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到屋子那,白月兒就迎了上來。
“怎么樣?”
陸塵將方才的情形說了一遍,小狐貍皺了皺眉。
“那,他們報官的話,會不會……”
陸塵知道她的意思,怕被官差發(fā)現(xiàn)。
“沒事,這么多條人命,不能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沒了?!?p> 這些村民的死定有蹊蹺,亡魂之事又涉及冥界,雖然自己已經(jīng)脫離天邢司了,但還是不能置之不理。
白月兒點了點頭,不再反對。
“你還困嗎?”
“有一點?!?p> 陸塵輕輕揪了下對方的耳朵,“你去睡覺吧,天亮了,不會再有亡魂了。”
白月兒撅了噘嘴,摸了摸自己被揪的耳朵。
“好?!?p> 待她進房睡下,陸塵散出神識,布于房間周圍。
做完這一切,他開始在村子里四處逛,識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村子里,同樣還有幾名紫霄宮的人在探查,不過顯然,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從李明策那得知他們昨日就來了,肯定已經(jīng)是探查過一番,當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現(xiàn)在也不會有什么意外收獲。
想起那個“柴”字,陸塵想到了幾個可能,一是姓氏,有個姓柴的做了這一切。
不過這個可能現(xiàn)在沒辦法驗證,得等官差來了,才能知道村子里或者這附近有沒有姓柴的。
第二個可能是柴房,那里有什么線索,這是現(xiàn)在可以去調(diào)查的。
村莊里家家戶戶都有柴房或柴棚,眼下正是冬季,每一家都備了不少柴火。
一間間探查過去,陸塵搖了搖頭,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只是很正常的柴火。
眼見村子里沒有什么異常,他徑直朝村外走去。
人已死,總得留下尸體吧。
飛快地奔走在村外各處查案,一道道神識探查著周圍,直到損耗過大他才停下。
還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這附近,一具尸體都沒見到。
除了村外的墳墓。
站在一座座小山包前,陸塵覺得身子有些冷,此時天早已經(jīng)亮了,太陽正立在頭上,但這墳墓之地,依舊透著一股涼意。
他試著將神識伸進地下,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攔住,反噬之力讓他倒退了數(shù)步。
有問題。
陸塵穩(wěn)住身形后,彎下腰,用手撫摸著地面。
地上的積雪足有一指深,將雪撥開,泥土也是濕潤的。
環(huán)顧四周,只有自己的腳印,這場大雪將一切痕跡都抹了去。
還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陸塵有些失望,眼下只能先回去,等孫錦她們回來再一起過來探查。
轉身離開后不久,墓地內(nèi)。
一座小山包上,積雪夾雜著泥土緩緩地挪動,直到一只手探了出來。
這只手蒼白無比,毫無血色,虎口處布滿長期勞作而留下的老繭。
指縫處沾滿了泥土,剛剛重見天日,一道陽光照了上去,它又立刻縮回了土丘里。
一道低沉的吼聲響起,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
伴隨著的,是第二只探出又立刻縮回的手,然后是第三只,第四只……。
它們有的粗壯,有的纖細,有的發(fā)黑,有的慘白。
這一切,已經(jīng)走遠的陸塵并不知道。
回到村里,在李明策的邀請下簡單吃了點東西。
吃完后,他端著一些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屋內(nèi),白月兒正毫無形象地躺在床上,腦袋歪著靠在枕頭上,嘴巴微微張開,嘴角出還有一截口水。
半床被子都落在了地上,另外半床遮住了胸口,露出了修長的小腿。
陸塵將早飯放在桌子上,走上前去,幫她蓋好了被子。
鋪好四角,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白月兒的皮膚吹彈可破,陸塵伸出手想要幫她擦干凈口水。
手指剛伸過去,對方就醒了。
白月兒揉了揉眼睛,“干嘛?”
陸塵連忙收回了手,咳嗽了一聲。
“你流口水了?!?p> “噢,”小狐貍坐起身,“我餓了?!?p> 被子從她的肩膀處滑落,露出兩道香肩,隱約間還能看到下方的肚兜。
陸塵轉過身子,“起來吃飯了?!?p> 白月兒點了點頭,秀發(fā)之上的耳朵微微擺動,一個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拿起外衣套在了身上。
“你剛才干什么去了?”
“去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p> “那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陸塵搖了搖頭,表示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白月兒不再說話,她想幫忙,但什么也幫不上,而且這兩天,她一直很困。
就像睡不夠一樣,吃完飯,她又躺在了床上。
“你怎么又睡覺了?”
“我困嘛?!?p> “那你睡吧?!?p> “好?!卑自聝嚎s在床上,把被子拉到脖頸處,歪著頭朝陸塵甜甜一笑。
陸塵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屋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嘗試著感應天地靈氣,沒有反應。
難道要重新修煉嗎?
等孫錦回來,問問她好了。
接下來的整個白天,陸塵都待在村子里無事可做,畢竟案子沒有線索,他又不敢出村太遠,不然萬一白月兒有什么危險自己來不及回來。
這一天,午飯和晚飯依舊是他送進去的,每次進去,白月兒都在睡覺,無精打采地吃完飯后,還是去睡覺。
陸塵有些奇怪,但也只當她是這兩日太累了,要好好休息。
晚飯后,天黑了,孫錦一行人也回來了。
與她同行的,還有一眾朝廷的官差,想來是事發(fā)詭異的緣故,陸塵還看見了一位天邢司成員。
天邢司在各個大城市皆有分舵,想不到這小小的縣城,居然也有。
不同于胸口繡著桃花的京城天邢司,來人胸口繡著兩朵梅花。
陸塵知道,這意味著對方是一處分舵的最高長官,也是金丹境巔峰的高手。
此時的陸塵已經(jīng)換了衣服,雖還是黑袍,但與天邢司的制服已經(jīng)大不一樣。
來人也只是瞅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么。
“在下濟南府天邢司閣領王輔洲,勞煩諸位將事情再詳細告知一遍?!?p> 王輔洲朝眾人示意,態(tài)度很好,這也是天邢司的傳統(tǒng),因為權力太大,地位超然,天邢司選拔官員最忌諱的就是囂張跋扈。
孫錦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陸塵也上前開口,道出墳墓之處的蹊蹺。
“我們一起去墓地看看?!?p> 王輔洲做出決定,帶著眾人直奔墓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