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軍占領中興府后,開設了兩家國營農場和諾干家私營農場。國營農場的苦力就是戰(zhàn)俘和囚徒,私營農場的莊丁可就是來路各種各樣了,其中重要的來源之一就是“人市”人市是專門販賣奴仆的地方,無論什么時候都有。
西軍攻占一地之后按照無論杭州之策、洪州之策還是那個加里寧格勒之策,當地富人、士紳、官員都不好過被拉倒市場上販賣的不是少數,其中中興府是原來西夏國的首都,這里集中了前朝的大量的官員、富商。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來,不單單是中興府本地的人,就是其他各地的華夏軍的農場主也經常到這里來買奴仆。有買就有賣,其他各地的也有人帶著奴仆到這里交易,所以中興府成了整個西北最大的“人力”市場。
張方非常配合的幫著梅花查抄了李秉中的府邸,他就是梅花口中的可靠之人。李秉中家查抄的金銀財寶、房子、田地、商鋪,再加上各種家產價值超過了100多萬貫。當然張方明白,自己以及李秉中的家人全都被計算在了李秉中的家產里,早晚被人拉倒人市上變賣。甚至李秉中商鋪里的伙計和掌柜的命運不一樣,伙計估計沒啥事,還是留下當伙計,他這十幾家店鋪的掌柜的也都逃不了被抄家、發(fā)賣的命運。
這些天他們這些家人們路路續(xù)續(xù)就有被來出去變賣的,先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和年輕的小姑娘最為搶手,這幾天年輕人買的差不多了,府里剩下的人越來越難賣了,有時候早上拉出去十幾個人,晚上卻被送回來七八個。
張方一直納悶自己為什沒有被拉出去變賣,要說歲數自己不到40歲,雖然算不上年輕力壯,那也是不是老弱病殘,而且自己還是能夠識文斷字的賬房應該好賣,就算自己做賬眼神不太好,但是不影響干活。張方和留在府里的人越來越擔心,如果他們知道如果不能被賣出去等待他們的命運更慘,大概率的是放在國營農場里跟戰(zhàn)俘和囚犯為伍,在那里做苦工。
國營農場里的戰(zhàn)俘都是華夏軍挑剩下的,身強力壯的早就給整編入了華夏軍。國營農場工作非常艱辛,據稱時隔不就就有累死的老弱戰(zhàn)俘在國營農場中被秘密火化,骨灰都磨成灰灑在田里。
這些都是傳言,但是華夏軍根本就不解釋,所以李秉中府中賣不出去的人這幾日都人心惶惶的。這天晚上,沒有被賣出的人又給趕了回來,現(xiàn)在府中20只剩下多人了,都是老的老小的小的。
看守他們的華夏軍也都對他們不客氣了,其中一個士兵罵罵咧咧的給他們弄了一桶紅薯粥,道:“你們這些豬玀,快些吃。明日再賣不出去都給你們打入國營農場?!?p> 聽了這個話張方緊忙起身,問道:“軍爺為何不賣我,我能干活?!?p> 那軍爺罵道:“誰不知道你是個瞎子,要是把你賣了,買主發(fā)現(xiàn)了找我們退貨豈不是麻煩。你就等著去農場吧。”
張方一聽急忙道:“軍爺,求你……”
那個士兵那里聽他的解釋,揚手就是一鞭子,把他打倒在地,轉身就走了。張方此時已經心如刀割了,他知道自己完了,難免去國營農場一死了。不過讓張方欣慰一些的是自己老婆和孩子都讓人買走了,據稱賣他們的農場主還是不錯的,起碼餓不到也凍不著。
就在這是梅花來到了李秉中的府上,梅花是折賽花的親兵,自然到哪里都有幾分面子的??词乩畋懈〉囊粋€10夫長見梅花來了,緊忙迎了上來,笑道:“梅花姑娘,您來了。”
梅花道:“都安排好了?”
那十夫長道:“都按照您的安排做好了?!?p> 梅花隨機取出了一袋子錢遞給了那個十夫長,道:“中華銀行剛剛開張,這是我用軍票換來的500錢,你給兄弟買些就喝。”
那十夫長道:“那里敢要姑娘的錢財。”
梅花道:“這么沉重的錢袋讓我背回去不成?!?p> 十夫長道:“好,我就收下了。不過咱們附近也有幾家酒館收軍票了,方便的很。”
梅花沒有跟十夫長繼續(xù)聊天,大步邁進的府里。在院子里正在麻木喝粥的張方看到梅花,似乎有有了希望,畢竟查抄李秉中府邸的時候,折賽花突然走了,就是他幫助這個梅花查抄的府邸。梅花對自己好像還是很贊賞的。
梅花看了一眼這些家人,問道:“就剩下這么幾塊料了。”
十夫長道:“姑娘來晚了,年輕的都賣了。只有這些人了,要是一半天沒人買就送走了?!?p> 梅花道:“這幾天白天陪著公主,沒有時間。想賣給家奴都難。算了,再到別家看看。”說完轉身就走。
張方覺得這是他最后的機會,急忙高喊道:“姑……奶奶慢走。”張方并不知道梅花叫什么,想叫“姑娘”可是有覺的不妥,所以張嘴就叫了一聲“姑奶奶”。
梅花一聽說有人叫他姑奶奶,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來。她其實就是來賣這個賬房的,這些日子他讓這里的十夫長先別買這個人,磨磨他的性子。十夫長帶著梅花進得院子其實是在一直“演戲”。
梅花繼續(xù)演戲,道:“你是李秉中的那個賬房?!?p> 張方道:“正是,姑奶奶,小人能干活,能算賬,你賣我吧,我給你當牛做馬……”
“行行行!”梅花組織了張方,對十夫長道:“他怎么沒賣出去。”
十夫長道:“他是個瞎子。”
張方急忙解釋道:“我不瞎,我能看見?!闭f著她向前急跨兩步,想讓梅花看看自己的眼睛,沒想到沒看見地上的石塊,一下子摔了一個大馬趴。
十夫長道:“你看看,連路都看不清,還說不瞎!”
張方趴在地上委屈的哭了出來。
梅花怒喝道:“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算了這個人我就買了。”
張方一見梅花賣了自己,立刻破涕為笑,不住的磕頭,道:“謝姑奶奶恩典?!?p> 十夫長道:“請姑娘跟我取文書。”
梅花和十夫長一會兒就把文書寫好,十夫長把文書遞到了張方面前,道:“看的清楚嗎?看清楚就畫押,以后梅花姑娘就是你的主子,你的小命就捏在人家的手里,明白嗎?”
張方根本就沒看,急忙道:“看明白了,看明白了?!?p> 張方畫押后,梅花就帶著張方走了。十夫長看著梅花道背影道:“跟著公主的人心眼就是多,賣個大男人,還讓這個男人對他感恩戴德的?!?p> 旁邊一個華夏軍的士兵問道:“十夫長大人,你說這個梅花姑娘看上這個瞎眼賬房了。”
十夫長道:“那里這許多廢話。”說著就把梅花給的錢袋子扔了過去,道:“這是梅花姑娘賞的,去買些酒肉來?!?p> 梅花是折賽花的親兵,已然學會了騎馬。如今她是騎著馬,用一根繩子綁著張方的手,張方在步下跟著走。不過他一點埋怨都沒有,甚至對梅花感恩戴德。
梅花問道:“你是李秉中的賬房,你叫什么?”
張方道:“小人就叫張方?!?p> 梅花笑道:“一個大男人怎么叫這個名字?!?p> 張方道:“就請主子給改個名字吧?!?p> 這一下倒是難到了梅花,她原本大字都識不得幾個,只是做了火器營教習后后才學了一些字。不過有了漢子拼音之法相助,再加上梅花天資聰穎,所以現(xiàn)在倒是學會了幾百個字,不過讓起名名卻有些難。此時她抬頭看到了那個“連升酒館”,這個“連”字她還是認得的。于是道:“這個連勝酒店也是李秉中的買賣吧?!?p> 張方道:“正是。如今也給查抄了,歸華夏軍商隊經營了?!?p> 梅花道:“我看這個連字挺適合你的,你就叫張連吧!”
張連道:“謝主子賜名,我還想請問我這次回去侍候的主子貴姓。”
梅花想了想,無奈還得用李老憨的名義,道:“我們家姓李,是神機營的百夫長,你要小心。我是他小夫人,他不?;貋怼5俏覀兗矣蟹獾?,平時由大奶奶持家。見到大奶奶要小心伺候,莫要瞎打聽,要是出了差池我就打折你的腿。”
張連聽了連聲稱是。他沒想到西夏公主的親兵竟然是一個神機營的百夫長的小夫人,這個大夫人得是什么樣的人物。
張連道:“不知主子家的農場在那里,未來經營什么營生。我在李秉中家做賬房有年頭了,多少知道一些。”
梅花道:“我們家的封地有200畝,就在這個中興府附近。我們怎么也要在買上4-5個長工才好經營。另外我家大奶奶善于做豆腐,也可做些經營。”
張連道:“小人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但講。”
梅花道:“你說吧。”
張連道:“這興慶府,不中興府,周圍的地鹽堿地多,有時候鹽堿上翻地面都成為了銀色。因此中興府也有一個土命叫銀川,這里并不適合中糧,放牧還可以?,F(xiàn)在很多華夏軍的農場開設在這里是不明智的?!?p> 梅花奇道:“這個你倒是知道,我可以稟告我家公主,換一塊封地并不難。不知西夏國內那里土地最好。”
張連道:“西涼府土地最好,而且那里土地最適合中豆子,種豆子人也多。能開很大的豆腐坊?!?p> 梅花道:“好,我就去跟公主說管一塊封地,不過你說能開很大豆腐坊,倒也不必,我家大奶奶就是有這個手藝而已,要是對外經營并不擅長。”
張連道:“主子還會賣人嗎?”
梅花道:“你想說什么?”
張連道:“如今已經是入夏,播種的時節(jié)已過。所以我們去到封地,也只能種植一些瓜菜,頂不得大用,不如開一個豆腐坊,倒是一個好買賣。李秉中出事之前還想在西涼府開這個買賣呢!”
梅花想了想,也有些心動,道:“繼續(xù)說。”
張連繼續(xù)道:“只需找一個懂得經營之人,然后再賣7、8個伙計就可開張。”
梅花道:“我家大奶奶雖然會做豆腐,可是賣不出怎么辦?!?p> 張連道:“所以要找一個懂經營之人?!?p> 梅花道:“你是說你懂的經營?”話音就有點冷。
張連急忙道:“主子誤會,我不懂經營,但是這連勝酒店的老板懂,李秉中當初就要派他到西涼府去。”
梅花道:“就是那個毆打潘老漢的那個掌柜的,我看恐怕不是善類,你莫要胡亂推薦,要是他對大奶奶有二心,又當如何?”
張連道:“我倒是有辦法讓他對主子們忠心耿耿。”
梅花道:“何法?”
張連道:“主子可知道刀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