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就是愛宇文永治
“你,你知道什么了?”兩人異口同聲的話,倒讓霍驚鴻很是困惑。
“知道什么?”看到霍驚鴻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霍阿嬌和宇文永安同時咽下了一口氣。
他們那樣子,讓霍驚鴻心里更是奇怪。
難道,是有什么隱藏的秘密。難道,代王宇文永治不是如他們所說,是個風流放蕩的敗家子?難道,宇文永治對宇文永安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似乎有一層迷霧籠罩在霍驚鴻眼前。
她看不清代王宇文永治是個怎樣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去做。
去害他?她和宇文永治無冤無仇,她做不到像原主那樣黑白不分,胡亂害人。
和他成為朋友,一起對抗宇文永安和他母后。這似乎更不可能。
她是宇文永安生母郭太后賜給代王宇文永治的王妃,身上肩負的是奸細身份。
宇文永治就算娶了她,只怕心里也會對她有所忌憚。一時間,霍驚鴻真的覺得,整個人有些進退維谷。
她全然忘記了,自己還可以選擇第三條路。就是她剛剛來這里時,想過的。嫁過去就假死,根本就不用理會宇文永安和宇文永治之間的麻煩。
人世間許多麻煩都不過是自己找的。
比如什么見義勇為,什么憤憤不平,又比如說情深義重,無法輕易割舍。
其實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一部戲。區(qū)別只在于人是愿意當一個看戲的人,還是就做戲中的人。
很多時候人只要能置身事外,做個看戲路人,那就根本不會有事。
而且,看戲的時候,還可以假設自己是在下棋。如郭太后,便是把所有人都當做棋盤上的棋子,進退取舍間只看利益最大化,這是最明智的做法,也是最黑暗的做法。
可是,這世上總是有黑暗就有光明。
比如代王宇文永治,原主嫁給他,卻故意傳遞消息給宇文永安。
只要他找個借口,說原主得了重病,把她關起來,不讓她見人。
日子久了,大家自然會對原主有病的事情先入為主,而后宇文永治再一杯毒酒送走原主。
以原主沒有母親,父親又不疼愛的身份,是不會有任何人愿意給她出頭的。
就算郭太后要找茬,也不能硬是把一個得了“重病”,天命不佑的王妃身亡怪罪到代王宇文永治頭上。
可他沒有,他始終關著霍驚鴻。其實某種角度來說,也是他護住了霍驚鴻一生。
這樣的一個人,霍驚鴻不敢說他一定是個圣人。卻一定,是一個好人。
不像宇文永安,他看到霍驚鴻眼波流轉(zhuǎn)間,自成一股嫵媚,再無之前聽到他成親噩耗時的痛楚。
恰似干渴許久,卻意外被雨水滋潤過的一朵嬌花,開得格外鮮艷。
可她的視線,卻不如從前那樣盯著自己。宇文永安心里,又驚又痛又怒。
當然,怒氣占了大頭,其他情緒不過是小頭。
他本就嫉妒霍驚鴻要嫁給宇文永治。聽見霍驚鴻為宇文永治說話后,眉眼間還醞釀著無意中流露出的情意后,他心里的怒氣就越是憤憤不平。
無論什么時候,霍驚鴻都只屬于他。就算他不要霍驚鴻了,也不許她的心里,有一點點別的男人影子。
“你,你簡直是有眼無珠。人人都知道,代王宇文永治風流放蕩,文不成武不就。封地里的事情不但不管,而且還最喜歡找煙花女子尋歡作樂。對了,聽說他連他母親房間里的丫鬟,那個叫什么青蓮的,也上了手,他簡直是**,色狼,不知廉恥的東西。”
霍阿嬌不愧是霍阿嬌,宮廷長大的孩子最擅長的技能就是替主上先開口,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說那些違背本心的話,卻能撒謊不眨眼。
真正的宇文永治并不是她說的這個樣子,可她必須這么說。因為這樣說,宇文永安會歡喜。只要宇文永安聽了會高興,何必管真話假話。
果然宇文永安聽了霍阿嬌說的鬼話,眉頭都舒展了。
宇文永安也跟著附和道:“那是自然,宇文永治是我弟弟,我當然清楚他的為人。驚鴻,你可不要看人看外表。你宇文永安哥哥我,長得沒那小白臉好看,可我內(nèi)心才是個真男人?!?p> 宇文永安倒是信心滿滿地說著這樣的話語。雖然實際上,從小到大,他和宇文永治見面的次數(shù)根本就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
但他很自信他那一雙眼睛看到的。宇文永治是一個讀書,習武,為人,處事樣樣都不如他的廢物。
甚至,年幼時他當面奚落宇文永治才華低,比路邊乞丐認識的字還少時,宇文永治也只是笑笑道:“皇兄說的是,臣弟的確是爛泥扶不上墻。但臣弟既然不是太子,那就自然沒有皇兄您得上天庇佑,聰明伶俐?!?p> 他聽了這話后哈哈大笑。全然把母后說過的韓信可忍胯下之辱這種故事當做了狗屁。
人嘛,受到了侮辱還不還手,那是沒血性的軟蛋做的事情。宇文永治才不是那種隱忍到極致,想要有一番大作為的英雄豪杰。
他只是一個廢物,廢物。宇文永安這么想著,就干脆脫口而出。
反正只要是他說的,霍驚鴻全都會相信。
比起那些對他山呼萬歲,心里卻不知道打著什么鬼算盤的臣子們來說?;趔@鴻,可是真真正正地把他當做了神。
他要她生就生,他要她死就死。
可惜,宇文永安倒是秉著男主無敵的原則,霍驚鴻可不是拿著炮灰女配劇本的原主。
她一臉花癡道:“沒錯,妹妹,皇上,你們說得都對。這自古美女愛英雄,少女愛俊郎。我霍驚鴻就是一個膚淺到了極端的女人,喜歡的人,就不是如皇上你這種內(nèi)涵很夠,外表不夠的。
我啊,喜歡如宇文永治那樣,長得好看的男人。畢竟,這嫁人之后,日日枕頭邊都得多睡一個人。他要是長得不好看了,我睡到半夜,說不定,以為見到鬼了呢?”
霍驚鴻故意指桑罵槐,說宇文永安容貌不如宇文永治。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慣了的宇文永安聽在耳中,怎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