子,有目光在漆黑中窺伺,散發(fā)出的威嚴讓人不寒而栗。
不過這一切,唯有八品之上的存在才能看見......
八品之下者,只是感到渾身莫名的發(fā)寒,如入冰窖。
杜子仁抬頭望了一眼,面色沉重,他伸出右手,遙遙向那天空的裂縫一抹,那漆黑的裂縫竟然在瞬間復合。
一聲冷笑自天空裂縫中響起,來的快,去的也快......
與此同時,玄武城下方發(fā)出一聲巨響,游天縱自地底鉆出,震碎周身巨石,驚疑不定地望向高空。
什么人竟然可以穿透他的水澤囚天,視若無物?
又是什么人,可以在他反應之前,將他擊落?!
游天縱看著高空那個瘦削中年,明明是那么普通,可當對方望來之時,二人四目相對,那個瘦削中年竟然像是個巨人一般,頂天立地,蔑視著他......
游天縱吞了一口口水,額頭上有水滴滑落,也不知那是雨滴,還是自己的冷汗。
“你是誰?”游天縱穩(wěn)下心神,故作鎮(zhèn)定道。
高閣中的武昊英聞言,不禁笑出了聲:“這帝都當真是安逸的太久,小小的游家,竟然連北域的司命都不認得?!?p> 杜子仁沒有回答,他撇頭問向薛浩:“你這傷是他弄的?”
“是的,師傅。”
“好,我知道了?!?p> 游天縱見瘦削中年對他熟視無睹,不由怒道:“老朽乃游家家主游天縱,你,到底是誰?!”
“聒噪?!倍抛尤拾櫭颊f道,接而隔空一揮手,游天縱竟然整個人被扇飛出去!
游天縱于半空穩(wěn)下身形,他震驚的同時,內(nèi)心也是怒火燃燒,廢棄的北域之地,竟然還有人敢對他動手?
喝!
隨著一聲怒吼,靈威爆發(fā),水澤囚天之中,水汽開始變化,每個人都感覺自身的血液仿佛都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游天縱朝著半空中的瘦削中年一握,他要引動對方體內(nèi)的血液,讓其爆體而亡!
然而,這一握下去,對方竟是毫無反應?
“這......這怎么可能?!”
“為師去替你報仇?!倍抛尤柿粝逻@話,身體便消失在了原地。
游天縱頓感不妙,第一時間想要抽身而退的他,卻仍舊是慢了一步,隨著一記手刀落下,他的右臂瞬間斷裂,鮮血四濺,慘呼聲響徹云霄。
不過他畢竟活了許久,參與過各種各樣的血戰(zhàn),應戰(zhàn)能力不俗。
只見一陣水汽自他周身爆開,游天縱借助視野之便,匆忙拉開足夠的距離。
他望著杜子仁不敢置信道:“不可能,為什么在我的真一空域——水澤囚天之內(nèi),你還能隨心所欲地調(diào)轉(zhuǎn)靈韻?”
“水澤囚天?”杜子仁隨意地打量了一眼四周,接而右腳朝地面猛地一踏。
靈威如同浪潮席卷過整個玄武城,天空烏云消散,水汽瞬間蒸騰,游天縱引以為傲的水澤囚天,竟然被杜子仁一腳破解!
游天縱瞪大雙目,驚得面無血色。
杜子仁緩步走來,邊走邊道:“我不喜歡仗勢欺人,除非有人仗勢欺人在先,你還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不然,等等你便沒機會了?!?p> “好,這是你逼我的?!庇翁炜v在帝都中安逸許久,享受著無盡的權(quán)利,此次前來本是想借游辰之死,在玄武城上咬下一塊肉,哪里會想到踢到這等鐵板。
不過,事已至此,后悔已經(jīng)無用,他必須使用那一招,守住游家的顏面!
只見游天縱從懷中取出一物,那是一個透明的玉瓶,玉瓶裝著一滴血液,泛著淡淡的金光!
游天縱打開玉瓶瓶口,可怕的氣勢噴薄而出,讓人心驚膽戰(zhàn)。
接著,他便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將瓶中的血液吞入腹中,而那可怕的威勢也降臨到了游天縱身上!
半空中,危蒼見此一幕,沉聲道:“憑神......”
如果說,降神之法是神火熄滅后,被動地引神降臨。
那這憑神之法,便是施術者,主動招引神靈。
而且因為憑神所需要的憑依物更為強大,神靈降世所能發(fā)揮的威能也越大!
游天縱睜開雙目,瞳孔中金光流轉(zhuǎn),莫名壓力頓時壓在每個人心頭。
游辰父母見此一幕,皆是舒了一口氣,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自家供奉的神明有多么強大!
誰知......
“滾!”杜子仁一聲大喝。
游天縱身子一顫,眼中金光瞬間散去,而他周身那莫名的威壓也是蕩然無存。
他回過神來,有些茫然地望向四周,面前的瘦削中年仍舊是完好無損,而他招引的神靈卻是消失無蹤!
“怎么會?”知道憑神之威的幾人皆是震撼莫名!
游天縱似是想到什么,慘然一笑道:“老朽早該猜到了,整個北域除了鬼首司命外,誰還有這等實力?你竟然從震夜關回來了......”
所謂震夜關,便是北域防止夜叉鬼族入侵的屏障,若不是游天縱堅信司命不會隨意離開震夜關,他又怎會動玄武城的心思?
“這一次,是老朽栽了,只希望司命大人,不要動帝都的游家?!?p> “我沒那功夫?!痹捯袈湎?,在游辰父母的驚呼之中,游天縱的胸膛被杜子仁一拳擊穿,生機全無。
此乃殺雞儆猴,北域威嚴,豈容他人侵犯!
龍骨寶船上,蕭慶生嚇得面無血色,而半空中的危蒼亦是若有所思。
北域司命本可以不殺游天縱,但他還是殺了,此事一定會傳入軒轅帝都。
“他在向帝都傳遞某種訊息......”危蒼這般想到。
華貴酒樓內(nèi),姬子昂皺眉道:“這鬼首司命做事未免有些莽撞,他殺了游家家主,就不怕帝都內(nèi)某些人借機生事?”
姬如雪聞言,淡淡道:“他就是在警告那些別有用心之人,這北域只要他還在,就別打那些歪心思......”
話音落下,姬如雪抬頭望向半空中的那個少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