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垢侃侃而言,有理有據(jù)。
一個士兵忽然道:“姑娘,我們信你說的。”
一聲之后,緊接著又是一聲,然后緊接著又是三四聲,五六聲.......
長孫無垢趁熱打鐵。
“信我的便站我這邊來。”
呼啦啦啦,登時間,便有數(shù)十人過來了李湛和長孫無垢這邊。
其中原白士讓所屬的麾下,脖項系紅手絹的先奔了過來。
緊接著,劉武周、宋金剛也帶著麾下跟了過來。
先前劉武周派過來與李湛溝通并幾乎殺了李湛的那軍士這時進退維谷。
李湛情知這時是使用權術之時,向他招手:“方才各為其主,何嫌何疑,而有懼意?放心,我不殺你。”
那軍士大喜,跪下匍匐。
“小人愿拜足下為主公,主公威武寬厚,小人拜服。”
他向著宇文承督身側還堅守的數(shù)十名麾下大喊:“這樣的主公你們不跟,還跟誰?”
于是眾人發(fā)一聲喊,跑得一個不剩,都降服了李湛。
宇文承督本就嚇得夠嗆,這時瞧見兵變,眾人紛紛選擇了財貨,拋棄了自己,不由得大恐。
色厲內(nèi)荏喊道:“你們,敢是謀反?”
但他的聲音這時又是顫抖,又小的可憐,剎那被淹沒在人群之中,以至于沒有人聽見他在喊什么。
................
李湛見大局已定,抬起雙手,向下壓了壓空氣,人群登時安靜了。
他望著長孫無垢,無垢有大情懷,口才、邏輯也好,寥寥數(shù)語便勸得這么多人歸順自己。
這等煽動力,難怪歷史上能輔佐李世民定天下。
自己將來如要稱帝,與天下群雄爭鋒,長孫無垢是絕不可能讓他歸了李世民的。
想到這里,又想到若非長孫無垢方才舍生忘死救了自己,這時心中已然下了決心,定教長孫無垢成為自己的女人。
這時,宇文承督猶自囁嚅:“你們.....謀反!”
李湛微微一笑。
“謀反又如何?大隋覆滅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之勢,在河北,如今有竇建德起兵,明年,河南有楊玄感在黎陽起兵?!?p> “時間不長,你們今天在這里的都看得到?!?p> “三五年之后,別說許公宇文述了,楊廣都會死無葬身之地,大隋灰飛煙滅已經(jīng)注定?!?p> “俱往矣,謀什么反?這叫起義!”
宇文承督這時心中凄惶,瑟瑟發(fā)抖,不知如何是好,眾軍士已經(jīng)不為所用,他幾乎是無可奈何。李湛連楊廣都敢說數(shù)年之后必死。
這簡直把他給嚇尿。
他只能嘶聲怒吼:“妖言惑眾,妖言惑眾。妖言惑眾........”
長孫無垢這時也有些疑惑,李湛這個他半路遇見之人,已經(jīng)令她完全刮目相看。
李湛微微一笑,對五百軍士道:“我們走,六合城還有不少財富等我們?nèi)ト?!?p> 長孫無忌這時有些疑惑,看了看宇文承督。
“李兄何不撲殺此獠?”
李湛笑:“宇文承督不過一勇夫而已,殺之污了我的雙手,這等喪家之犬,有多遠還是滾多遠的好,給宇文述個面子!”
宇文承督見李湛不殺自己,一顆吊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他的臉上都是虛汗。
一滴滴的如黃豆大。
眼前身影一晃,李湛去而復來,站在他的面前咫尺之地。
“忘了,把你的腰牌拿來,借我用用。”
李湛伸手就去他腰間摘了腰牌,仿佛他如同木偶、草人一般并不存在;
宇文承基欲哭無淚,欲攔阻也未敢攔阻。
李湛簡直視他如空氣,臨行前微微一笑。
“你要不付我一點封口費,我就替你繼續(xù)保守秘密,不把你在我面前出丑之事說出來,讓你繼續(xù)享有大隋第一好漢的名聲?”
宇文承基思忖了良久。
“你的封口費......是要多少?”
李湛:“我看你身上這聲盔甲還不錯,咱們身材也仿佛,剝下來吧!”
宇文承基只得屈辱照做。
李湛穿上之后,感覺很帥。
他拍了拍瑟縮的宇文承督肩膀。
“本來你可以帶兩百四十九輛驢車財貨回去,絕對的價值連城,你說你非要搞事,何苦呢?”
宇文承督苦著臉,一切都已經(jīng)無法挽回。
李湛忽然聲音神秘,輕聲貼著他的耳朵。
“我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將來的秘密,你回去和你父親宇文化及說,他適合謀反,會有大富貴!這消息,可別告訴你爺爺宇文述!”
說罷,李湛揚長而去!
......................
隊伍終于慢慢安靜了下來。
宇文承督終于落魄的離開了。
李湛開始分配資產(chǎn),少一個刺頭這是好事,這對他來說不是少一個刺頭,而是這五百輛驢車的富貴本該分一半出去,現(xiàn)在不用分了。
皆大歡喜。
劉武周和宋金剛兩人這時見一切底定,兩人準備離開。
他們和李湛并不是一路人。
李湛也不小氣,這兩個人都是頭領,麾下這次也跟了百十來人,李湛給劉、宋兩人每人都撥給十輛驢車。
劉武周大喜,他情知這十輛驢車的財富。
李湛見他還算聽話,對自己還算客氣,于是指點一番,去山西馬邑圖謀發(fā)展,宋金剛則準備跟隨。
劉武周、宋金剛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還剩四百八十輛驢車。
錢財不可露白,李湛在劉武周、宋金剛等人走了之后,旋即給驢車都做了偽裝,偽裝成草料車。
然后開始押著這些價值連城的向來路遼東方向進發(fā);
如今隋煬帝的六合城仍駐蹕遼東。
因為他們有宇文承督的令牌,所以一路上經(jīng)過一些城池,城池的官長、將領知道這是許公之物,知道許公深得陛下寵幸,倒也不敢打主意。
傍晚,他們進入了一家市鎮(zhèn),包了幾個客棧分別住下。
洗漱過后,已是華燈初上。
長孫無忌對這批貨物甚為著緊,因此盯著貨物去了。
李湛則來到長孫無垢房中,長孫無垢的房門沒有關,李湛入了房,長孫無垢上前掩上房門,長孫無垢從原先不贊成掠奪財富,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度參與其中。
她現(xiàn)在正在起草怎樣利用這些財富的策劃案。
其中撫恤占多少,慰問占多少,撫恤慰問走訪的車馬費甚至都做了計算。
李湛看著桌上的紙張已經(jīng)連篇累牘。
非常正的小楷一絲不茍。
李湛不由有些感動,拿起一張看了看。
字跡秀美。
長孫無垢淡淡的笑。
“你不會肉痛吧,這些都是你拼死拼活賺來的?!?p> 李湛:“才不會,無垢——”
長孫無垢:“就算我?guī)湍慊ㄒ稽c,你還是賺翻天了,光那個蘭亭集序就是無價之寶,世民也很想要?!?p> 李湛這時眼中都是情意。
“無垢,我賺的再多都不算賺翻天,要是你能與我一起,那才是賺翻天!”
他這幾句話說的很動情,如蜜在喉,隨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