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杜若飛大難不死,燕十七僥幸逃生
杜若飛被抬回倚天居的時候,朱大有都傻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哪怕是自己受傷,他都不愿意受傷的是杜若飛。無論誰把杜若飛打成這樣,都好比把天捅了個窟窿,何況這個人是和小葉有關(guān)系的,也就是和自己有關(guān)系的,那這筆賬還是會算到他的頭上。而將要找他算賬的,偏偏是冷月夜,這個世界上最不講理、最冷酷也是最殘忍的人。
“舅舅,要不我們走吧,離開洛陽,若不然,你跟我們回華山也行?!碧一ㄟ\到。
“不行不行?!敝齑笥蓄^搖的像撥龍鼓,他是很怕死很怕很怕死的人,但是他在洛陽傾注了此生所有的心血,洛陽也就是他的生命,怎么可能放得下自己的生命呢?朱大有看了看窗外。易天居的外面已經(jīng)被一隊一隊的魔域死士圍了個水泄不通。名義上是保護(hù)堂主,實際上也是怕他們逃跑。朱大有又走到了床邊,葉小開與千魂剛剛用內(nèi)功為杜若飛運行了一個周天,兩人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嘆了口氣,把杜若飛輕輕放下。
“還沒有醒?!敝齑笥袉柕馈?p> 千魂搖搖頭。“按說我們?yōu)樗呀?jīng)運行了一個周天。又服用了玉竹復(fù)生丹,應(yīng)該有點起色才對??磥韨奶盍?。”
“難道飛少?”桃花月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杜若飛,心中又是一陣難過。前些日子還一起吃酒,而如今竟要天人永隔,這是為什么呀?“小開飛少真的沒救了嗎?”
“能做的都做了,要看飛少的運氣了。?”葉小開嘆了口氣。
朱大有搖搖頭?!斑@都是命,人算不如天算,小開趁著冷月夜還未返回洛陽,你和千魂快帶上桃花運離開洛陽,不要去華山,恐怕華山也擋不住他,去蘇州,如今恐怕只有蘇州能夠安身?!?p> “那舅舅你呢?我們都走了,冷月夜他豈會放過你?”桃花月不由得掉下了眼淚。
“唉。”朱大有的臉陰沉沉的,比醬好的豬頭還黑?!拔叶歼@個年紀(jì)了。不想走了你們不一樣,還年輕。桃桃以后要聽小葉的話,不要太任性了?!?p> “不要,我不要,舅舅?!碧一ㄟ\哭著說?!靶∪~怎么辦啊?”
“杜若飛不死還好,如果他死了,我就更不能走了。”葉小開道。
“為什么”桃花月問
“他若死了。我們都走了。冷月夜回來,必定會大開殺戒,那洛陽便會淪為人間地獄。”葉小開搖搖頭。
“這豈不是如今無法可解。”千魂道
正在這時,李家?guī)送崎T走了進(jìn)來?!敖o朱爺見禮?!闭f是見禮,卻沒有見禮?!拔覀兪莵砜次覀兲弥鞯?,不知道如今怎么樣了?”
“怎么樣了?”天魂冷笑道。“還那樣?不放心我們,你們自己抬出去找大夫呀。”
“你……”
“李佳,”葉小開趕緊接過話來。“我們已經(jīng)為飛少運行了一個周天,只是還沒有醒?!?p> “那怎么辦?那還不再運行一個周天快啊?!崩罴鸭痹甑暮暗馈?p> “什么?”千魂道:“運行一個周天,極耗氣血內(nèi)心,你以為那么容易嗎?”
“那也沒辦法。別忘了,若不是你們也不會這樣。”李佳道。
“我們?跟我們什么關(guān)系?是你們無能,護(hù)衛(wèi)不力!這么多人都擋不住一個人,廢物?!鼻Щ昀淅涞牡?。
“你……”李佳氣的說不出話,“我現(xiàn)在懷疑花塵風(fēng)是不是你們故意收留的?或者本就另有圖謀吧?”
幾人正在爭執(zhí)的時候。聽到一聲微弱的聲音。“李……佳!”頃刻間屋中鴉雀無聲,同時望向床上。
“你醒了?”葉小開笑了,輕輕問道?!帮w少怎么樣?還好嗎?”
杜若飛,看看葉小開。“是你救了我。”就這么他完全失去意識的瞬間只看到在那滿目血海魔氣的紅光之下,那個小小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那就是葉小開。
“還有千魂?!比~小開道。
杜若飛勉強四下看看?!袄罴选!?p> 李佳急忙跪在床前?!帮w少,我在?!倍湃麸w喘息著道?!叭f一?萬一我死了……記得告訴我……我?guī)熜?。我……我是被花……花塵風(fēng)所傷。一定要替我報仇。但是……”說著,他看了一眼葉小開。“這一切……都與葉少和朱家無關(guān)……葉少……也是被騙的……不要傷害他們?!闭f著,杜若飛氣若游絲,只能在那里呼呼喘氣。
“堂主。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p> 杜若飛搖搖頭。“記下了。記下了嗎?”
“是,我記下了!”李佳跪在床前痛哭起來。
葉小開眼睛一紅輕輕拍了拍杜若飛?!帮w少,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好好休息,不要說了,”說著向眾人擺擺手,退到了外堂來。
“葉少,我們堂主。”李佳急著問道
“放心吧,飛少有著黑犀甲護(hù)身,只是被巨大的刀氣猛烈沖撞,導(dǎo)致氣血逆行,一時暈了過去。我和千魂已經(jīng)幫他運行了一個周天,經(jīng)脈血絡(luò)重新調(diào)整,就怕他長睡不起,如今他竟然能醒過來,真是萬幸。”葉小開道。
“真的!”
“嗯!”葉小開點點頭
“那飛少沒事了?朱大有問
“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了。不過。要想恢復(fù)還需要一段時間,只是現(xiàn)在一定要好生休息。”
“那就好,多謝葉少。”李佳一跪到底。“我已經(jīng)發(fā)出告訴。抓捕花塵風(fēng)放心,我知道這事與你們和朱家無關(guān),還希望朱爺和葉少能好好治療我家堂主?!?p> “你明白就好。”朱大有長舒一口氣“放心吧,我們必定會全力。醫(yī)治飛少的?!?p> 李佳等人千恩萬謝離開了易天居等人都走了。朱大有忙把葉小開叫到一邊輕輕問?!帮w少傷勢如何?真的脫離危險了嗎?不行你帶桃桃快跑吧?!?p> 葉小開笑道,“要不然呢,你以為我在哄騙他們呀?”
朱大有雙手合十,松了口氣實念叨:“真是謝天謝地,阿彌陀佛,只要飛少沒事。別的事都好說。”葉小開嘆了口氣,“這次花花算是慘了,還要背上黑衣人的罪名?!敝齑笥幸矅@了口氣,“這樣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反正他已經(jīng)與魔域反目,這洛陽也是待不下去了,而且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免受牽連?!?p> 葉小開點點頭?!翱磥硪仓荒苋绱?,真是不知道這個燕十七怎么回事?真是個冤家,不是已經(jīng)離開洛陽了嗎?怎么又回來了,還拖累了花花?”
朱大有嘆了口氣,沒有說話,他從來都不相信花塵風(fēng)會放下仇恨,他總覺得早晚會出事情,只是沒想到來的這么快,萬幸的是,沒有牽連任何一個人。更重要的是,如今花塵風(fēng)也要離開洛陽,而葉小開卻還要留下來。這或許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沒有一個人會把自己內(nèi)心最深處的想法說出來,更何況像朱大有這樣的人,花塵風(fēng)的確很是厲害,但是朱大有非常清楚,像花塵風(fēng)這樣的人很難有人駕馭得了,更何況他心里那深深的仇恨。他的存在只能讓朱大有惶恐,甚至比聽到洛陽有內(nèi)鬼還要不安。但這樣一個與洛陽有著極其特殊關(guān)系的人,竟然會來到了洛陽,并處在這樣一個極特殊的位置上。舍不得葉小開,所以除了接受他朱大有真的想不出第二個辦法,而當(dāng)燕十七出現(xiàn)的時候,朱大有擔(dān)心之余,卻又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燕十七能帶走花塵風(fēng)就好了。真沒有想到,這一念如今變成了真實現(xiàn)實,他們真的離開了洛陽,那真是一舉雙得。
花塵風(fēng)帶著燕十七一口氣跑回了燕門世家。如今的燕門世家已經(jīng)荒涼之極,這里是燕門世家唯一留人看守的地方,燕家祠堂??词匮嗉异籼玫氖抢蟿⒑退膬鹤樱?dāng)燕百苦舉家遷出洛陽之時,基本家中的仆役、丫鬟全都遣散了,只是祠堂卻不能留不留人。因此一直守護(hù)祠堂的老劉就留了下來,當(dāng)花塵風(fēng)等人來到祠堂的時候,把老劉嚇壞了。前些日子燕十七回來的時候,自然是先來拜過祠堂的,如今再看少爺面如死灰,軟塌塌的靠在花塵風(fēng)身上。嚇得老頭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
“你,你是什么人?少爺,少爺他怎么了?”
“你是老劉?”花成風(fēng)看了一眼。眼前這個黑瘦的老漢。
“是,是我!”
“你家少爺在洛陽受了重傷,剛被我救了回來,你快準(zhǔn)備一個大缸,來,缸中倒一些熱水,快點,你們家少爺或許還有救。”
“啊……好,好!”老劉見狀也顧不上多問,急忙跑下塘去燒水。不多時,水準(zhǔn)備好了,花塵風(fēng)與老劉一起把燕十七放在缸中。
“大俠,這是?”老劉看著缸中的燕十七擔(dān)心的問。
“他中了杜若飛的騰弓挫骨,幸好杜若飛的掌力還比較弱,即便如此,他的筋脈也都受損了,經(jīng)脈受阻,氣血凝滯,全身冰冷。就算我用內(nèi)功為他療傷,恐怕也會落個殘疾。如今先把他放在熱水中,借水的熱力和流動的氣息營養(yǎng)經(jīng)脈不死,但我在為他運行一個周天調(diào)息,必會有效的多?!?p> “那太好了。有勞大俠了,”老劉連忙點頭。
“只是我用功之時,不能有外人打擾,您在門外幫我守下門吧?!?p> “你放心,這荒郊野外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p> 花塵風(fēng)點了點頭,看看老頭出去了,閃掉了外敞,在缸的一側(cè)盤膝坐下,將內(nèi)力運于缸中,只見缸中的水在內(nèi)息的催動下流動起來,在燕十七的各個穴位沖擊著,燕十七的皮膚也逐漸的紅潤起來。不多時突然聽見外面?zhèn)鱽砼九镜那瞄T聲,花成風(fēng)一驚,這時會有什么人來?難不成追兵到了?他看看缸中剛剛泛起紅潤的燕十七,急忙加大功力。
“誰呀?”門里的老劉緊張的一把抓起了旁邊的棍子,小聲的問道。
”我呀,快開門。”一個男子含糊不清的說著,又是啪啪的幾聲敲門。
“你呀!”老劉長舒口氣回頭隔著門對花塵風(fēng)說。大俠,別擔(dān)心,這是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說著一路小跑來到了院門口?!霸趺船F(xiàn)在才回來?”老漢埋怨著打開門。一個中年漢子搖搖晃晃的走了進(jìn)來,手中還拿著一個酒囊。
“哎喲,你這個沒出息的,怎么喝成這樣?”老頭一看他滿臉通紅,滿口酒氣的樣子,罵道。
“哈哈。”那個中年男子并不理會,大笑著又舉起了酒囊咕嘟嘟又喝了兩口。
“還喝,我讓你喝?!崩项^說著一把搶過就囊。就要扔出去。
“別,別扔,這可是上好的女兒紅,一兩銀子一壺呢?!边@個中年男人緊抱著酒,酒囊啊。
“一兩銀子一壺!”老了頭一怔,不由得手一松,那就囊又回到了中年漢子的手中。
“怎么?沒喝過這么好的酒吧,你嘗嘗?!闭f著,他又把酒囊往前一遞。
“哎喲,你這個敗家子,一兩銀子一壺,你這打算以后喝西北風(fēng)呀?”劉老老劉頭更急了。
“哈哈。喝風(fēng)?”中年男子笑了?!斑@算啥?以后我們每天都要喝這樣的酒?!闭f著,從懷中拿出一個包裹?!澳銉鹤尤缃褚彩怯绣X人了?說著把包裹打開,里面竟然放著。五個金元寶?!?p> “你,你這是從哪來的?!崩蟿㈩^驚訝的說不出話。
“這你就別管了?!彼f著把金元寶往懷中一塞,搖搖晃晃的向屋中走去。
“你說你錢從哪來的?”老劉頭又追著問,看兒子像燕十七療傷的屋里走去,趕緊跑上前攔住了他?!皠e去,你今天去后院兒睡?!?p> “為啥?”劉勛道
“少爺回來了。正在屋中療傷,你別去打擾他?!眲⒗项^說。
“少爺,哪家的少爺?”劉旭迷迷糊糊的問。
“當(dāng)然是我們少爺呀?!?p> “燕十七!”劉勛打了個冷戰(zhàn),就立刻醒了一半。
“沒大沒小,怎么可以直呼少爺?shù)拿M?”老劉頭瞪了他一眼。
劉軒沒有說話,看了看那亮燈燈的屋子,又看了看。老劉頭說?!澳銊偛耪f他受傷了,傷的很重。”
“唉”老劉頭兒嘆息著搖搖頭。“聽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大俠說,傷得很重,若不好好調(diào)整,不死也殘呀?!?p> “還有一個人和他一起來的?!?p> “是啊?!?p> 劉勛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想著什么,又往那屋走了幾步。
“別過去?!崩蟿㈩^一把拽住了他?!澳莻€大俠正在為公子療傷,不要過去?!?p> 劉勛皮笑肉不笑的咧了下嘴?!拔抑皇强纯词钦l?!?p> “不行,剛才大俠說了,他正在運功療傷時,不能打擾你,先去把酒醒了。”老劉頭搖搖頭擋在前面。
“好,”劉勛點點頭,向后退了兩步,突然又一轉(zhuǎn)身,一個雁行在老劉頭一側(cè)滑了過去。
“???”老劉頭一愣,“你去哪兒?”再回頭看。劉勛已經(jīng)到了屋前。
“啪!”的一掌把門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