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guān)于她的記憶
“你要帶我去哪兒?”
阿森帶著南淵一路走到了整座宮殿的正中心,這里并不是他寢殿的位置。
“你隨我進來?!卑⑸崎_了門,朝著南淵招了招手。
“...”南淵看了著周圍,薄唇微抿,思量了一會兒后,便朝著門內(nèi)走去。
阿森見她這般聽話,神色略微好了一些。
下一刻,光線瞬間被阻隔,門被阿森悄無聲息的關(guān)上。
這間屋子黑一片漆黑,就連月光的光線也無,任何人站在這之中,都無法看到任何事物。
“阿森。”南淵嗓音低沉,隱忍的口吻里已經(jīng)有了怒意。
“別生氣,我對你暫時沒有惡意,跟我來?!?p> 說罷,一個微涼的手掌自然的牽過了她的手。
南淵掙了兩下,見他越捏越緊,便也卸掉了心思。
“小心,這里有階梯,往下走便是?!?p> 階梯?
這個男人想把她帶進地下室?
他想做什么?
一入地下室,立刻換了另一幅風景。
四周燈火通明,以灰色石壁砌之,正中間的桌子上擺著一架巨型的器械,桌子上有一個圓形按鈕,不知是用作何用。
“到了,就是這里,南意兄弟這樣毫無防備的同我來這一處,居然也未曾見得害怕?!?p> 阿森看著她,若有深意的說出這番話,橘眸里的笑意未曾到達眼底。
“你有什么目的,又相同我說什么,現(xiàn)在說吧?!?p> “你這么急迫做什么?難不成,你來到這個世界會有時間限制?”阿森隨口說了一句猜測,卻讓南淵一下子抬起了頭。
“來到這個世界?”
“對,來到這個世界,不是嗎?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和路兄,都是這個世界之外的人,對吧?!?p> 阿森的手緩緩撫著桌上的按鈕,卻遲遲沒有按下去,桌面四周都積了很厚重的灰,只有這一處光潔如新,甚至在燈光的照射下,都能反出白色的光來。
“你,到,底,是,誰?”
說話的同時,南淵的手按住了阿森的手背,她冷冷的抬眸,凝視著這個男人。
“答案,你不是已經(jīng)知曉了嗎?”
“呵,那也只是我的推測,吾要你親口說出來。”
“我...是這個世界的創(chuàng)造者,這座宮殿、薩爾、薇芙安、侍衛(wèi),都是我創(chuàng)造的,只是很可惜,我沒有辦法將他們實體化?!?p> “呵,果然?!?p> 話落,南淵的手往下一按。
她的目光看向了那塊石壁上。
機器瞬間啟動,機器中心的圓頭緩慢向后退,周圍的器械也跟著它牽扯移動,下一刻,在光滑的石壁上投影出了一個一塊如同黑色的布一般的東西。
“這是什么?”南淵挑眉看著阿森,雙眸里少見的狡黠讓阿森不由得一愣。
“這是...我的回憶?!?p> “你想看嗎?南意兄弟?”
阿森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手底抽離,好整以暇的問道。
“這是你的回憶嗎?也就是,你為什么要創(chuàng)造這個世界的原因?”
“對。我曾千萬遍的在這里看過往,但次次都是遺憾...南意兄弟,薩爾,本不是這樣的?!?p> 這時,投影上的畫面一變,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身影,那人赫然便是,薩爾。
他的身旁是熱鬧的街市,身后跟隨著阿森和一群侍女。
“他這個時候還不是王,是即將登基的殿下?!?p> 少年僅僅是簡單的站立在人群中,氣質(zhì)中桀驁不馴便無法遮掩,他穿著一身和現(xiàn)在的不一樣的華麗服飾,面前卻是一個哭的很厲害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手里的玩具被摔碎在了地上,他無論怎么拼湊都無法將其完整恢復。
現(xiàn)在,薩爾因為一個小蘿卜點停住了腳步。
然后,這樣的薩爾卻無半分不耐之意,他蹲下了身,輕輕的摸了摸那個小男孩的腦袋,還將地上的玩具撿了起來,三兩下恢復了原狀,遞給了小男孩。
此時的少年,雖是高傲如初,但眸底依舊有溫柔,有對人的善意。
“這才是他,這才是我眼中的他...他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這樣...”
阿森那雙橘色的眸里閃爍著情動的光輝,他近乎癡迷的看著投影上的少年,甚至有些病態(tài)。
“那你為何要創(chuàng)造出他改變之后的世界?”
“因為...因為我一直在嘗試改變他。”
“我嘗試了無數(shù)次,這個世界被毀滅了無數(shù)次,但是我依舊沒有找到辦法改變他,我甚至不知道,他為何會成為現(xiàn)在這副模樣,”他頓了頓,眉眼糾結(jié),像是不忍心把這種形容加之于薩爾身上,“殘暴無度、荒淫無道?!?p> 在阿森說話的間隙,投影上的畫面不斷跳轉(zhuǎn),全是阿森關(guān)于薩爾還未登基時的回憶。
無論是做什么,他都堪稱是模范,從百姓恭敬欣喜的神色中,也能看到對于他的愛戴。
南淵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又一幕,沒有言語。
她也回想起了她的往事。
這樣的神情,似乎被阿森洞穿。
他道:“既然都看過了關(guān)于我的回憶,那南意兄弟呢?你的回憶又是什么?”
南淵回頭看了阿森一眼,淡淡勾唇,像是無聲的嘲諷:
“想看?”
說罷,她也不等阿森的回答,徑自按下了按鈕。
她也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