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沒辦法,秦知只能替他接起來。
此時M國是大早上,電話那邊的女孩子不知道是剛醒,還是一夜未睡,聲音聽起來疲倦又擔憂。
同時還有秦知記憶里柔軟甜美的調調。
“二哥,小厘跟我說你回宅院了,你怎么樣?還會不會不舒服?”
如果秦知是個男人,遇到霍云璇這樣的女孩子,她想,她也是會念念不忘的。
項意沒有醒,秦知也沒有開聲,那邊的人似乎意識到什么,試探一般地開口:“你是...秦知?”
秦知扯開唇,不得不替項意應付過去:“霍小姐,是我,抱歉...項意他睡著了,晚點我會轉告他給你回電話?!?p> 霍云璇的氣息,有一瞬間的亂了。
兩人都沒有來得及再說什么,秦知手里的手機就被人抽走。
項意醒了。
房間里光線昏暗,秦知嚇了一跳,回身看見男人目光凌厲。
她想解釋,可是這時候情況不允許,她只能先出去。
秦知站在門口能聽見,項意溫聲細語地跟霍云璇說自己的情況,說自己沒事。
霍云璇很擔心,說她做噩夢了,項意一直在安慰她。
說實話,項意對別人怎么樣秦知并不在意,但他頂著那張臉對別的女人這么溫柔,她心里很酸澀,很不舒服。
那個曾經把她當成掌上明珠的男人,如今掌心上有了別的明珠。
秦知站在門口,垂著眸,盯著鞋尖,十分鐘后才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
她有些遲緩地偏頭,對上項意的視線。
“抱歉,剛才你一直沒醒,我怕吵醒你,只能替你接了,放心,我沒有亂說話?!?p> 這話解釋得,仿佛她才是外面那個。
項意的眉心微微皺了,眸色不明。
最終,他只淡淡嗯了一聲。
正好這時童媽上來知會兩人:“二少,二少夫人,可以用餐了?!?p> 沉默中的小心翼翼得以被終止,兩人很默契地沒有再提起,但吃飯的時候也很沉默。
吃完飯,項意要上樓,秦知跟在他身后,小聲道:“那我先回中景灣了?!?p> 項意腳步停下,回頭看她,不咸不淡啟唇:“今晚留下?!?p> 秦知猛然抬眸,觸及男人眼底的別有深意,她恍然反應過來。
她和項意的上一次,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了,換做任何正常男人,半個月也不該什么yu望都沒有。
很多有錢男人都像種馬,只要長得漂亮,隨隨便便就能發(fā)生關系,項意不一樣,他是很se,但不是對誰都下得了口,一般情況下他很禁欲。
他有那方面需求的時候就會直白地告訴秦知,而秦知也很會在那方面取悅他,有時候秦知會覺得,他們的關系用長期pao友來形容也很合適。
秦知知道項意不會隨便碰別人,所以對于宋厘,秦知也不知道她在項意心里是個什么位置。
跟她一樣嗎?
誰又知道呢。
秦知回房去洗澡,項意讓傭人給她準備了合身又性感的睡裙,是她一貫的風格。
在某些時候,秦知又純又欲,滋味美妙。
項意偶爾會想起一年多以前的那個晚上,她也是又生澀又欲。
房間的窗開了一條縫,有冷風灌進來,項意進入秦知的時候,她緊緊抱住了他。
這一場云雨,秦知不再親吻他,只是閉著眼,緊緊抱著他。
...
事后,已經凌晨一點了。
這一次項意沒有放縱,似乎只是點到為止。
秦知強撐著困意,去浴室清洗了身子,再回來時,項意坐在床尾沙發(fā)上,身邊擺了一份文件。
他抬眸,看秦知:“明天你回家,把這個帶著,算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秦知走近了,看清那是什么,眼底劃過詫異。
明天是大年初二,女婿日,按規(guī)矩,項意需要陪她回家。
可偏偏,項意不是一個按著規(guī)矩來的人,去年他就沒有陪她回去,今年看來,也是不打算了。
秦知吸了口氣,吞下苦澀,“好?!?p> 這樣,也省了她替秦堯牽線搭橋請項意吃飯。
不過,在事后給她這樣一份東西,剛才的事就更像是各取所需的交易了。
秦知知道項意不會留下來過夜的,于是自顧自準備去躺下。
然而,又聽他繼續(xù)道:“明天我還有事,要離開G市,你回家之后,就不必再回宅院了?!?p> 掀開被子的動作一頓,秦知恍惚又覺得,那份給秦氏的合作合同,可能也是他給的補償。
“好?!彼龥]有追問。
有什么事能讓項意大過年的離開G市,秦知不用想也有答案。
...
第二天一早,秦知和項意一起吃了早飯。
她臨走時,項意也剛吃好,走出餐區(qū)。
面對面碰上,秦知上去替他理了理黑色襯衣,彎唇笑著囑咐他:“你的傷還沒好,在外面照顧好自己,記得吃藥,什么時候回來電話告訴我一聲?!?p> 項意看見秦知滿眼都是他,下意識地偏開了頭,以至于忘了應她。
秦知早就習慣他這樣了,也不惱,笑了笑,提著東西離開了。
她自己開車回的秦家,不同的是這次的禮物除了項意給的那份合同,剩余都是宅院管家準備的。
不知道是不是項意吩咐的。
秦知沒有細究。
大年初二,別的人家都是父母滿心期待,熱飯熱菜地等著女兒女婿回來,而秦家這邊,秦堯不在家,秦山夫婦一個還沒起,一個吃過早飯在客廳里看報。
傭人都在忙,秦知自己進門的,在客廳看到秦山。
秦山也看見她,當即放下報紙,冷哼了聲:“你還知道回來?!?p> 這話顯然不是嗔怪,而是諷刺。
秦知扯開唇角:“爸,媽和秦堯呢?”
秦山看了眼秦知身后,沒看見后面有人,臉當場就拉下來了。
雖然那天鬧得那么不愉快,他也不敢想今天項意會來,但真的沒來,他還是很不悅的。
“你媽不是說,搞不定項意,就讓你別回來嗎?”
秦山是個妻管嚴,心中不悅,只能拿這句話來堵秦知。
早些年秦家那個極度重男輕女的奶奶過世后,林美娟就翻了身,秦山被她管得很嚴。
秦知站在客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終嘆了口氣,從包里翻出來那份合作合同,放在秦山面前。
秦山一愣,拿起來翻了翻,隨即又豎起眉:“這筆生意比起之前的,小了不少?!?p> “那您要不要?不要的話,我拿去還給項意?!?p> 秦知不是個貪心的人,對她來說,項意給什么,她拿著就是了,再多的她也開不了那個口。
最終,秦山還是收下了。
林美娟起床后得知這個事,笑罵了秦知幾句:“你看看,只要手段好,還不是你要什么,項意就給什么,這次就先這樣,好歹有點東西堵住外面那些人的嘴,你回去要跟項意說,以后有什么事要先想著你,想著秦家?!?p> 秦知彎了彎唇角,像是笑了,又不像笑。
即使過去這么多年了,這個家給到她的,還是冷漠。
你能帶來利益的時候,對你笑,對你好,你帶不來利益的時候,只有冷眼和諷刺,沒有親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