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權(quán)勢滔天的廠公(17)
“哦……”
顧軟緩緩點頭,其實她還沒有想好要怎么拆穿李思如其實是個剽竊詩集的騙子,畢竟那些詩人只是她和李思如知道,而其他人根本不懂。
如果李思如剽竊的詩詞有一些代表性的建筑的話,或許她還可以從那種地方入手,但是顯然對方還有幾分警惕。
所做的詩詞無非是花啊、月啊等平日所見,即使是“紅豆生南國”這么一句,所謂的南國也可以闊指南方,而非一個準(zhǔn)確的國家。
就如同許多詩詞里會出現(xiàn)數(shù)字“三”,卻不代表三次、三只、三個等,而是泛指數(shù)量少的意思。
這才是最讓人頭疼的。
沒有證據(jù),就沒有人相信她,只會認(rèn)為她是居心叵測。
元公公還不知道顧軟心里想的是怎么揭穿李思如,只認(rèn)為是顧軟這魂不守舍的模樣,更想是羨慕李思如的運道。
他還在一旁安慰著:“姑娘也別灰心,這世上人千千萬,又有幾個身懷大運呢?要知道越王妃剛剛出現(xiàn)那會兒,也是有不少人都想模仿一二,不過誰也沒個本事。”
不說那些詩詞是普通百姓接觸不到的,就是肥皂這些東西,在越王妃之前,也沒人能想得到啊。
可以說,越王妃的成功是無法被模仿也無法被超越的。
他生怕顧軟自己鉆牛角尖去了,還寬慰道:“如今姑娘擺脫劈柴燒火的重活兒,同樣也是走了運道,便是奴才也羨慕姑娘的。”
潛臺詞是:你看,姑娘,我多羨慕你每天可以當(dāng)一個咸魚,還有我伺候著,除了地位有所不同,你也不比越王妃差什么了,可千萬別想不開作死啊。
顧軟哭笑不得。
“我當(dāng)然不會亂想什么,只是覺得有點奇怪罷了?!?p> 元公公笑瞇瞇的,忽略了他本質(zhì)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外表,其實他還是深宮里呆了多年已經(jīng)練就一副八面玲瓏的笑臉模樣。
跟這樣的人聊天總是很能放松心情。
“姑娘奇怪什么?”
顧軟道:“你不是說越王妃剛出現(xiàn)時只是個來歷不明的百姓,既然是平頭百姓,家中讀過書的女子應(yīng)該挺少的吧,越王妃又怎么能作出這么多膾炙人口的詩呢?”
雖然這個世界造紙術(shù)已經(jīng)出來,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洛陽紙貴,只有名門世家才能讀書的年代了。
科舉奉行多年,差不多是全國教化之時。
但是,盡管如此,在普通百姓家中,能夠供養(yǎng)一位孩子讀書就已經(jīng)十分困難。至于女孩子,都是從幾歲開始就已經(jīng)學(xué)著幫家里喂雞喂鴨的干活兒。
除非家中有些底蘊,請得起仆人,不需要主人家干活。那樣有條件有時間的家中才會請女先生來給家中的姑娘上課。
但,盡管是這樣,女先生所教授的也是以琴棋書畫為本,在此之上才會教導(dǎo)詩詞歌賦。
可以說,如果李思如就是一個普通百姓出身的姑娘,是沒有機會接觸到書本的。
顧軟很好奇,當(dāng)初李思如一鳴驚人的時候,就沒有人往這方面去質(zhì)疑嗎?
看她,雖然也是九年義務(wù)教育,同樣也會背誦幾首唐詩宋詞??伤€不是老老實實的干活,從來就沒想過用這些背誦的東西給自己贏的名利。
毛筆字還不是老老實實從頭學(xué)?
元公公一愣,顯然是從來沒有人在這個細(xì)節(jié)上糾結(jié)過,他尋思了半天,發(fā)覺順著這個思路下去,就越能顯示那越王妃的不尋常之處。
“這……”不過他也是道聽途說,并不敢肯定自己說的一定是事實。
“許是有人也問過吧,奴才出宮時聽得最多的還是貴女如何不待見越王妃,以及越王妃又如何被越王另眼相待。還有不少名聲赫赫的富商都對越王妃稱贊有加,倒是越王妃何以有才卻無人提起?!?p> 或許是根本沒人注意到。
所有人都被李思如的一套組合拳連環(huán)暴擊吸引視線。
她弄出來這么多奇思妙想,賺得金滿缽,又在詩會上一鳴驚人,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眼球和稱贊。
這么長久以往下來,人們提起越王妃,就只剩下“神奇”“充滿奇跡”“與眾不同”“當(dāng)世無雙”的描述,好像她做出什么事都很正常了。
哪兒還會有人注意到她的出身其實并不可能接觸到詩詞呢?
顧軟暗暗笑起來,或許這就是女主光環(huán)的便利,大家都能自動忽略掉不合理的細(xì)節(jié),讓她的存在變得合情合理起來。
除此之外,其他的地方也是不能深究的呢。
顧軟看著元公公把這個疑惑放在心里了,她又提出另一個疑惑,“你說,越王妃這么有才,書法一定很好吧,你為何只給我買這些名師大家的帖子,卻不見越王妃的墨寶呢?”
作為讀書人,必然會有一手好字。
眼下還不是應(yīng)試教育的年代,紙張雖然普及了,但也很珍貴。所以科舉時除了看內(nèi)容,卷面分也相當(dāng)重要,甚至有話說“見字如面”。
一個人的字就代表了那個人的性格,若是字有風(fēng)骨,想來對方的品行也不錯。
既然李思如才華橫溢,那么不可避免的,她的字雖然不及大家之風(fēng),那也得拿得出手才行,才能“配得上”她的詩才。
顧軟不太相信李思如能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
就算她硬筆字寫得好,但硬筆和軟筆還是有區(qū)別的,況且現(xiàn)代人快節(jié)奏的生活,能夠沉下心來練字的并不多。
有些人還是在學(xué)生時代天天用筆的時候?qū)懙牟诲e,工作幾年對著電腦或者其他,漸漸的,拿筆也生疏了,沒有當(dāng)初寫的這么好看了。
顧軟還記得劇情里,李思如穿越之前是個工作了好幾年的社畜,寫得一手好字的概率就更低了。
顧軟的提問簡直是會心一擊。
顯然在這個字體跟才華成正比的時代,李思如擁有嚴(yán)重的邏輯bug,偏偏大家都下意識的忽略了那些細(xì)節(jié)所在。
李思如更多的還是理科,而文科方面,除了用嘴巴“作”詩,從未動過筆。
不過沒有墨寶不代表對方不會寫,正是因為李思如從來沒寫過,顧軟也只有八成肯定她的毛筆字跟自己差不多爛,而元公公同樣是沒有一個肯定的答案。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