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盯著坐在臨窗做書生打扮的人兒,想起了承恩軒,這家伙也是這樣胡亂閑扯,瞬間打了個激靈。
“李二牛,你老實點,來我這里站著”流星忙著上前阻止不能讓她再繼續(xù)下去,若在繼續(xù),丟的是他主子的人。說著上前走了幾步,伸手做試就要拉她的衣袖,那姑娘反手一擋,抬頭看著流星。
“你可知什么是男女授受不親,這樣抓著人家,是否要對我我下半身負責?靈云暖真生氣了,這人一會叫他問船,一會讓他買水,辛苦這般時間卻連坐都未讓坐一下,這般待遇,既然還要對她多加指手劃腳。若在現(xiàn)代早就兩巴掌拍給他了,還哪來的他這般諸多要求。”
流星收回伸出的手,“那你跟我走,不要對這位公子多加打擾?!绷T了,向著她招了招手,示意跟著他走。
靈云暖抬頭看了看那船上的頂棚,認命的跟著那侍衛(wèi)走去,站置那殷紅長袍身后,再不發(fā)出半點聲音。
一路無話,船劃的很快真應(yīng)了那船夫的話,此行一路很是順暢。片刻時辰過后,那船已??吭诖a頭之上,船夫先行跳上了碼頭,背起了那船繩,佝僂背脊,全身向前傾倒,一點點向著碼頭上的系船柱駝去。
船夫系好了繩鎖后,再次跳上船,抬手用衣袖擦拭著以浸出的滿頭汗水。“諸位貴人,咱們這就到了地方了,若想在歇歇腳的,您可在船上坐坐,船家今日不回黎城。若要進宣武城的,沿著這條古道,向東在走幾里就看見那朱紅大門,那就是宣武城了。不過貴人們要想現(xiàn)在入城,怕是來不及了,酉時一過,城門就已落了鎖?,F(xiàn)以戌時,城門早已關(guān)閉”
腕起袖口,扭頭指著那古道以西,“向著那走不遠處,有個歇腳的地方,各位若是不急,可去那歇息一晚,趕明早卯時開了城門,就可進城辦事。”
話畢船夫搓著兩手,微微屈膝環(huán)顧看著那五人,等待他們稍作決定。
那身著月牙長袍的書生,率先站起身來。伸手扶了扶衣上的褶子,側(cè)頭向那書童看去,書童會意,伸出雙手拱腰扶著書生一側(cè)手臂,向著馬頭走去,片刻那二人以向著東邊走了去。
“主子,您看,咱們回府還是找個歇腳的地方,小住一晚?那船夫說的沒錯,城門已經(jīng)落鎖,若是現(xiàn)在回去,必要驚動那城門郎,宮里那位定會知道,是走是留還請主子定奪?!?p> 流星拱手請示,雙眼看向那坐上之人,那人蔥白玉手兩指捏著杯盞,手心做了個空心狀,椅著木椅,將那茶水在杯中不停輾轉(zhuǎn)來回。少傾講茶盞置于桌上,帷帽些微側(cè)向流星“聽那船夫之言,我們走西?!?p> 此話說完起身便向著那碼頭走去,流星抬腿跟著那人,而身后跟著的丫鬟,狠狠擰緊手中茶壺。對著那早前盛滿熱水,現(xiàn)早已涼的透透的茶壺,一手死死的扒著壺柄一手狠狠用力搓著茶嘴。若在有二分力氣,勢要將那茶壺一掰為二。
只聽‘咚’的入水之聲,茶壺被狠狠的從窗中甩出。壺身空中旋轉(zhuǎn),劃出優(yōu)美的弧線,掉入河中,帶出少許水花,這只茶壺就此完成了它一身的使命。
流星回頭望向跟在身后之人,低頭用眼眸掃了掃那人手中,剛剛端著茶壺的雙手,現(xiàn)已空空如野。
抬頭看了看那穿著丫鬟服的姑娘,她柳眉輕挑,杏眼微彎,雙眸此時正定定的看著眼前之人,而那眸中隱含些許狠厲??善巧涎龅淖旖?,卻叫人說叫不得,轉(zhuǎn)身向著碼頭走去。
靈云暖邁步跟著,那日日穿著,皆是黑衣勁裝的流星身后,剛上碼頭,抬頭望向天空。已是戌時的天邊,如一道厚重的濃墨畫滿整個天空,玄月高掛,古道之上只有三五還未下工之人,穿梭在各個船塢之間,土道之上皆是忙碌的身影,偶爾一兩只雀鳥鳴叫兩聲,展翅飛過。
手提裙擺,向著古道走去側(cè)眸輕看,那端站一旁彎腰弓背做送客狀的船夫,抬頭看了看那帶頭之人,跟著那人向前走去,一路無話??諘绲墓诺乐?,靈云暖在想,若是此時來場截殺,附近又無遮掩,那豈不是妙哉?
如此之地,他之身一人只帶了個傻帽侍衛(wèi),先來二十個刺客。將他二人屠殺之后,她在去那男人身上拿回她的,金錠……豈不是,邊走邊想,越想越覺得此事莫不是太過美妙。
'噔'的一聲,靈云暖額頭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腦門被撞的嗡嗡直響,思想稍有遲鈍。她抬手揉搓著額頭,看向撞到她的勁衣之人。
“你丫的怎么走的路?走一半突然停什么,撞到我你賠我醫(yī)療費!真是…嗚嗚……”一支大手突的捂住了她嘴,由是她臉太過于小,那人手掌輕扣之下,只漏出了她的一雙靈動的眸子。
那雙眸子不停,眨巴著眼皮,纖長的睫羽不停的掃動那,捂著她口鼻之人。許是感受到手上輕微的癢動,那人低頭看著她,伸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看像一旁負手而立之人,“主子,看來咱們著了那船夫的道了,看這情形應(yīng)有十人左右?!?p> 帷帽之內(nèi),穿出那人薄涼之聲,“在那黎城,料想那船夫會有問題,一只小船舫哪里需要二十兩,當時或許只是在拖延時間,若是當時上船就走,豈能等到現(xiàn)在城門落鎖?他定是等城門落鎖,再將你我引入此地,想在此了結(jié)我等。”
“現(xiàn)在才想通是不是有點晚了?我道你也是聰明之人,沒想得到既然如此愚笨,那看來你也不會知道我們是誰了!”暗中突的閃出一身著黑衣的人,黑布蒙面看不出那人路數(shù)。
“對于將死之人,我不必知道你們是誰,多說無益,動手吧”那頭帶帷帽之人,沒有半點被人圍剿的自覺。
那黑衣之人也是個蠢的,既然還要自報家門“三月前你血洗我青云劍宗,生生將我?guī)煾狄浑p眼睛挖出,他現(xiàn)在生不如死,我今天也要挖你雙眼,再將那雙手剁下來,去祭我那瞎了眼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