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氣氛越發(fā)緊張,一平毫不懷疑,漂浮在白衣女子身周的白晶短劍,隨時都有可能向自己射來。
當然,此時一平已經(jīng)想到了兩種可以脫身的法子。
他可以御劍逃走,也可以直接躲到云夢畫境中去。
但這兩個法子他都不想用,第一,他境界不到化神,若是貿(mào)然御劍徒遭許多麻煩。
而第二種,藏到云夢畫境中去,便更叫匪夷所思,自己區(qū)區(qū)一介化氣修士,怎么可能會有中品靈器?
思索良久之后,一平最終還是打算在必要的時候選擇御劍逃走,他對自己全力催動元神后,御劍的速度還是有相當信心的。
當然說詞也是要事先準備好的,如果實在沒有辦法解釋,到時候找四師祖搞一柄法器便是,自己修為雖不到化神境,用法器飛行總不會落人口舌。
當然現(xiàn)在的一平,想要法器,甚至不用去求無言長老。他只要,從尹青竹所贈的錦繡乾坤袋中隨便挑一柄便是。
白衣女子見一平目光閃爍不定,便知他心中在做打算,冷哼一聲:“你需得隨我回去營寨,去見玄清觀執(zhí)事,若不然我不會放你離開!”
“吆,如此甚好,只要見了四師祖,自有他老人家為我作證,倒也省的多花心思!”想到此處一平自是欣然答允。
“如此甚好,那便勞駕姑娘隨在下走一趟了!”說罷一平當先領路,便要開拔。
“等等,你還沒有說,你是怎樣入我三丈之內(nèi)的,此事若不講說清楚,只怕...只怕你今日再難見到你家執(zhí)事!”此時白衣女子秋水般的雙眸中竟隱現(xiàn)殺機。
“不至于吧,這丫頭生的好看,心腸總不會這般歹毒,些許小事竟想動手殺人不成?”想到此處,一平額角已經(jīng)滲出細密的冷汗。
“我,我當真只是路過而...”
“可惡,我即在此修行,便在三丈內(nèi)設下結界陣法,因何你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破開陣法?”
白衣女子話方說完,卻是破空聲響,白晶短劍卻是毫無預兆的向一平爆射而來。
“唉、唉唉唉唉...什么情況,招呼都不打一聲,這就出手了?姑娘是不是歹毒了些!”
不得已,一平只得祭出七星劍,于此同時隨手又打出一張百山符,只見百山符瞬時隱入白晶短劍劍身之上。
怎知,就在百山符貼到白晶短劍之時,白晶短劍卻是暴起一陣碧綠熒光。
‘撲哧’一聲悶響,百山符瞬間化為星星之火。
一平大驚,眼下這女子的短劍,竟不是普通法器,看樣子至少也是寶器一級,并且劍身上是有陣法加持的,顯然能避符箓。
就在此時一平也躍到七星劍上,只是比起白晶短劍,速度依舊是慢了不少。
只見白晶短劍‘嗖’的一下便刺中一平左胸,一平‘哎吆’一聲,跌下七星劍來。
此時一平心中大駭,暗道:“吾命休矣!”
一時間,一平心中竟是萬千感慨,自己這樣死去實在太過突然,總該想一想還有什么遺言要交代。
果然一平當真便陷入沉思,努力思考著,自己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圓瞪著雙目,望著天空,也不知思考了多久,一平卻見白衣女子那秋水似的雙眸,正在俯視自己。
不僅如此,這晌一平還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這味道他非常喜歡。曾經(jīng)在小師姑身上也聞到過,如今卻又在白衣女子身上聞到這種香氣!
“看來老天還是眷顧我的...”一平咧嘴笑道。
“你說什么?”白衣女子疑惑的問道,當然這一聲疑問也將一平帶回到了現(xiàn)實中來。
一平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胸口,沒有臆想中鮮血的濕熱,也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誒,我沒死?這是什么劍?”一平竟下意識的向白衣女子腰下短劍摸去。
他只是懷疑,這劍是不是有問題,為何一劍下來,自己身上連個窟窿都沒有。
白衣女子一愣神,顯然沒想到一平會這樣做。
此時白晶短劍已經(jīng)入鞘,白衣女子握住帶鞘的短劍,‘啪’的一下拍在一平手背上。微怒道:“你...你做什么?”而此時白衣女子雙頰也泛起桃紅,又羞又怒道。
方才她自然不是真要對一平下殺手,飛劍就在刺中一平時,她已然調(diào)轉(zhuǎn)飛劍,最后刺中一平的卻是劍柄。
而白衣女子非要問清楚一平,為何能在她沒有絲毫察覺的情況下便能破開結界,進她三丈之內(nèi),這也無可厚非。
畢竟都是修士,不知不自覺便叫人近身三丈,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只有問清楚以后,白衣女子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不足,亦或是眼前的男子有什么不同。
白衣女子心中暗想:“此人修為怎會這般弱?既是修為不高,定不能破開我的陣法結界,如此他能進自己三丈內(nèi),定然是身上有什么異寶!
那問題便不是出在我的陣法或修為上,如此便不需查缺補漏,倒也沒有必要再難他。
只是事已至此,總要找個契機,化解此番尷尬才好?!?p> 白衣女子想到此處,臉上卻也浮現(xiàn)出了絲絲尷尬神情。
故而在以劍柄將一平從七星劍上打落之后,見一平遲遲不能起身,白衣女子便上前查探一平傷勢。
誰成想,上前便發(fā)現(xiàn),一平在沖著自己傻笑不止。
于此同時還動手動腳,竟要摸自己腰下衣裙。
這一點白衣女子倒是會錯了意,一平只是想摸一摸白晶短劍,當真沒想做其它事情。
‘啪’的一聲脆響,一平當即便‘哎吆’一聲,抱著手背,一骨碌便坐起身來。
這一下顯然打的不輕,卻也將一平打急了,仰頭道:“唉,你這女子怎的如此兇悍?幾句話沒說便出劍傷人,還有沒有公理可言?”
白衣女子柳眉微蹙冷哼一聲:“你這人好生無禮,打你都是輕了...”
說話間只見白衣女子手中短劍微微一翻,竟又向一平另外一只手拍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聞‘啪’的一聲脆響,倒不是短劍拍在一平手背的聲音。
卻見一條金絲軟鞭已經(jīng)纏到了短劍之上,使得短劍不能拍在一平手背之上。
“還不住手,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竟當...當場行兇!”一聲女子輕喝生傳來。
白衣女子與一平同時抬頭看去。
見到來人,一平當先一喜,只見金絲鞭的鞭柄正握在尹子陌手中,而塵清正目露關切的看著自己。
只可惜一平看到塵清身旁之人時,原本那即刻就能得救的心情,瞬時便跌到了谷底。
只見尹旭明一襲勁裝打扮,黑衣之外還披了一件黑色裘氅。
不止是尹旭明,此時尹子陌與塵清也各披了一件裘氅,只是尹子陌披了一件亮白色,此時迎著陽光看,倒顯銀光閃閃。
而塵清此時竟也在黑色勁裝之外,披了一件幾乎與尹旭明一樣的黑色裘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