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養(yǎng)成游戲
“流氓?”
邊緣發(fā)現(xiàn)他根本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
語言不通使得雙方無法交流,但葉夕雨那驚羞的舉動還是讓前者瞬間有了覺悟。
自省得放下懷抱的紫薯,從肩上把剛剛撿到的厚裘衣圍系在了腰間,收起了‘吊兒郎當’的做派。
隨之看了眼雙手捂臉的嬌弱女孩,再次抱起食物,無言的從對方身邊走過。
耳邊腳步聲漸漸遠去,心悸未消的葉雨夕分開指縫偷偷轉頭向身后窺去。
待見其腰間的遮掩物,張了張小嘴喃喃自語道。
‘那是我的……’
出聲如蚊,聲音小到快連她自己都不可聞的地步。
但如此小的低喃之語卻入了邊緣的耳,只因聽不懂,被他自動忽略掉了。
自來到這里后,這還是邊緣第一次見到本地土著。
要是在他沒有吞噬修真者神魂之前,邊緣自是膽小慎行,生怕露了馬腳被人當奴隸抓起來。
可從得了修真者記憶后,邊緣便知,他現(xiàn)在安全的很。
只因法陣之功,使得眼前這片森林與外界隔絕。
當然,“金無足赤,人無完人。”
就連法陣也是一樣,也是存在漏洞。
只是這個紕漏很難被人發(fā)現(xiàn),哪怕差一秒,偏離一步也不得入門。
邊緣不覺得眼前的女孩有看破陣法的本事,只能歸類于運氣。
而對方這運氣實在讓邊緣羨慕不已,比他當初彩票獨中頭獎還要幸運。
說起運氣,二人命運都不咋地。
邊緣初來無肉身,靠著滴血養(yǎng)魂而重生。
而葉雨夕初來就遇黑豹,差點命喪于蠻獸之口。
唯一讓邊緣郁悶的是,二人同樣僥幸活了下來,為何只有他連遇挫折。
大獎未兌,連福都沒享過一天就丟了肉身。
隨后又在黑洞中漂流不知多少歲月,好不容易重塑而活,又被黑豹追咬。
在他僥幸茍活站穩(wěn)了根腳,又遇修真者,差點又被對方吞噬了靈魂,而這一睡又是不知多少年過去。
現(xiàn)在好不容易醒了過來,又被人白看了身子,突覺自己活的好窩囊。
真是給穿越者丟……咦!,貌似哪里不對。
身穿、魂穿?
可也不對??!
他無肉身,何來身穿一說,而魂穿也不恰當,畢竟用的是自己血液重塑的肉身。
邊緣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應該算不上穿越眾的一員,最多算是位經(jīng)歷了一次星際旅行的外來者。
不由的在心中吶喊:“我的組織在哪里?”。
……
噗!
一束火苗突然出現(xiàn)在邊緣掌心。
熾白的火焰與普通燃物之火不同,外冷而內熱。
邊緣能夠感覺到,‘馭火術’所施展的術法火焰比凡火溫度更高,也更加危險,令他忌憚的心里直突突。
“還是用凡火吧,不然只能吃灰渣了。”
說著,便把手中的熾熱火焰投向了剛剛搭起的柴堆上。
焰落柴燃,火光忽的一下竄了起來,隨之傳出“噼里啪啦”的爆燃聲。
雖然沒有從修真神魂中獲取到煉體之法,可一些日常小法術實用性也很強。
小術用不上靈氣,只要對法則解理夠深,隨手沾來很是正常。
至于大型術法,光靠通曉法則之力也是不能如臂使指。
就像身前這堆燃燒的火堆一樣,哪怕再熾熱也成為不了焚天巨焰。
待引火之物燃燒殆盡,也只不過是一堆燙手的余燼罷了。
就在邊緣把挖來的紫薯扔進火堆燒烤之時,去而復返的葉雨夕一屁股坐在了遠離此處五十米外的土地上,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事情,空手燃火勉強可以用戲法來解釋。
可之前對方手中那束白色的火焰怎么說,此焰別說見過,她就連聽都未聽說過。
“圣使”葉夕雨輕聲低喃著
此處被人稱為圣地,自然也會有圣使。
在她還未出生之前,這里的一切就是個謎。
雖說圣地出現(xiàn)也只不過二十年的光景,想入其內尋求機緣者不計其數(shù)。
然而此地詭異,入得而出不得,更不知進者之生死。
時間一長,此處便成了禁域之地,讓人望而卻步,不敢再行犯險。
如今機緣巧合之下,葉雨夕進了圣地,慶幸之余,心里又十分惶恐不安。
但是比起先前那只吃人的蠻獸黑豹來說,眼前這位‘圣使’看起來要隨和一些。
湖水處她是不敢再去了,唯有待在這里才能讓人多少感到一絲的安全。
‘圣使’的不言不語,或說是對她無視的態(tài)度,讓忐忑不安的后者自認為是一種上位者應有的姿態(tài)。
就連之前邊緣的暴露下的不雅行為,都被其想成了不拘小節(jié)的灑脫之舉。
……
自初到現(xiàn)在,邊緣還是第一次見到除他以外的活人。
之所以沒有跟對方套近乎,除語言不通不易交流外,主要還是因為午夜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獨處。
本身就是少言寡語的內向性格,從小到大自控自理力又強。
再加上自擁了這副身體后,荷爾蒙這種東西好似跟他絕緣了一般。
少了沖動,偏于冷靜的心理,清心寡欲的更加貼近于道法自然。
不易喜怒,哪怕以肉啖豹,即將喪命于猛獸之口,都不曾驚慌失措的一味只想逃命。
事后邊緣也曾想過,自己是不是真的‘萎’了。
在自驗了一下后,才發(fā)現(xiàn)并沒有真的萎靡不振,反而對肢體控制自如,只是欲望不盛而已。
當然,這也不是沒有好處,反之讓邊緣做事更加專注,不易被外事打擾而分心。
用木棒扒拉出烤熟的紫薯,四散的香氣讓邊緣忍不住鼻動,貪婪的猛吸了一下。
在這里生活很是枯燥,沒有網(wǎng)絡電視,就連書籍小說都沒的看。
整天面朝黃土背朝天,乏味的很。
哪怕他這種清心寡欲之人,在這里待時間長了也不免想為自己多找一些事情做。
但邊緣從沒想過要遠離這里,完全把這里當成了家。
哪怕以后會出去,事后必會返回。
這里幽靜,沒有塵世間的紛擾,少了勾心斗角和爾虞我詐,很適合現(xiàn)在的自己。
極地不比別處,唯半年一變的黑白日頭讓人不喜。
畢竟習慣日落而作、日出而息,一年四季的變化,突然的作息改變讓他幾年來都不曾適應過來。
還好法陣的出現(xiàn)讓邊緣看到了希望,此后倒是可以通過積分換取的方式,兌換變換日夜的法陣。
雖說法陣效果范圍不大,只能起到迷惑人的作用,但對邊緣來說也是足夠。
他目前只是關心自己的小日子,對外界如何還不想知道。
“呼呼……”
拿一塊紫薯放在嘴邊吹了吹,隨后慢慢剝去烤焦的薯皮準備品嘗美味。
“咕?!?p> 一聲饑餓的肚叫傳入了邊緣的耳朵。
這不是他肚子發(fā)出的響聲,雖然邊緣也會因肚內無食而會想吃東西,可由于體質特殊,哪怕二十年不曾進食卻也不會死掉。
此饑餓聲是從五十米外傳來的,凡人體質本就受不得饑寒。
“分你一個?!?p> 邊緣拿起剝去一半皮的紫薯,向耐不住饑餓的葉夕雨招了招手。
后者聽不懂‘圣言’,只能從‘圣使’平和的神色和舉止上猜測其意圖。
葉雨夕抿了抿粉唇,雖然她現(xiàn)在很餓,但還是強行壓制住了些許沖動。
慢慢起身,雙手在胸前交織揉搓,盡量去平復狂跳的心,矜持乖巧的邁著小步向對方走去。
一身紅裝皮褂的葉夕雨局促不安來到火堆旁,低頭不語。
眨著一雙明亮清澈的眸子,只顧盯著在胸前不停揉搓的雙手。
散亂的長發(fā)上還沾著不少草枝,一張可人的秀臉上還有未擦凈的灰土。
耳根赤紅,雙腮粉紅,一副嬌滴滴柔弱的可憐模樣。
蹭!
看著眼前的女孩,邊緣皺了下眉頭,猛然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一突然的舉動嚇了葉夕雨一跳,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雙手擋在胸前,惶恐不安的睜著大眼看向前者。
邊緣沒有惡意,他只是想比比身高,猜測一下對方的年齡罷了。
于是在見對方不解的目光下,抬手比了下二人個頭。
發(fā)現(xiàn)后者只到自己胸前,大概一米六三左右的樣子。
從見到葉夕雨的那一刻,邊緣就從其面相上看出其年齡不大。
現(xiàn)在再一比身高,心中便有了猜測。
‘十五六左右的樣子,多半還未成年?!?p> 在邊緣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后,便把手中的紫薯塞進了心緒未定的葉雨夕手中。
隨之坐回了原地,拿起另一塊紫薯為自己剝了起來。
薯肉入嘴軟糯微燙,雖比生吃少了些甘甜,但口感香氣更加能調動味蕾。
邊緣坐著細細品嘗,已不顯之前的貪婪吃相。
而剛剛得到吃食的葉雨夕,卻在饑餓難忍下側過了身,雙手托食瘋狂的咀嚼起來,似是怕自己不雅的吃相被人看到一般。
但從邊緣的角度來觀察,哪怕對方真如狼吞虎咽一般,吃相也難看不到哪里去。
只因對方的嘴巴不夠大,也就只比櫻桃小嘴大上那么一點點。
“沒想到來了位富家小姐,估計連飯都不會做,更別說種地了?!?p> 邊緣輕聲自語,犯愁的低頭查看了眼自己這一身打扮。
除了腰間撿自眼前女孩的一件披裘外,可以說身無寸縷。
此時連讓對方幫他洗衣服的想法都沒有了。
“唉!難道還要讓我玩一把養(yǎng)成游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