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愛的較量（下）
或許她本來還有些猶豫，但是似乎又沒有什么好猶豫的了，或許很多時候做事，做著做著初衷就沒了，原始的愛只有在最純真的年代才有。
所以她要去找一個人，因為機會來了，機會就是機會無論為了什么？而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她自然是有準備的人，或許不是準備而是計劃。
科馬集市一如既往的繁華，且不說各種打把勢賣藝的，單單是三一群兩個一伙的江湖人，就早早的擺開了場子，而也許正因為這里切磋的人比較多所以這的茶攤也是最多的。
支上一個帳篷，燒上一個爐子，擺上幾組桌椅，再擺上幾個茶壺茶碗，齊了，一個有模有樣的茶攤就支了起來，別管茶好不好，人肯定是多的出奇，哪個茶攤都滿滿的，所以說科馬集市最好做的買賣就是茶攤。
而科瑪?shù)牟钄傄彩亲疃嗟?，茶攤上無論老板伙計似乎都會玩上幾手，畢竟天天在這看各種江湖人切磋比斗，想不會都難，怪不得人們都說一個科瑪好的茶攤老板都比一般的武林高手厲害。
而這是個新開的茶攤，不知道從哪來的小老板，看樣子年齡不大，二十幾歲三十不到的年紀，人比較的風趣，而且也比較大方，喝茶不按多少，茶在壺中，自己隨便倒，桌上放著一個小簍，錢隨便給，世上還有這樣隨意的買賣，如此松心的老板。
“老板，喝茶！”
一個小姑娘走過來坐在桌邊敲著桌子大喊。
是一個看樣子很文靜的小姑娘，但那敲桌子的表情卻很不文靜！她斜著眼撇著茶老板，似乎是很不滿意。
茶攤老板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場中的人切磋，聽有人大喊，不由的驚異的回頭觀看，不看還好，一看，更加驚異了，他勉強壓了壓吃驚的神情說道：
“客官壺中有茶，茶隨便喝，茶錢隨便給，放茶簍即可?！卑凑f如此隨便的待遇再加上茶老板彬彬有禮的談吐，不應該有什么不滿意地方了，然而這個小丫頭似乎不吃這一套，她瞟了一眼茶壺。
“沒人給到怎么喝！”
雖然這個茶鋪開張不久，但是茶老板的大方隨和早已經人盡皆知，而經常在他這喝茶的也都是年輕人，很快都成了朋友，今天一看這情形，不由的都把目光投向了這個沒事找事的人，如果是一個大男人的話，估計哥幾個就要說上幾句了，看看這個找事的竟然是個瘦小靈動的小姑娘不由的也笑笑說，“山哥，你歇著我給她倒水！”
說著這個小伙子笑著走過來看看她說，“姑娘哪里人呀，不知道吧，我們山哥這茶都是自己倒的?！彼f話溫柔舉止有理，然而這小姑娘似乎并不買賬，她把端起茶杯，甩手把剛倒的茶潑在了地上。接著徑直走到了茶老板面前，“老板好大的架子，也難怪，聽說這科瑪?shù)牟枥习宥忌響呀^技，那我今天到想領教領教！”
“哎，你這丫頭，怎么這么無理，茶不好好喝，事到不少，還想和山哥領教！”這幾個小伙子都不由的在一邊吵吵開了，“來我陪你走幾招，”一個小伙子飛身跳了過來！
誰知這女子看也不看，“怎么，就是討教幾招，這沒什么不敢的吧，”小姑娘說著笑，她的笑容如桃花盛開一般，雖然似乎有些強人所難，但是誰又忍心拒絕這么溫柔可愛的女孩子的邀請呢。
那個老板似乎有些許的顧慮但是還是笑笑同意了，二人來到了場外，霎時圍觀的人站了一排。
這個女子也不謙讓，伸手就是一拳，這個茶老板趕緊招架，然而拳由實變虛，這女子變的快，茶老板的反應更快，招架一解輕輕閃開，女子上上下下忽左忽右，似乎根本沒有什么招式套路好談，而茶老板似乎也只是閃閃躲躲，也看不出是什么路數(shù)，這女子干脆只是破防破防，而明明每次都看到招架的茶老板，卻在破防的瞬間躲開了。這女子停了下來，看著他，
“是你！”
茶老板一愣說，“不是我！”
這個女孩子笑笑，“好吧，不是你！”
說完留下這獨自發(fā)呆的茶老板轉身而去，茶老板望著她遠去的身影失魂落魄一般。
我知道是你，我從不懷疑自己的感覺，但是如果你說不是你，那就是你并不想讓我認出你，好吧，那便不是你。
葉小開奔出多遠，而思緒依然留在了科瑪。遠遠的看到他的第一眼，她便認出了他，雖然他衣服變了，容貌改了，還粘上了胡子，然而就是他，不為什么，只因為他的氣息已經是那樣深刻的在她心中存在著，從未消失過，很多事不是一個恨子可以解決的，更不是說放下就放的下的，但是這都是我的事。你希望我放下，好吧，我放下了，至少再與你無關，如今也是這樣，你不想讓我知道是你，好吧，就算你站在我眼前我也不會認出你，可是我還是希望知道你在，或是不在。
風有點冷了，葉小開擦了一下涼涼的不由自己的落下的眼淚，嘴角又恢復了往日的笑意。
雖然有淚落下但這絕對不是悲涼，也絕對不會是悲涼。
“我是懦夫我是人渣，我不敢為我所做的負責，然而我卻無法讓自己不回頭，我不能無視我的愛，小開！”茶老板默默的念著，望著那個女孩遠去的身影，他的心似乎也一起被她帶走了。
“山哥！”
喝茶的幾個小哥圍了過來，看看遠去的女孩，看看他，七嘴八舌的說道“這女孩好奇怪。”
“是呢！”
“我看不像是來喝茶的！”
“我看也不像是來比武的！”
“哈哈！”
“山哥，她不會是看上你了吧！”一片起哄的歡笑聲。
茶老板淡然一笑。
“山哥好福氣呀，這女孩蠻漂亮的?！?p> “我們山哥也很帥好吧！”
“山哥！”
正當人們調笑的時候走來兩個人，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和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哥。茶老板回頭看看當然認識。
自從自己來到科瑪集市，遇到的這些江湖人樸實而真誠，尤其是這兩位，一個看上去很乖，然而言行舉止卻如一個男孩子一般，一個看上去魁梧高大，但卻文質彬彬如同小姑娘把安靜。
“十一，原初！”
茶老板笑著說，“你們兩個怎么有空過來了。”
“我們當然是來和哥哥請教教的呀！”
茶老板笑笑，“原初的武功出神入化，還需要像我請教！”
“誰說請教武功啦，”原初笑笑，“我就想知道哥哥是用什么辦法哄女孩子開心的，你看這一句話沒說就能撩到女孩子，我這天天鞍前馬后的十一還總惱呢！”
茶老板略尷尬的笑笑。
“你小子什么時候也會調侃人了你敢調侃哥哥，看我不揍你！”
說著十一上前去捶那個少年，少年急忙向旁邊一躲。
只見他腳下如閃電一般，左躲右閃，每每都在十一的手似乎要挨到他的衣服的時候瞬時轉到了他處，十一追來追去，真的是連衣服都沒抓到一點。
茶老板看著不禁暗暗贊嘆，罷了，就這武功底子假以時日，恐怕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了，真是英雄出少年??！
“你還敢躲，不玩了！”十一追的滿頭大汗氣乎乎的站在那里。
“嘿嘿，”原初笑著走了過來，站在她后邊。
十一突然回身上去就是兩拳。
“噗噗！”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原初大叫，“你騙人，不是說不打了么，”他揉著胸口哎吆哎吆的叫著。
“哈哈，”十一，大笑，就你還能躲過我的拳頭，“哼，服不服？”
“服了服了，哎吆，你這也太狠心了，用這么大力氣，”原初撇著嘴說，“真是最毒婦人心！”
“什么，你說啥？”十一瞪了他一眼。
“嘻嘻?！痹踮s緊滿臉賠笑，“沒啥沒啥！”
看著他們二人在那里打來鬧去，真是讓人無比的羨慕，茶老板不由的笑了，眼神不由的發(fā)呆。
似乎眼前換了一個場景
“花花，你給我站住！”葉小開大喊
“我站住了啊花塵風笑嘻嘻站在那里。
葉小開一邊死盯著他一邊走了過來，就在她距離還有五米遠的時候突然一個沖鋒一拳打了過來。
“碰！”
“打到了，的確是打到了”
然而卻不疼不癢的打到了花塵風的格擋上，好快的格擋葉小開心中暗嘆。
“哎吆你這孩子咋還打人呢！”花塵風故作疼痛的樣子，“哎吆，好痛啊，全大我格擋上了。你手痛不痛？”
武林人誰都知道打到格擋上不但沒有傷害還會給對方增加怒氣葉小開聽了不由的暗惱，“迅速反手一個破防！”
一股內力刺向對方的招架。
然而就在內力將要刺中招架的內息屏障的時候，招架已經松開了屏障消失于無形……這一切都似乎在昨天，又似乎就在眼前。
看著葉小開離去的影子，不知不覺對明天竟然有了些許的期盼。
如果我只是一個茶老板，如果沒有過去的曾經，如果還可以天天看到你，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縱然生死今生也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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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開，”衛(wèi)子道看看葉小開。
如今該走的人都走了！
“花塵風還沒有消息么，”衛(wèi)子道道。莫九被擒，平生醉離開成都，清風谷就已經是一幫囊中之物了，花塵風請辭離開一幫去養(yǎng)傷，就再也沒有人看見過他。
葉小開沒有說話。
“什么，”蕭木道，“花大哥不是說去養(yǎng)傷么？為什么，他會不會回蘇州了？”
沒有人回答。
“聽說就連大漠雙俠也一直在找他！”衛(wèi)子道看看葉小開。衛(wèi)子道或許只是想說他們分開了，葉小開你如果還想他，你的機會來了。
“小開你知道他在哪么！”蕭木問道。
葉小開現(xiàn)在的話是最少的，她沉吟片刻才回道：“哥哥，我們回蘇州吧！”
“小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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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當成都鏢局張一手把莫九送回雞鳴驛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而張一手卻沒有停留半刻，逃命般的離開了雞鳴驛，他自然不敢等著莫九醒來。
當莫九醒來的時候是在離歌的床上，屋中連盞燈都沒有點，離歌坐在桌前，自斟自飲。
莫九只覺頭有些暈眩，他不由用手錘了錘昏昏噩噩的腦袋。
“你醒了！”屋里沒有別人，離歌自然在和他說話，然而卻沒有回頭。
“水！”莫九不滿的回頭看了看離歌，往日莫九喝醉醒來的時候，離歌早早就把一碗熱乎的醒酒湯端了過來，而如今離歌也在屋里，卻動也沒有動，依然不緊不慢的喝著他的小酒。
“喂！”莫九不滿的哼了一聲，一用力站了起來，“老離，你是飄了吧！”說著一把向著離歌拍了過去，離歌一閃身站在一邊，莫九腳下無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被離歌順勢一推四腳八叉的坐在椅子上。
“哎吆！”莫九剛要站起來，被離歌一把按在了椅子上。只見離歌面色凝重的看了他一眼?！靶【?，你在哪？”說著把一杯酒遞了過去。
一句話把莫九問愣了，莫九接過酒杯，愣愣的看著離歌，瞬間一幅幅的畫面從腦中閃過，是成都，是尸橫遍野的清風谷，是酒香四溢的鳳來儀，是夜色如水的簫聲咽，是珊珊連環(huán)的武侯祠，是她！是她！是葉小開！莫九的眼中逐漸殷出血絲，端著酒杯的手青筋崩起，面部的肌肉逐漸的猙獰，猛然間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豁然站起，回身在架子上一把抄起了自己的烈焰刀……
“你要去哪！”就在莫九奪門而出的一霎那離歌擋在他的眼前。
莫九沒有說話，看著離歌。“你知道我怎么來到這的嗎？”莫九的眼中無限恨意。
離歌看著這個略消瘦虛弱的莫九不禁也很是心疼。
一個月前莫九還是意氣風發(fā)的陽光少年，可如今，是的任誰一個人月跟半死人一樣只是靠著半碗粥茍延殘喘個，想必可以活著就已經很是不簡單了，更別說消瘦。
“是她！是她害的我！是她！”莫九咆哮著！“為什么是她！為什么是她！”莫九手中的刀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恨意，跟著震出烈焰的氣息。
莫九暴怒的火焰幾乎要燒到了離歌的眉毛上，離歌卻沒有動，他只是嘆了口氣，眼中略有愧意，“小九，你受苦了！”
一句話，莫九愣了一下，一股熱淚竟然驟然涌出，他狠勁的瞪著眼睛，而眼淚卻依然流了出來，是委屈，很委屈。雖然他們已經是敵對，但是他沒有一時一刻把她當成敵人，當看到她沒有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戲弄軟查查，不但半點氣沒有還會感到快樂，當看到她倉皇逃跑，不但沒有追殺之意反而還很慶幸?？墒撬?？正是用了這份情，讓自己一敗涂地。何止是委屈，是被背叛的屈辱。
“小九，”離歌把葉小開的那封信遞給莫九：“小葉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寫給我了，她讓我跟你道歉……”說著把信遞了過去。
莫九接過信看也沒看一眼冷笑著惡狠狠的撕了個粉碎?！叭绻狼赣杏眠€要刀干什么？”說完轉身要走。
“莫九！”就在他出門的一霎那離歌大喊：“魔域橫行，所到之處尸橫遍野，那誰又跟他們道歉！”
莫九一愣，道：“弱肉強食，死不足惜！”
離歌一愣嘆了口氣：“小葉說的對，你果真入魔了！”
莫九一愣：“放屁，她說的對個屁，我若不是對她手下留情，對兄弟之情念念不忘，她的奸計怎么會有機會的手！”
“那么多死在你手下的人呢？一招下去有死無生，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p> “各為其主！”
“如此說來那小葉又有什么錯呢？”
“她！”莫九語塞是的各為其主，兵不厭詐，似乎她也并沒有錯。
離歌搖搖頭，“你手下留情所以遭她暗算，她難道不是手下留情，讓你有了復仇的機會？”
殺死魔域的莫九，就好比斬斷魔域的根，莫九就是魔域的未來之主！
莫九站住了！不簡單單一個恨字了得。
“小九……”
“你知道我不能！”從小跟隨魔九尊的莫九是不可能背叛魔九尊，離開魔域的。
“唉！”離歌嘆了口氣，上前坐下自斟一杯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你愿意陪我喝一杯嗎？”
莫九微閉雙眼片刻轉身把刀放在了桌子，二人舉杯共飲，人長大了，路是不同的，但是兄弟是一輩子的事！
如果不是平生醉敲開了威武鏢局的大門，或許莫九還在離歌的酒桌上，莫九放下酒杯的時候，離歌沒有動，莫九轉身出門的時候離歌也沒有送，該走的總是會走，莫九看了看依然自斟自飲的離歌，轉身而去，平生醉在等他，魔九尊在等他，魔域還有這兩個他最不愿意辜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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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傍晚，或許這時候的夕陽是最美的，火紅著映照著半邊天空，映照在沐月崖上的山茶花，遠遠望去，如火一般。
她看到是山不是人，而他看的是人不是山。
而今天唯一不一樣的是。
城邊上的她竟然回過了頭。飛身跳下城墻，向著科馬集市的茶攤走了過來。
看著她一步步的走過來，花塵風突然有些心慌，雖然如今自己已經改頭換面，可是，他明白，她知道，一開始就知道。
“小開！”小開是小開但是卻不是他花塵風喊出來的?！俺亍！彼汇?，只見朝秦在另一個方向緩緩走來，這措不及防的相遇，卻又是冥冥中的定數(shù)，只是尷尬之極，他想跑卻又不敢跑，也不能跑。
該來的總會來！
葉小開，停下來，看了看在花塵風身后遠遠走過來的朝秦，微微一笑。
“小開你也喜歡喝茶？”朝秦走到近前，看看她又看看一邊的茶老板裝束的花塵風。
“不喜歡，我只喜歡喝酒！”
“喝酒？”朝秦看了看旗桿上斗大的茶字，大笑，“這里有酒？”
葉小開也笑了，“想必會有，是么，”她轉過頭來看看花塵風。
“茶老板一向可好？”朝秦戲謔的問道。不等花塵風回答接著問道：“你這個茶攤可還賣酒？”
花塵風愣了一下，看看朝秦，又看看葉小開，她們都笑著，卻又都沒有笑，他只覺一片寒意襲來來。
“到底有沒有嘛！”朝秦的聲音嬌俏可人似乎根本不是朝秦說出來的。在一邊喝茶的幾人都忍不住回過頭來看，是的任誰看到一個男人說出如此嬌柔的話來都會忍不住回頭看。
花塵風又看看葉小開，點了點頭，“有，”說著回屋抱出來了一壇酒。
“我就說嘛?！比~小開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接著揶揄道：“茶老板還喜歡喝酒，一看就是個不地道的茶老板！”然后回過頭甜甜的喊道，“朝秦大哥，坐呀，今天我倒要和朝秦大哥比比，誰的酒量更好。”
“你要跟我比？”朝秦笑笑，也跟著坐了下來，坐下來的同時還不忘瞪了茶老板一眼。
“是啊！”
“怎么比，你說吧，”朝秦道。
葉小開笑笑，“老板把你們所有的碗都拿來?！?p> “什么？”
“所有的碗！”
“所有的碗！”
酒是好酒！
碗也是大碗！
“朝秦大哥，干！”
朝秦笑笑奉陪，說著二人舉杯一飲而盡，旁若無人！
痛快！
“來，干！”
二人又一飲而盡。
當他們第十次喊著倒酒的時候，酒壇已經空了。
朝秦勉強支撐著又端起了最后一碗酒，道，“葉小開你贏不了我的，茶老板，再，再去端一壇來！”
“不必了，”葉小開站了起來，端起手中的碗，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我喝不下了，朝秦大哥，還是你贏了，”說著笑笑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說道，“朝秦大哥，今生有幸相識，只是明天我就回蘇州了，此一別，再見無期，但你永遠是我的朝秦大哥！”說罷深施一禮轉身而去。
葉小開真的要走了，或許真的是永遠。朝秦黯然！
“小開！”花塵風沖了出去！
葉小開站住了，慢慢轉回身，終于忍不住的一滴眼淚姍姍而落，輕的都不能輕的聲音說道，“留步！”然后匆匆而去。
“她走了，你卻又終是舍不得！”朝秦哈哈大笑。
花塵風回頭看看朝秦，緩緩走過去，把葉小開剩下的酒端起來一飲而盡……
清風谷已經插上了，一幫的大旗，卻沒有留守一個兄弟。
“小開，你真的就這樣走么？”盡管這一直是衛(wèi)子道希望的，只是他從來不相信她能放的下。
葉小開突然笑了?！按蟾?，他會回來的。”
“哦，”衛(wèi)子道一愣！“什么！”
“花塵風一定會回蘇州?！?p> “回蘇州？”
“不，是回到我身邊。”葉小開淡定的笑笑。
“為什么？”蕭木一幫插言道。
葉小開望了望遙遠的地方，“這要從沐月崖的山茶花說起。山茶花，是他的最愛，所以來成都，那也必然是他肯定會去的地方。”
“所以，自從他消失了，你會每天去那城墻上看遠遠的山茶花！”衛(wèi)子道自然是從聰明人。
“他也在！”葉小開笑笑。
“你一直都知道他在！”衛(wèi)子道一愣。
葉小開點點頭。
“你卻沒有一次回頭！”衛(wèi)子道看著她。
葉小開點點頭，“任哪個男子看到自己曾經的愛人，依然如此的癡情都難免不會動情?！?p> “尤其是在他迷茫的時候！你的身影就好似一個指引。”衛(wèi)子道嘆了口氣。無論什么樣的女孩子開始動腦子的時候，男人就會傻的可愛。
“你明知道那個茶老板是他，為什么不明說呢。”蕭木道。
“他不想拆穿的事，縱然我知道也自然當做不知道?！比~小開笑笑。
衛(wèi)子道點點頭，“這女孩子長大了?！?p> 一個女孩子長大的標志，就是有了心計。
“所以你去找他喝酒，你也知道朝秦肯定也會去！”
葉小開的如鄰家小妹般甜美純真。但看上去的單純也只是看上去的單純而已。
“所以拼酒，并不是你的賭局！”衛(wèi)子道覺得這事越來越有意思。
葉小開點點頭。
“所以你的那滴眼淚也是故意為他流的？”
葉小開依然點點頭，“沒有人可以抵擋的住那么一張清純癡情摯愛的臉上滴下的那滴永別的淚水，有些人可以接受離開卻不能接受永別。”
一個可以隨心所欲流眼淚的女孩絕對不再是簡單的女孩子了。衛(wèi)子道愣了一下，接著問道“所以，他喝不喝你留下來的酒，那才是真正的賭局！”
葉小開笑了，笑靨如花！
“他一定會喝！”
“為什么！”
“哈哈哈，”葉小開大笑，“因為朝秦碗里已經沒有酒了，而我的酒他還沒有喝過！”
蕭木卻都聽傻了，就算一個普通人尚且不能明白，何況他這樣一個單純的人呢。
或許能看懂葉小開的只有衛(wèi)子道。
衛(wèi)子道半天才點點頭，這樣的話是一個小女孩說不出來的，而做為一個真正的男人，衛(wèi)子道自然明白，她說的都對，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拒絕曾經一直都想卻沒有喝過的酒?！昂冒?，你果真長大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還不能算是成熟，”衛(wèi)子道嘆了口氣。
“為什么？”
“你會贏，可這又真的是你想要的么？”
的確一段處心積慮挽回的愛還是愛么，一個用盡心機得來的感情還是感情？
可是若不是沒有心機，若不是一心坦誠相待，她葉小開又怎么會輸?shù)倪@么慘！
沉默許久葉小開道“哥哥，我是不是變壞了！”
衛(wèi)子道嘆口氣，“沒有，你喜歡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你既然可以長大，也可以成熟，大哥會一直支持你。”
“蕭木！”
“在！”
“今天的事，無論我們誰都不可以講出去，”說著又看看葉小開。
是的沒有一個男人愿意看到自己被當成獵物。而也只有被愛情欺騙過的人才會去欺騙別人，
甜美的微笑已經入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