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徹在眾人的擁簇下來到了門主的面前,不同的是交戟之士這次沒有怎么樣,門主對于東方徹的回來一點也不意外。
甚至還變了個嘴臉,盯著東方徹的四下打量,讓東方徹覺得毛毛的不自然。
此時薛林芝也聞到風(fēng)聲,便匆忙趕來,見東方徹一面。
東方徹一回頭又是她熟悉的面孔,站在身后的兩人相視一笑,東方徹wink了一下,表示輕松自然,見到他沒事,心也是徹底沉下來了。
這幾天讓薛林芝好找,森林每個角落都翻遍了就是沒有見到東方徹的任何蹤影。
“她啊,天天以淚洗面,找你好苦呢”飛燕調(diào)侃一句,讓薛林芝連忙傲嬌狡辯,“誰會為了這個傻小子哭啊,本小姐才不會呢……”
東方徹臉上滿是溫柔的輕聲一句:“謝謝,我已經(jīng)沒事了”他試著把衣袖拉低一點,可以遮住身上的咒殺銘紋……但薛林芝不可能看不出來,她只是假裝生氣跑掉。
其實在屋子一旁開始擔(dān)憂東方徹的狀況,忍不住掩面再泣。白虎依偎在一旁,安慰著她。
東方徹的狀況不太好,此時,布云也來到這個大殿,左邊是長老席,右邊是殿使之位,不久,紛紛來齊。
東方徹簡單的匯報之后就要走,門主開口了,先是關(guān)心:“東方徹,你的傷勢怎么樣了,這幾天好好休息?!?p> 東方徹心想你這不明知故問嗎!
但還是禮貌回了句:“謝門主關(guān)心”
長老席的看上去就沒有那么好糊弄,他們商議了一陣子。
“東方徹,你在封印成功之后是被那神獸救了嘛!?”大長老率先提起話題。
“是的”東方徹如實回答。
二長老更為直接到:“你八脈被封,按道理,是無法踏入武道的,若不是你得到了什么機(jī)遇……”
東方徹聽出來這群無恥之徒在覬覦自己的力量,并試圖想讓我吐出來……東方徹瞬間憤怒了,緊握拳頭,但他立馬冷靜下來。
裝傻充愣道:“機(jī)遇??長老真會說笑,每一步都是我拼命百倍修煉而成的,如果要說機(jī)遇的話……”
東方徹話鋒一轉(zhuǎn)。
長老們眼睛發(fā)光了一般等著他的下語。
“我遇到了一個老者,他傳授與我的功法……”東方徹編出假話搪塞過去。
長老們細(xì)捏胡須,“阿這老者是何方人物啊?!?p> 東方徹只好斷了他們的臆想:“家?guī)煵环奖阄彝嘎哆@些,曾告誡弟子若泄密出去就要廢我修為……”
長老們商議之下,語氣稍微好了起來,也沒有追問了。
門主這才說要賞賜東方徹一件東西——東方一族的尊嚴(yán)!
時隔多年,門主將東方一族的權(quán)限下放給了東方徹,一塊刻著東方二字的引以為傲的令牌,不僅象征東方徹被人接納,還將屈辱的東方一族從泥潭里拉了起來。
東方徹接過這塊沉甸甸的令牌,不經(jīng)意間眼里閃過一道淚光,他撫摸著這個牌子,只是族人并不會復(fù)活。
他雖然不是孤身一個人了,但還是一個人。
“謝門主赦罪!”東方徹響亮的喊出,已經(jīng)釋懷的心,讓他沒有了負(fù)擔(dān)。
他與各位道別,打算退出這場會議。
門主揮手示意去。
東方徹來到了在大殿一旁的偏僻處,薛林芝看有人靠近,便抹去眼淚,故作鎮(zhèn)定。
“怎么又哭鼻子了?”
“沒……沒有啊,我很開心”她故作鎮(zhèn)定的樣子讓人心疼。
拿出手帕給她,“哭什么,我好好的……”說著,坐在他身邊,放出小黑,天氣有些冷了,白虎在臺階下靜坐著,小黑則坐在它的頭上。
東方徹握著林芝的手:“走”拉起林芝的手兩人就一起往湖邊走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歡愉在跳動,兩顆心更近了些。
江畔的凌光,湖面的鷗汀相爭,飛鳥遨游,日光宛如白玉,排排樹木被風(fēng)輕輕拂動,引起瀟瀟動葉聲……
二人來到雷門最大的湖泊,這里擠滿了人,他們是一對一對的道侶、情侶,這讓氛圍挑起了兩人的情愫在此刻升溫。
薛林芝的小手被東方徹拉著,讓她臉紅無比,從小到大牽過她手的異性要么被她打倒,要么是長輩。她內(nèi)心的悸動,微醺的臉頰,但她還是很開心。
“東方徹,我好看嗎?”她在東方徹的面前轉(zhuǎn)了一圈,東方徹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換上了和以前不同的服裝,讓這湖光失色、春風(fēng)斷意。
東方徹深吸一口氣,他還真沒發(fā)現(xiàn)原來薛林芝換了一套熱烈且奔放的服裝,他看呆了?!昂谩矗泱@艷到我了”
聽到他的夸獎,薛林芝很是開心,拔劍起舞時,伴綠葉翩翩,劍舞時風(fēng)聲凌厲,眾人無不驚嘆此女的劍技。
荷花上放著睡蓮,在那湖畔上,響起了一陣悠揚的笛聲,那是旁人所作的伴樂,東方徹突發(fā)奇想,拿出水衡珠往那湖面拋去,一剎那,風(fēng)止浪平。
東方徹牽著薛林芝的雙手往湖面拉去,在眾人的見證下,兩人就這樣站在湖面的正中央,好似湖面結(jié)成了冰,眾人驚嘆,竟也紛紛踏湖去。
他們起舞時,眾人便成了星辰,兩人劃過水面,沙鷗翔集,錦鯉游泳,不時飛魚出水,彩鱗上光耀,情人成眷屬。
歡聲笑語,“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真的很開心……”二人滑翔在湖面上,從湖之南到湖之北,卻近到心與心的距離。
東方徹只是報以微笑,看著她的眼睛,那黝黑到發(fā)光的清澈瞳孔將東方徹的人生方向照亮,讓他感到了溫暖。
“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以為師姐是不近人意的,你總是將鋒芒顯露出來,像刺猬一樣,但相處久了我才發(fā)現(xiàn),那只是障眼法,謝謝上天讓我遇見了你~”
薛林芝聽完只是噗嗤一笑,“哪有把女孩子比喻成刺猬的啊,我對你第一印象就是那種呆呆的傻傻的,跟那狍子一樣~”
兩人相視而笑,東方徹將其攬入懷中,下頜抵住她的額頭。她先是抗拒的,臉也紅透了,心貼心的距離將噗通噗通的聲響穿過湖面,到兩人的唇間。
“我不懂什么是愛,但我想把好的贈予你,攬下所有重?fù)?dān),努力的上進(jìn),就這樣互相扶持,直到白頭……”東方徹眼神真誠。
薛林芝和她對上了眼,湖光凌亂,臉頰微醺,時間好像在此定格,她只是猶豫著,無法回答他,但她還是愿意和眼前這個男孩一起生活。
“我……我,我知道喜歡一個人就是迫不及待的和他分享,就是所有悲歡離合都有人陪你訴說,武道艱難,我們各自需要信仰,所以,你是我的信仰!”
薛林芝的回答很直接,你就是我的信仰,想和你說話,和你做好多事情,這就夠了。
兩人正式步入熱戀期。
薛:“過幾天就是小比了,比完了就回去了……我舍不得你”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東方徹聽完安慰道:“我也舍不得你,你家在哪,我可以去找你玩,春假回來就是武道大會了,可能兩人待在一起的時間變少了?!?p> 她聽完喜笑顏開,“快跟我說說你在森林里的各種事情。”她好奇的眼珠子溜溜轉(zhuǎn)轉(zhuǎn)。
東方徹饒有生趣的描述令人輕松愉快。
她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孩也是渴望被需要,被愛的……兩人靠在一起,坐在柳樹旁,談?wù)撝枚嗍虑椤?p> “林芝你的家庭是怎么樣的……我也想知道正常人的家庭到底如何?!睎|方徹忍不住發(fā)問了,他一直想問這個問題,他從小就沒有安全感,除了被欺負(fù),看不起,全是沮喪之外,唯一對他好的,只有定格在兒童時光短暫時,有一位記憶中模糊的叔叔,他對東方徹很好。
他是東方一族最擅長偽裝和隱藏的人,他找到了東方家的唯一獨苗,發(fā)現(xiàn)他八脈被封。
門主給僅有兩歲的東方徹安置一棟房子,坐落在很偏遠(yuǎn)的外門子弟還要外的地方,和那些外門子弟緊挨著,一旦東方徹哭鬧,他們就會扔石頭進(jìn)來,扔的準(zhǔn)的,頭破血流,不準(zhǔn)的話,就哭聲不止。
在這里,他受盡欺負(fù),有侍女每天晚上會來收拾東西,做飯,也就在深夜時,記憶中模糊的叔叔來照顧東方徹,他躲在樹上,一道夜晚就從屋檐飛下,落入屋中。
每次都是趁東方徹睡著收拾好屋子,然后做好早飯和午飯放在鍋底。但東方徹根本夠不到,很難想象,他是怎么照顧自己的,雖然這個世界的人兩歲的嬰兒發(fā)育很快,覺醒很快,但畢竟力量有限。
于是他就在暗中照顧了東方徹,直到八歲,甚至還交給他一本《雷三衡》的手抄本。
即使東方徹將功法背到滾瓜爛熟,也無法放出一個氣。
但還是被門主察覺了,被驅(qū)趕走了。
至此,東方徹再也沒有見過他,他影響的東方徹的童年時期,他想要知道他是誰。
想要追問他,為什么走了,這些幼稚的問題。
薛林芝的身世就和東方徹不同,薛的雙親健在,三代同堂,薛府早年為雷門的開疆拓土立下汗馬功勞,被譽(yù)為滿門忠義。
生活無憂無慮,薛林芝有三個哥哥,她是最小的妹妹,三個哥哥里有兩個是堂哥,一個是薛林芝這輩子都無法超越,無法打敗的男人。
薛林芝在小時候就展現(xiàn)出驚人的武學(xué)天賦,八歲覺醒了,踏入了武道,但父親薛天義不許讓薛林芝繼續(xù)練武,他認(rèn)為女孩子家家就應(yīng)該老實本分做女紅,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讀文藝作品等。
薛林芝當(dāng)然有反抗,絕食抗議,母親也沒少吹枕邊風(fēng),這一招確實有效,父親同意薛林芝跟著薛府的總教頭學(xué)習(xí),和各位堂哥堂弟一起,但她只能學(xué)習(xí)一個早上,中午開始就要學(xué)女紅;上女德學(xué)院;讀圣賢書……
而薛林芝就是這教團(tuán)里面唯一的一個女孩子。
薛林芝學(xué)武天賦很高,多么復(fù)雜的招式,她看一遍就能學(xué)會,甚至在比試中打敗了諸多堂弟堂哥。
唯獨只有他的哥哥薛劍玉一直無法打敗,甚至在他手下,連三招都過不了。即使薛林芝使出氣息,也無法撼動薛劍玉。
她認(rèn)為大哥非常強(qiáng)大,為了打敗他的哥哥,她女德也不上了,吵著鬧著要去雷門學(xué)習(xí)更強(qiáng)大的招式。
而這次春假回去一是家人團(tuán)聚,二是打敗她的哥哥劍玉,而且她還打算將東方徹帶回家。
東方徹答應(yīng)了和她回去,兩人拉鉤鉤約定了。
要是在以前,薛林芝對男人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打了再說”,在女孩子圈里面,她說不上很對話,但要是在男孩子那個爬樹上墻的年紀(jì)里,她絕對有發(fā)言權(quán)。
就這樣她只有對待喜歡的男孩子時才會很溫柔……其余的時間,要么給人一種高冷的感覺,要么就是與周圍無關(guān)的冷眼,但其實內(nèi)心是有很多獨白的……只是來不及有人來分享。
直到遇到東方徹,這下子,他們從天荒聊到地老,薛林芝總是有很多的話題從她小腦袋瓜子嘣出來。
春風(fēng)拂臉頰,湖光似秋色,見天紋,已是暮夕之時,月初出于東山,四下皆無人,零星野鶩時而潛時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