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老婆說話,顏常在癟癟嘴顯得有些不悅:“最開始認(rèn)定這個女婿的是你,現(xiàn)在不滿意的又是你,花錢大手大腳、不持家?你知道秦觀僅僅靠著一個實驗項目掙了多少錢嗎?光是獎金,會隆科技就給他發(fā)了二十萬。如果他愿意深造下去,博士畢業(yè),人家公司愿意開出百萬年薪聘請…….秦觀這孩子明顯和同齡人不一樣,他不在乎眼前肉眼所見的利益,而是看得更高更遠(yuǎn)。”
聽完,許麗愣了一下,要知道她這個公司中層干部,一年薪水也不過十幾萬,而秦觀只靠著一次實驗就獲得二十萬的獎金,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的。
“害!是我想太多了…….”
“對了,你姑娘要和秦觀一起去福越,你同意嗎?”
“嗯,她想去就去吧。秦觀做事有分寸,出格的事情他不會做的,咱們既然想讓他們培養(yǎng)感情,那為什么要阻止呢?”
說著,老顏緩緩走到客廳點燃一支煙,順著窗戶看向外面,此時秦觀正和顏黎姿在小區(qū)公園里散步。
倆人看起來有說有笑…….
…….
買好回家的火車票,秦觀忽然接到一通陌生的號碼。
沒多想,他就接通了。
“喂?哪位?”
電話那頭響起一陣脆生生的青澀聲音:“老秦,你今年什么時候回福越?。俊?p> “額…….你哪位?”
“是我??!你聽不出來?我劉大勝?。 ?p> “哦~劉大勝啊~”
“嘿嘿,你這人就喜歡開玩笑,你怎么可能不記得我呢~”
“對不起,不認(rèn)識。你打錯了!”
說完,秦觀就果斷掛了電話。
一旁的顏黎姿隨口問道:“誰?。俊?p> 秦觀攤攤手:“不知道??!挺奇怪的,可能又是電話詐騙的新模式?!?p> 兩分鐘之后,那個自稱劉大勝的人又打電話過來。
“喂!老秦。你掛我電話干嘛?別開玩笑了,我這會需要你的幫助…….”
“不是!你他媽誰?。课艺娌徽J(rèn)識什么劉大勝…….”
“你失憶了嗎?我們從小到大都認(rèn)識二十幾年了。你說你不認(rèn)識我?我!明德小學(xué)第二惡霸,你的親密戰(zhàn)友。”
秦觀:…….
“那第一惡霸是誰?”
“你這人真幽默,我排第二,肯定只有你才能排第一??!”
“不好意思,我還是想不起來你是誰。如果想喚醒我的記憶,請往139xxxxx0063充值一百元話費(fèi),退訂請按*號鍵,不退請掛機(jī)~”
其實自從他提起明德小學(xué)第二惡霸,秦觀已經(jīng)想起來劉大勝是哪號人物,上一世他的確和劉大勝算是一起玩到大的發(fā)小,只不過上了大學(xué)之后,倆人基本上沒什么聯(lián)系,老爸秦肖偉去世的葬禮上他還來過,那是他倆最后一次見面…….
記憶中,劉大勝是個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小黑胖子,唯一讓人印象深一點的特點就是他那笑起來浮現(xiàn)的酒窩,一團(tuán)肉中擠出一粒凹陷,奇異無比。
這時,劉大勝的聲音已經(jīng)帶著哭腔:“老秦,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這會真遇上了不小的麻煩。我和同學(xué)畢業(yè)聚會,結(jié)果不小心打碎了酒店的一個盤子,那服務(wù)員要我兩千塊的賠償。我…….我哪有那么多錢吶~你平時就拿了不少獎學(xué)金,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只要你這次幫我,下輩子一定給你當(dāng)牛做馬,萬死不辭!”
“給我當(dāng)牛做馬?還他媽下輩子?建議你直接去做個牛馬!”
“成!只要你幫我這次,做什么都行!”
長嘆一口氣,秦觀頓了頓問道:“哪家酒店???什么盤子要兩千塊?你是不是被人訛了?”
“四季酒店,就在長虹路這里。離你們江海大學(xué)不過兩公里的路程。我也覺得我被人訛了…….但是…….但是沒辦法??!那些人兇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兒,打不過我只能委曲求全了?!眲⒋髣俅藭r說話,完全沒了當(dāng)初明德小學(xué)第二惡霸的氣勢。
“你不說你們一個班的人都在聚會嗎?你一個人沒膽子,一群人還怕?”
“害!別提了…….我算是看透這幫所謂的兄弟,真遇到事兒全忙著撇清責(zé)任,一個愿意借我錢賠的人都沒有,我現(xiàn)在兜里只有三百塊錢。”
“行吧,我這就過去?!?p> 掛了電話,秦觀向顏黎姿說明了情況就要搭車過去。
可顏黎姿卻一把拉住他,皺著眉頭十分關(guān)切地說道:“你確定你一個人能行?還是報警吧,他們開口就要價兩千塊肯定就是訛人。我怕你去了萬一談不攏會發(fā)生沖突!”
“沒事的。先讓他脫身要緊,之后再談兩千塊賠償合不合理,我有分寸的。”
說完,秦觀就順勢在路邊搭車前往四季酒店。
他不是圣人,今天但凡換一個打電話求助的普通同學(xué),秦觀肯定不會管這檔子破事兒,但劉大勝畢竟算是他少年時期最要好的伙伴,在那些初中高中同學(xué)里,也只有他參加了老爹的葬禮,這份情還是得記下來的。
在車上,保險起見,秦觀還是給趙富江打了通電話。
“趙總,你派點人手到長虹路的四季酒店集合,我有點事情需要處理。”
“四季酒店?”趙富江有些驚訝。
“對!怎么?你認(rèn)識那的老板?”
“不是啊!我就是老板吶~”
“…….”
與此同時,四季酒店三樓的一間包房內(nèi),十幾名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被幾個統(tǒng)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圍起來,局勢似乎有點陷入僵局。
一個染了黃毛的精瘦小伙打破沉默,厲聲對小黑胖子劉大勝喊道:“怎么樣了?錢籌到?jīng)]有?媽的,兩千塊錢的事兒還得耽擱大家這么多時間,這頓飯你不請客不合適吧?”
“黃文,你這么說話就有點過分了吧。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賠償這兩千塊了,怎么還非得我請客呢?之前不是說好了aa?”劉大勝不服氣地回懟一句。
“都別他媽吵吵了!你們所有人趕緊湊錢,今天不把這飯錢和賠償款交齊了,誰都甭想走…….”
酒店服務(wù)生的領(lǐng)頭人發(fā)話,結(jié)果所有人鴉雀無聲,紛紛盯著劉大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