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塵兮堂,跟爹娘問聲好,就先行回去他的衍觀齋了。
“這叫怎么回事啊!一天天的,一點都不消停。”
突然一聲敲門聲,何淺回頭一看。見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長相確實如玉。一雙丹鳳眼,也是俏皮的很。不過,有些相似女人。
“二少爺,您找我?”
“喲!你就是千岌,千招染?”
“是的,不知二少爺叫我來所謂何事?”
“以后,你就只管服侍我就行了。像有些重活兒、粗活兒的,你就不用去做了?!?p> “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嘍!以后你只管陪我就是了,不然我太無聊了,除了賭博以外我也沒什么可玩的?!?p> “二少爺會賭博?”
“自然是了,而且你少爺我啊,那是逢賭必贏。一般人都玩不過的?!?p> “二少爺好厲害……”
“你會賭博嗎?”
“不會。”
“你會彈琴嗎?”
“只會一些,不精湛?!?p> “你認得字嗎?”
“認得?!?p> “那你會畫風水嗎?”
“些許會畫得。”
“你們一般都玩什么?。俊?p> “二少爺,我……從來沒玩過?!?p> “些許是這樣,二少爺我教你便是。賭博嘛,我想你應該也不會想玩。像你這種本分的人,還是少玩這種的好。在賭場里,你要是不會出千的話,早晚把家當賠進去。”
“二少爺,那……什么是出千?”
“出千啊,就是在賭場里作弊嘍!把骰子的點數給換了。你押大押小,全憑骰子的點數是多少。要是有三個六那就是豹子,賭桌上的錢一拿一大把。”
“二少爺你……好厲害。”
“這有什么厲害的?凡事會點的,他都能出千。前提是你得不怕挨打,像少爺我……從來就不怕挨打!就因為少爺我跑的快。不過今天是個例外,遇到了個頑固的?!?p> “二少爺不會武功或者法術之類的嗎?”
“你二少爺我看起來像是會的人嗎?我要是會的話,我至于被別人綁起來要砍掉我的手腳?”
“啊?二少爺今天被人綁起來了?沒有傷到哪里吧?”
“哎!沒有沒有。要不是你們大小姐,我今天就回不來了。這事你可不能跟大姑爺或老爺夫人說,聽到了嗎?”
“知道,千岌絕對不會說,千岌也什么都沒聽見?!?p> “聰明人!對了,那你會不會武功啊?”
“二少爺看我也像是會的人嗎?”
“不像……不過,你既然認得字也會畫風水畫的話,那就跟本少爺畫折扇吧!”
“折扇?”
“對啊,我有一個金箋扇面,是灑金的?,F在已經定裝好了,只差扇面畫和題字了。要不,你跟我一起把這把折扇給完成吧?!?p> “二少爺不可,小人文品粗略,畫工也不及二少爺!怎么能與二少爺共畫呢?”
“我信你沒問題。來吧!沒事,二少爺我扇子有的是,雖然我不常用?!?p> “那……小人,就試試了。”
“行!我就文房四寶伺候了?!?p> 桌臺上什么東西都齊全,千招染不免緊張。與二少爺同桌共畫,不免有失尊卑之分。
一個時辰過去,千招染其實早就畫完了,不過就怕何淺不滿意。
“一個時辰都過去了,應該也畫完了吧。來讓我見識見識你的畫工。”
千招染把手背過去不讓看,何淺怎么抓都抓不到。
“你有什么可害怕的?我又不吃了你,我看起來很嚇人嗎?”
千招染搖搖頭,確實,何淺跟其他家族那種紈绔公子相比一點都不可怕。甚至待下人如家人一般,何淺的性子也好,基本別人沒見過他真正發(fā)過火。活的沒心沒肺,一點都沒有個少爺樣,梟平城里最不受待見的少爺。
何淺不以為然,有他姐夫有他阿姐就行。又何必跟人找不痛快?
“二少爺沒有,只不過小人畫的不好,怕礙了二少爺的眼。”
“怎么會呢?我連看都沒看過,怎么就出此結論呢?沒事!我不跟你說了嗎,我有的是這種扇子。你畫成什么樣,我不都得見一見嗎?”
千招染只得把畫好的扇子交出來,這一見不要緊,就是怕見了再也移不開眼睛了。
扇面是水紋墨竹畫,竹子栩栩如生,微波水面上還有層層倒影。猶如真實,美不勝收。
“小人畫的不好,糟蹋了二少爺的扇子,望二少爺恕罪?!?p> “你這哪里是畫的不好?簡直就是太好!點點墨雨描述著竹子,仿佛看到了那清涼一般。這水紋墨竹畫,簡直好到不能再好!你就是太謙虛了。”
“真的嗎?多謝二少爺廖贊,不過二少爺太捧小人了,其實并沒有那么好?!?p> “那也就是說,本少爺的評價不到位了唄?!?p> 千招染立馬慌了,連忙解釋道:
“沒有沒有!小人沒有那個意思!只不過覺得跟少爺比,是有過之而不及罷了。”
“我不過開個玩笑,你何必如此當真?不過這幅扇面畫,當真是觸碰到我的心里了。既然這是你作的畫,自然要你題字。你說吧,我寫。”
“小人……不會題字。再者,怎么能讓二少爺親筆題字呢?讓小人來寫吧?!?p> “不會題字?我不信!你既然這么有文憑,自然會題字作詩。誰說誰寫不都一樣嗎?寫就非得是下人做的事?今天我就當一回下人,我就干下人干的事。你說吧,我寫。”
“小人,不會題上句……”
“不會題上句?哦,你是要接下句是吧。那就……風淡云輕,水紋逐流。然后……”
“亦吾走,九里雅此賢賞生。竹擺月,三千方外凝鴉響,清影鳴漸秋。”
“好詞!好,這把折扇就完成了。行了,這既然是你畫的也是你題的詞。這把折扇就贈予你吧。”
“這扇子如此貴重,小人怎么能要二少爺的東西?望二少爺收回成命。”
“這……算了。既然你執(zhí)意不要也就罷了,我不強求。一把扇子也值不了幾個錢,到時候本少爺再給你個好的?!?p> “多謝二少爺了?!?p> “跟本少爺客氣什么,行了,既然沒有什么事的話你就先行休息吧?!?p> “好的,二少爺保重。”
何淺其實挺看好他的,有文采的人他其實都想交一交朋友的。奈何他不止長的好看,就連文采也不遜色于他。何淺其實在梟平城的文采已經稱的上算是數一數二了,風騷也不比其他的公子哥差。不知有多少的良家婦女被他勾了魂,想要成為何家的二少奶奶。
對于他姐姐來說,就是四個字:癡心妄想。
確實只能做夢與他相會,然后就拿自己相公跟何淺對比。
畢竟無事可做,來了個千招染倒是個守規(guī)矩的。無聊的緊,相比他姐夫來,實屬是個玩鬧的。
“三哥!”
“才艷,今天在禮揚樓怎么樣?生意還不錯吧?!?p> “是啊,生意是不錯的。有好幾十位客人來這兒呢!”
“我聽說今日,才艷你把幾個小混混給打了?”
“是啊,他們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簡直是不想活了,然后我就找他們出出氣嘍。”
“才艷,是不是妄劫惹事了你才動的手吧?”
“怎么會呢?那小子還敢惹事我就打斷他的腿,讓他一輩子都下不了地惹是生非?!?p> “才艷,這話騙騙爹娘就行了。我你還用的著騙嗎?妄劫什么樣我心里都知道。再者說了,他是我小舅子,也是你親弟弟。我又怎么能說他的不是?”
“三哥,不是奴家不想告訴你。這小子圓嘴滑舌的,說什么怕你,不讓我告訴你。奴家這才不告訴你的,否則這小子又會挑我理。”
“妄劫也是不想再麻煩我而已,他畢竟才十九歲,玩心不泯。不過也是不好的,在人家賭場里出千也是在破壞別人家生意。要是以后他想玩的話,叫一幫下人來陪他一起玩不就好了嗎?”
“他們要是能陪陪他不就好了嗎?可惜的是他嫌人家太蠢,根本與他玩不起。也不愿意去跟下人們多交流,永遠都是很客氣的,除了跟那個岳管家以外,不然跟別人都不怎么說話的?!?p> “也是了……”
禮揚樓是何才艷與喬憶往共同開張的一個豪華客棧,也是東渝街住的人最多的地方。
要是像這種繁華的地方怎么可能會沒有幾個煙花之地呢?像有些紈绔的公子哥就喜歡在這里面浪蕩,別說是那幾位少爺了,像有些家族的大家主都趁著正妻不注意來這里風流快活。
奈古最大的妓院就要數這貌如居最大,人也是最多的。何淺雖一次都沒去過但也是有所耳聞。
人多嘴也雜。不知有多少暗自藏在奈古的外來人覬覦著,就想把這個地方據為己有。
貌如居六層高樓,有的人俯身下看。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一個略微清濁的男音道。
“回公子,事情已經辦妥。明晚動手即可。”一個蒙面人道。
“那就上演好戲吧,我等著這個機會可太久了。事情不出紕漏即可,明日便滅了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