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領(lǐng)地之爭
水缸對邊緣來說無用。
但是沒有,他又覺得“家”里太過空蕩。
就像你買了一套大房子,哪怕天天刷手機,可依舊還是會買電視一樣。
等有了電視,你又想買套沙發(fā),吃飯明明可以席地而坐進食,卻又要買一整套桌椅。
總之,屋里不填滿心里就不舒服。
何況邊緣有一片比公園還要廣袤的原生態(tài)森林,擁有比游泳池還大的湖,遠超足球場大的宅院,以及能種上萬余畝地的菜園子。
哇??!
這得需要多少口缸?。?p> 此句話純屬開玩笑,邊緣不會傻的真去燒制那么多水缸。
可最起碼,一些常見的日常生活器具還是要準備。
哪怕前者用不上,可還有后者用的上嘛!
二人剛剛喝完鮮美的銀魚湯,急于表現(xiàn)的葉夕雨不顧手上的傷勢,飛快的搶過碗筷來到水缸前準備清洗。
“當啷”
從沒干過家務(wù)活的她,在洗涮兩碗四筷時顯得笨手笨腳。
一不小心就會掉根筷子、摔個碗,看得一旁啃著草果的邊緣無奈搖頭。
心說,‘得虧了是木碗,不過這小妮子也太要強了些?!?p> 此時,做不好家務(wù)而在跟自己賭氣的葉夕雨,也不敢回頭。
哪怕是因手上有傷受了些影響,可也覺得丟人,只得背對著后者蹲在水缸前默默無言,跟碗筷及自己較著勁兒。
邊緣沒有打擾對方,隨手抓了一把草果后,起身再次向田間走去。
他打算再開墾出三畝田來,其中一畝用作靈田種植換取積分,余下兩畝作為菜園和藥田。
開荒翻地需要農(nóng)具,可邊緣現(xiàn)在沒有,但是他會土系法術(shù)。
雖然沒有精心打理后的農(nóng)田產(chǎn)量高,但多翻種幾回也差不到哪里去。
土系類的小法術(shù)邊緣現(xiàn)在只會‘地突刺’。
就好似從地下冒出一堆冒尖的小土峰。
因為沒有靈氣的原因,大面積突刺法術(shù)施展不了,且距離也只有三米遠。
至于威力同樣有所遞減,估計也就能傷到出恭之人。
對于平常人來說,只要腳下失衡時不正面撞上土峰尖,這東西根本就傷不到人。
但是經(jīng)過邊緣的改良后,到是可以做到連續(xù)突刺。
“突突突……”
在邊緣使出‘地突連刺’法術(shù)后,身前地下直線三米內(nèi)依次有土峰鉆土而出。
隨著法術(shù)的完結(jié),原本堅硬的峰土瞬間垮塌,在地上留下了十幾處一掌寬的小土坑。
威力雖然不大,但用來翻地足夠用了。
對于邊緣來說無非是抬抬眼皮的事,根本費不了什么力氣。
不過翻土容易,可處理雜草卻比較費事。
還好有空間袋,隨撿隨裝,哪怕這樣時間長了腰也受不了。
“邊緣”
就在這時,洗涮完餐具的葉夕雨小跑了過來。
看著一邊開墾翻地,一邊低腰清理雜草邊緣,急忙上前伸手幫忙。
對方動作雖顯生熟笨拙,但其勤奮肯干的舉動還是讓邊緣感到欣慰。
于是他便把拾草的工作交給了葉夕雨,在示范下讓其把雜草歸攏堆積,便于事后裝運。
空間袋小妮子用不了,就連沒有神識的邊緣也只能借用法則投機運用。
三畝地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邊緣只顧翻地悠哉的往前走,一時竟忘了年弱的葉夕雨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
時間一長,隨著體力的消耗,后者慢慢的就有些走不動了。
滿頭大汗、粗喘著氣,瘦弱的腰板更是累的直不起身來。
抬頭看了看日頭,太陽仍舊當空照,根本沒有偏頭的意思,這讓口舌干燥,深感乏力的葉夕雨郁悶不已。
連續(xù)兩個多小時的勞作,別說是一個女孩子,哪怕是壯漢也要累得乏力。
也就在葉夕雨累得脫水,身感頭暈乏力,準備爬行回去找水喝的時候,邊緣終于翻完了他的三畝地。
轉(zhuǎn)身回頭正要欣賞自己的勞動成果之時,這才看到渾身無力僅靠四肢爬行的小妮子。
見狀,邊緣趕忙跑了過去,也沒顧對方身上的泥濘,伸出雙臂直接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怎么不歇一歇,哪有你這么干活得?!?p> 看著累的快要暈倒的懷中人,邊緣皺了下眉頭,為對方不珍惜己體的行為埋怨著。
而此時的葉夕雨,累的已經(jīng)快虛脫了,連對方的親密舉動都無反應(yīng)。
對于邊緣所說話,她聽不懂。
只明白,既然已經(jīng)‘寄人籬下’,就要有身為‘下人’的覺悟。
畢竟她是從小家族中出身的小姐,哪怕在眾多子女中地位不高,可也知道身為婢奴的職責(zé)。
可以說,二人之間本身就存在著尊卑禮教上的認知差異。
怪就怪二者理念不同,彼此溝通不暢。
葉夕雨很快便被邊緣抱進了樹洞之中,隨后又盛了碗水喂其喝下。
見對方脫水嚴重,身體已經(jīng)有了乏力惡心的癥狀,邊緣便知這是中了暑熱。
“不……要……”
頭暈乏累的葉夕雨在迷糊間,感覺有人正在為自己解衣帶,這使得她下意識本能的產(chǎn)生了抗拒。
奈何手腳無力,推搡不掉只得閉上雙眼躺在地上,心死的把頭側(cè)歪到一旁。
長年獨處慣了的邊緣,一時不察,忽略了倆人體質(zhì)的不同。
再加上法陣外的世界本是嚴寒,這讓初入此地身穿厚衣葉夕雨哪里受得了。
也沒管什么禮義廉恥、男女授受不親的俗禮,直接上手為其脫厚重的外衣,只留貼身褻衣未除。
等眼前的事處理好,他按照記憶里的地點向森林里跑去。
沒過多久邊緣便夾著折斷的植物枝杈跑了回來。
也沒管量大量小,直接把薄荷、檸檬葉片從枝杈上擼下來扔進了鍋里加水便煮。
等水開,用木碗反復(fù)盛放過涼后,才端著解署水來到葉夕雨身旁。
“喝”
探手伸臂撐起對方坐起,直接便把水碗遞到了嬌羞無力說話的葉夕雨嘴邊,并喂其喝下。
……
樹洞里遮陽涼爽,在補充了水分除去厚衣后,葉夕雨又休息了一時,這才感覺身體舒服了許多。
雖還無力起身行走,可也不像之前那樣連說句整話氣力也沒有。
側(cè)身觀瞧,邊緣正倚靠著樹根閉目休息。
之前見得他人,葉夕雨不敢直視對方容貌細觀。
此時,見對方雙目緊閉,這才大膽的觀察起來。
五官周正,臉上無須,棱角分明,全身上下沒有斑痣傷痕,唯有那一身白嫩干凈的皮膚十分惹人嫉妒。
又見其寬肩有力的手臂,及那修長的五指,葉夕雨直感背后處似還有未散去的溫?zé)嵋话恪?p> 隨之羞澀的一瞥,再見其腹部成塊的肌肉,以及……。
看到這里,葉夕雨趕忙把頭偏向另一側(cè),雙手捂臉緊咬雙唇,一副羞于見人的模樣。
其實她只想對自己說,‘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真好’。
前者肆意的打量,并沒有使邊緣察覺到。
后者此時正專注的修煉著神識功法,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
神識修煉對常人來說入定很難,而要激活神竅更是危險,稍有不慎神魂便會受損,嚴重者更會變的瘋癲癡傻。
不過這一切對于邊緣來說都不是問題,很容易便激活神竅。
而且從修神者的記憶中,更是獲得了一份寶貴的經(jīng)驗。
重修之路雖然漫長,卻也沒有壁壘,哪怕無名師指導(dǎo)也可按部就班一路平坦的走下去。
別看邊緣外表看起來是一副面癱的樣子,實際上他正享受著神識帶來的縹緲快意。
好似神游環(huán)宇,靈魂在識海中暢游,整個身心被洗刷了一番,渾身清快爽利。
怎么形容呢?
就好比幾個月沒洗澡渾身刺撓難受,隨后去澡堂泡澡搓下半斤泥后的感覺。
雖說邊緣很快凝練出了神識,但這顆種子還過于幼小,目前還派不上用場。
只有慢慢凝練,待其成長到能夠放外的程度方可有所作為。
二十年前被邊緣吞噬的神修者,神識外放可達半徑百十米范圍。
其記憶中的大能者,更是能通過神識感知千米內(nèi)的一切風(fēng)吹草動,令身為初學(xué)者的邊緣羨慕不已。
都說修仙無歲月,起初邊緣還有些不信。
哪知這一次入定上了癮,再加上整日陽光普照讓他忘了時辰。
直到一聲獸吼,這才驚醒了他。
“吼~”
此時湖邊對岸,黑豹身影又現(xiàn),隨著一聲咆哮如風(fēng)般的向目標追捕而來。
驚慌失措的葉夕雨扔下手中沉重的陶盆,使出全身的力氣向回跑著。
她根本不敢扭頭回看,生怕延誤了逃命的機會。
“撲通”
由于內(nèi)心太過緊張,只顧埋頭逃跑卻不小心失足跌倒,摔的她差點沒喘上氣來。
回頭一瞧,黑豹已經(jīng)轉(zhuǎn)過湖畔,離她已不到百米距離。
嚇得葉夕雨全身冷汗直冒,恐懼的心理讓其都忘了起身逃離,只顧得坐在地上,雙手撐地向后挪移著身體。
“完了”
見黑豹離自己越來越近,驚恐之下葉夕雨心有不甘的閉上了雙眼,完全失去了生存的希望。
唯一想到的便是希望對方能給自己一個痛快,不想遭受太多的痛苦。
“孽畜,休得猖狂?!?p> 額!(⊙o⊙)…貌似串臺了,但這不重要。
就在黑豹正要起身飛撲向葉夕雨之時,邊緣一聲大吼便從不遠處傳來。
也就在它躊躇愣神之際,后者總算趕到了現(xiàn)場。
低吼發(fā)怒的黑豹左右徘徊著,獸眼里滿是怒火,一眨不眨的盯著又要準備從它口中搶食的人類。
說心里話,黑豹很瞧不上邊緣,對方除了有一身‘毒肉’外,簡直就是個弱雞。
不過這次它失算了,有了法術(shù)傍身的邊緣更想展示一下身手。
不為別的,只為向?qū)Ψ叫嬷鳈?quán)。
此地,到底是誰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