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每逢畢業(yè)之際,學??傇诓煌W兒?、不停翻新,好多新的建筑、新的設(shè)施,我們還來不及享用,就要面臨離開。
畢業(yè)論文的事情都告了段落,買了明天下午一點整的車票。
那么,就要說再見了。
今天在學校里,拍了很多照片?;蛟S知道要離開學校了,看到教室,我有些懷念幾個月前在這里上課的場景。
A樓前的這條熟悉的小徑,下雨天總是積滿了水,記不清抱怨了多少遍,現(xiàn)在卻覺得有些好笑。
穿過B樓左側(cè)的人行道,是一個花壇,紅的謝了,黃的又種上,那些花兒的種類一年四季總在變。轉(zhuǎn)眼間,仿佛又看見幾個月的我拿著手機傻傻地圍著色彩斑斕的花壇拍照,低頭洋洋得意地修著圖片,路也不看。
圖書館、學習廣角、學涯湖……學校的每一寸角落,來不及細看,但我知道,繼我們之后依然會有一批接一批的學弟學妹來到這里,我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
002
29號,離我回校整整一周。
今天我又可以見到老喵了。他昨天就激動地仿佛剛談戀愛那會兒。
一點整的車,中午十點四十多叫了車。
填單子的時候,宿管阿姨和藹極了,有著東北人與生俱來的親和力;打車的司機人很好,幫我把沉重的行李箱抬上抬下;離校了,所以一切的人和事都和今天杭州的天氣一樣可愛。
上了地鐵,地鐵出發(fā)時抖了一下,一個穿黑色露臍裝的女生手機重重地砸到了我的后腦勺。
閃閃的帶鉆,我的額頭被磕紅了。我皺著眉,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那女生。她長長的黑眼線斜了我一眼,沒有道歉,轉(zhuǎn)身走到了另一個車廂,黑色的超短裙囂張地沖我搖晃了兩下。
我一路出發(fā)的好心情在此時有些消退,忍不住和阿潔吐槽了一下,有些沒素質(zhì)的人總在試探文明人的底線。
到候車站時離出發(fā)還有一個小時整。非常慶幸,在地鐵出站口,一個身著深色綠衣的大叔,主動幫我抬了四段高臺階的行李。
我感恩地連連道謝。大叔像是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俠,很快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剛剛那一切,好像是一場夢,卻讓人感動得那么真實。
所以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呀!
003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幸運,總能遇上可愛的人。
還記得去年十一月份,身邊的人都忙著復習考研,我也報名了。
雖然沒有認真準備,但是那次和老師的座談會,我卻深深受挫,不為別的,只為自己不明確的目標和規(guī)劃。
那段時間我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么,我頭一次失去了方向。
那天晚上,我逃離座談會教室,在考研復習的樓里哭了很久。
我和老喵說,最近總覺得自己很沒用。
他說我只是畢業(yè)壓力大才會這樣。老喵說了一堆安慰的話,我聽不進去。
我知道只有自己看開了就好。我喜歡一個人在失落的時候獨處。
坐在樓梯口那里時,一個個子高高的男生,給了我一顆糖。
他笑了笑說:“沒什么好不開心的,吃了糖就好了。”
我有些錯愕,謝謝都還沒說出口,他匆匆忙忙跑走了。
那個男生挺溫柔,斯斯文文的,看著挺清秀。
和阿潔她們說時,她們有些羨慕自己怎么都碰不上這樣的好事。
陌生人的安慰,真的讓冬天變得好溫暖。
004
每次坐動車,我總能碰上各式各樣的人。
有脫了鞋子占位置的阿姨,有不經(jīng)過我同意強行和我換車廂的大叔,也有現(xiàn)在把腿翹到我座位行李箱上的打著呼嚕的中年歐吉?!?p> 有次在金華回去的車上。一個穿著看起來很有氣質(zhì)的阿姨,和我自來熟地聊著,她說自己從M國移民回來,杭州有好幾套房,兒子還單身……
跟我說著各種她們家情況,還加了我微信。
面對她的熱情,我一如既往地不知道怎么拒絕,我只是當時和顏悅色地應(yīng)下。
雖然一路上那個阿姨滔滔不絕,我有些不適應(yīng),但又覺得人家可能并無惡意,所以也只是禮貌應(yīng)和著。
我分不清她話里真假,但我相信她應(yīng)該是個好人。
或許她只是需要找個人說說話。因為是隨和的陌生人,所以她言無不盡,因為我是個不了解她的陌生人,所以她知無不談。
我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能被她選中,并且聽她談了一路直到她下車。但是聽故事也不盡然是壞事,至少解了一路的乏困。
我覺得有些神奇,雖然經(jīng)常有人找我談心,但這位自來熟阿姨對我沒有絲毫防備讓我驚訝,或許有時候比起熟悉的人,人們更愿意對陌生人敞開心扉吧。
就像你對身邊熟悉的人好得久了,他們會習以為常地認為你就該這么做,總忘了你為什么這么做。久而久之,也便沒了那份積極性。
但對陌生人不會,不管是好的壞的,你都能欣然接受,因為你知道最后他們只會成為我們口中的一個“影像式”存在。
思緒隨著晃動的車到達下一站止住。
車馬上到站了,但下站的不是我。
人生就像坐動車一樣,雖然我們的目的地不一樣,但每一站都會有人上下車。
再過一個小時,我也會下車。我知道老喵那時一定已經(jīng)在車站外等我,他總是提早半小時來,這已經(jīng)是我們形成的默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