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厚得幾乎讓天色徹底暗下來,嘩啦啦的雨水擊打著住宿帳篷。
“原來如此,事情我已經(jīng)全部了解了。”
隔間內(nèi),微黃色蠟燭火焰靜靜地燃燒,陸夜無奈地看了眼躺在地鋪上的自來也。
自來也從右腿延伸到右胸的身軀,完全地消失,仿佛被一張大嘴啃掉。
如果不是自來也生命力頑強,且綱手做了緊急治療,他能不能被活著送到他這里都很難說。
“上原大人,沒問題吧?”將自來也送來的木葉上忍問道,神色擔憂,語氣恭敬。
因為陸夜有著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且是綱手的弟子,三代火影的徒孫,受高層庇護,所以他現(xiàn)在的地位有點類似于完美人柱力,是戰(zhàn)略級的存在。
當然,陸夜本人不太在意這種事情。
“沒問題,請放心吧。”陸夜對上忍露出樂觀的笑容,話音渲染著自信。
聽到陸夜的話,上忍的表情不由自主變得安定了些。
“卡利斯,來這邊?!?p> 陸夜向隔間角落處的卡利斯招手,因為今天雨太大的緣故,空地那邊沒有忍者互相切磋訓練,所以卡利斯留在了隔間內(nèi)。
外骨骼漆黑致密的卡利斯走到陸夜旁邊,上忍并未表現(xiàn)出驚訝,他知道卡利斯是陸夜的通靈獸。
【邪能恐怖·卡利斯】
邪能儲備:8676→8276(每小時消耗10點。)
……
陸夜從卡利斯身上抽取了400點邪能,隨后展開對自來也的治療。
這次治療,比上次輕松很多,因為自來也體內(nèi)沒有那些麻煩的鐵砂顆粒。
陸夜需要做的,只是拆開自來也傷口處的醫(yī)療繃帶,再拆開縫合用的針線。
陸夜雙手按在自來也的身體上,一時間,熒綠色的光華將房間照亮,讓人有種置身夏日正午樹林間的感覺。
陸夜現(xiàn)在的法術(shù)增幅,是之前的三倍以上,治療自來也已經(jīng)沒有那么困難,不再需要像之前那樣耗費幾天的時間。
大概半小時后,陸夜消耗265點邪能,將自來也身體的缺口完全復原,自來也的生命值從極度危險的5%,恢復到62%。
陸夜并未停止治療,繼續(xù)發(fā)動邪能再生,為自來也補充流失的血液。
自來也的生命值肉眼可見地快速回升,一直回升到86%,陸夜的邪能耗盡。
身體完好的狀態(tài)下,86%的生命值,意味著稍微嚴重的失血,多休息就能夠自然恢復。
陸夜即使繼續(xù)治療,也只能獲得最多幾十點戰(zhàn)場功勛,他停止治療。
【在你的治療下,‘自來也’完全脫離瀕死狀態(tài),缺失的身體復原,狀態(tài)大幅度回升,你獲得1438點戰(zhàn)場功勛?!?p> 上次,陸夜治愈自來也,獲得的戰(zhàn)場功勛為1414點,這次自來也受的傷更重,所以他獲得了1438點戰(zhàn)場功勛。
陸夜迅速地在腦海中建立等式:自來也瀕死=他獲得1400以上功勛。
他看向自來也的目光頓時變得火熱。
“您的血繼限界真是強大啊,上原大人?!鄙先淘谝慌苑畛械?,身處前線戰(zhàn)場,每個人都有可能遇到自來也這種情況,拍拍陸夜的馬屁總是沒錯的。
“過獎了,我其實也很羨慕你們能在前線殺敵,可惜我的身體生來就比較孱弱。”
陸夜和上忍簡單聊了幾句,反手將上忍聊得心花怒放,隨后又從卡利斯的身體內(nèi)抽取了60點邪能,蹲下身,雙手按在自來也的胸口。
熒綠色光華在陸夜的手掌綻放。
大概五分鐘后,自來也的生命值恢復到100%。
【你治愈‘自來也’,獲得18點戰(zhàn)場功勛。】
‘果然,獎勵的功勛很少?!懸剐牡?。
復原身體、救治瀕死狀態(tài)的忍者,這相當于恢復忍者的戰(zhàn)斗力、復活忍者,所以能獲得大量功勛。
如果陸夜沒猜錯的話,將一名忍者復活并使其完全恢復戰(zhàn)斗力,和擊殺同一名忍者所能獲得的功勛是相等的。
陸夜復活了自來也,使其完全恢復戰(zhàn)斗力,就相當于擊殺了自來也,所以能獲得1400多的海量功勛;而陸夜如果只是給自來也治療點小傷,獲得的功勛雖然有影級強者的加成,但依然非常少。
所以陸夜最開始才不想給自來也治療小傷。
他之所以改主意,是因為他剛剛突然想到,自來也如果早點痊愈,就能早點上戰(zhàn)場;自來也越快上戰(zhàn)場,就越早面臨危險,越有可能瀕死。
自來也瀕死=陸夜獲得1400以上戰(zhàn)場功勛。
為了更長遠的計劃,多花費60點邪能不算什么。
陸夜雙手按在自來也的肩膀上,絲毫不客氣地把自來也前后搖晃,讓一旁的上忍看得心驚膽顫。
“快醒一醒,色鬼師叔!”
就在陸夜即將用上大嘴巴子的時候,自來也雙眼微微睜開,轉(zhuǎn)頭看向搖晃他的陸夜。
也不知道自來也在迷迷糊糊中把陸夜看成了什么,竟眼神色瞇瞇地伸手向陸夜的胸口抓過來。
陸夜猛地推開自來也,表情極度惡心地起身后退。
自來也的腦袋磕在地鋪上,仿若無事般按揉額頭,一只胳膊支撐著地鋪坐起身,眼神迷茫地掃視周圍。
“剛才那位漂亮的黑發(fā)小姐哪去了?”他口中下意識地呢喃,漸漸清醒過來,注意到瞪大眼睛看著他的陸夜,此時的陸夜神色陰暗不明。
“陸夜?你怎么在這里?啊——!原來是這樣……”自來也揉搓眉心,逐漸記起了昏迷前的事情。
“陸夜,我又被你救了嗎?”
“是的?!标懸裹c頭,大概猜出自來也剛剛是在做春夢,按下陰沉的表情,走到自來也身前。
“既然已經(jīng)好了,就快點走吧?!标懸怪赶蛲ㄍ鈧?cè)隔間的隔斷,一副對自來也很不待見的模樣。
“臭小鬼,我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就不留我坐坐喝杯茶嗎?”
“前線戰(zhàn)事那么緊急,哪有功夫讓你在這里喝茶??!每時每刻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犧牲……”陸夜咬牙切齒道,說到后面,話音不由自主地低沉了些。
自來也注意到,陸夜小小的拳頭攥住了衣角。
“……”自來也收起臉上的散漫,拍著屁股站起身,走到陸夜身旁,手搭在陸夜的肩膀上。
“別碰我!”陸夜肩膀狠狠地扭了一下,試圖甩開他。
“臭小鬼,你如果不送我的話,我可就不走了。”自來也耍無賴道。
陸夜不再掙扎,只是用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自來也,任由自來也按著肩膀,走到住宿帳篷門口。
此時,大雨還未停息。
嘩啦啦的雨水落在地面,雨水積流成河,水滴濺起,水泡在雨珠的擊打中持續(xù)地冒出。
天色,只比夜晚稍微明亮一些,是雨天獨有的陰暗。
自來也站在門簾處,望著黑壓壓的天空,“很不湊巧啊,我原本還想讓你這個臭小鬼把我送到營地出口。但如果被綱手知道我讓她心愛的弟子淋了雨,估計會痛揍我一頓,所以今天就暫且放過你這個臭小鬼了?!?p> 自來也很有力道地按揉陸夜的腦袋,“小鬼,好好待在帳篷里,別亂跑,我下次重傷了,還指望你救我呢?!?p> 他其實有挺多話想和陸夜說,但今天不是時候。
陸夜低著頭,默不作聲,只是腦袋輕輕點了一下。
自來也將手從陸夜腦袋上拿開,回頭看向送他來的上忍,聲音穩(wěn)重:“走吧。”
上忍跟隨自來也,兩人前后離開帳篷,踩在積雨上,走入黑壓壓落著大雨的天空下。
“師叔?!?p> 自來也走出一段距離后,陸夜在他身后喊道。
聲音很輕,但自來也還是聽到了,回頭看向陸夜。
陸夜抬起頭,道:“路上小心。”
“放心吧,小鬼!你師叔我可是妙木山的……”
在自來也搖晃白發(fā),即將擺出夸張的姿勢,說出他那段令人羞恥的臺詞時,陸夜面露嫌棄,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回到帳篷內(nèi)。
自來也的身體僵在原地。
“臭小鬼,沒大沒小,看我回來怎么教訓你!”
帳篷內(nèi),陸夜掏了掏耳朵,全當做沒聽見。
……
木葉與砂隱、巖隱交戰(zhàn)的最前線,數(shù)不清的忍者混戰(zhàn)在一起。
刀與刃,血與火,忍術(shù)、幻術(shù)和體術(shù)相互地碰撞,大雨傾盆地落下,地面泥濘成河,收割生命的長鐮無聲地運作。
“塵遁·原界剝離之術(shù)!”
白色光柱從天空瞬息間落下,化作一柄巨型光刃,橫縱切割戰(zhàn)場,將泥濘的河水短暫切割成兩段。
木葉為了提防兩天秤大野木的塵遁攻擊,特地命令忍者向敵人的陣型內(nèi)沖鋒,和敵人混戰(zhàn)在一起,讓兩天秤大野木有所忌憚。
但兩天秤大野木這個老頭子十分陰險,專門挑選砂隱忍者和木葉忍者混戰(zhàn)的戰(zhàn)場,釋放塵遁進行無差別攻擊。
事后如果砂隱問責,兩天秤大野木會以“犧牲少數(shù)忍者,擊殺木葉多數(shù)忍者”等理由搪塞過去。
砂隱村的三代目風影早已對兩天秤大野木不滿,但考慮到戰(zhàn)略方面的利害,沒有和兩天秤大野木鬧翻。
“這個混蛋老頭!”綱手咬著牙向前邁出一步,一只蒼白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綱手,不要沖動,你戰(zhàn)斗太僵板了,很容易被這個老家伙抓住機會?!?p> 大蛇丸道,越過綱手走上前,“交給我吧?!?p> 大蛇丸話音落罷,身影消失,在混亂的戰(zhàn)場中靈活地穿梭。
嗖!
破空聲響徹,一根狹長的鐵砂長矛貫穿傾盆落下的雨幕,深深地刺入積雨下的地面,矛尾有力地晃動,正巧阻擋在大蛇丸前進的方向。
大蛇丸停下腳步,側(cè)頭看向不遠處隱藏在數(shù)名忍者后的三代目風影。
“該死。”大蛇丸咬牙,金色的蛇般豎瞳流露出凝重。
“呵哈哈!”
黑壓壓的天空中,兩天秤大野木以下方忍者聽不到的聲音肆意大笑。
昨日,那個麻煩的白發(fā)小鬼被他重創(chuàng),損失了將近三分之一的身軀,即使綱手醫(yī)術(shù)通神,也最多保那個小鬼一命,以后注定是個廢人。
木葉僅憑大蛇丸和綱手兩名新晉的影級強者,無論如何都無法抗衡他和三代目風影。
接下來,他只需要在猿飛日斬趕來前,重創(chuàng)木葉的前線主力,并在戰(zhàn)斗中施展手段,消耗砂隱的部隊……如此下去,最后勝利的必然是他們巖隱村!
而他兩天秤大野木,也將成為巖隱村歷史上最偉大的土影。
心中幻想中,兩天秤大野木的攻擊頓時更加猛烈,塵遁光柱粗大了一截,快速地橫縱切割戰(zhàn)場。
嘭!
一只三十余米高的紅色蛤蟆突然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啪的一聲落地,濺起大面積的水花,壓死了數(shù)名巖隱的忍者。
兩天秤大野木眼角的余光掃到蛤蟆,眸子猛地瞪大。
他緊緊盯著紅色蛤蟆頭頂?shù)陌装l(fā)青年,內(nèi)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這個小鬼,他為什么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