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平來不及思索,便要御劍而行,前往查探。
就就在一平方方踏上青金長劍之時,陡然間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向自己這邊疾馳而來。
一平不敢大意,已經隨時準備祭出云夢畫境,不管是自己藏身其中,還是以此對敵,也算做好了萬全之備。
只見一到銀光越過前方山谷,陡然出現在一平前方。
一條比銀蛟幾乎大了三倍的龐然大物陡然出現在一平的面前。
啊...啊...銀鰭劍蛟!
一平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一時間竟然看的呆了。
亮銀色的銀鰭劍蛟,身上細密的鱗片散發(fā)耀目的銀光。
蛟首之下兩片碩大的葉鰭,如同油傘一樣緩緩撐開,伴隨著疾速的抖動,發(fā)出低沉而又沙啞的嗡嗡聲。
而一只長角更是閃爍著絲絲寒芒,尤其是此時銀鰭劍蛟口中正銜著兩截殘軀,正是方才逃走的少陽門弟子。
一平踩在青金長劍之上,打定了主意,見事不好定是走為上策,眼下的銀鰭劍蛟非是那大銀蛟可比。
怎知銀鰭劍蛟,只是看了一平一眼,而后又打量了一番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竟而哼哧哼哧的打了兩個響鼻。
“哎...哎哎....有話好說啊,你家親戚不是我殺的,我還為它們報了仇,冤有頭債有主,可不好隨便冤枉好人!”
一平連忙擺手解釋,雖然不曉得這銀鰭劍蛟聽不聽得懂自己所言,能解釋一番,也總算聊勝于無。
銀鰭劍蛟向前游動了幾步,一平便伸著手往后退了幾步,按照方才銀鰭劍蛟的速度來看,一平實在沒有把握能夠比它更快。
怎知銀鰭劍蛟卻是一昂首,將那兩截殘軀吞入腹中。
見它如此,一平的喉結也咕咚一下,下示意的咽了一大口唾液。
他倒不是饞銀鰭劍蛟生吞那兩截殘軀,只是一平覺得不好下咽,瞧著難受。
吞下兩截殘軀之后,銀鰭劍蛟扭動的碩大的身軀繼續(xù)向前挺進,一平額角都見了冷汗。
怎么回事,不是說赤冰崖已經沒有妖獸了,都是些沒有靈智的異獸,與野獸無異么?
這哪里是野獸,我的姑奶奶,有機會真得叫您瞧瞧,什么叫銀鰭劍蛟!
隨著銀鰭劍蛟的挺進,一平則不斷后退。
只見銀鰭劍蛟將余下四具尸體一一吞到腹中。
倒是將一平看的直咧嘴,顯然對銀鰭劍蛟的的做法有些不敢恭維。
直到最后,銀鰭劍蛟來到銀蛟身邊,慢慢的俯下碩大的蛟首,蛇信吐出舔舐著銀蛟身上的傷口,還不斷以蛟首來回蹭銀蛟的軀體,口中發(fā)出陣陣哀鳴。
一平搖頭苦嘆,獸且如此,更何況是人?只可惜這世間許多人的心腸連眼下的銀鰭劍蛟都要不如!
正在感慨,怎知銀鰭劍蛟卻是陡然挺起腰桿,似是反芻一般,由腹部開始,一直涌向喉部。
誒…誰叫你吃那許多,這會可不要再吐了出來!
想到劍蛟方才接連吞噬了五具尸體,一平以為它是吃多了,這會要吐,想想那場景,便覺不忍直視,趕忙將頭瞥到了一邊。
但等了許久也沒聽見尸體落地的聲音,一平這才一點點的回頭來看。
這一回頭不打緊,三魂即刻沒了七魄,只見那碩大的蛟首已然近在眼前,尺長的蛇信上下抖動著,眼看便要舔到了自己的鼻尖。
可奇怪的是,劍蛟口中,并沒有一平想象中的腥臭,并且此時在劍蛟的蛇信上竟漂浮有五顆黑乎乎的大丸子,有些像一平在膳房偷吃老牛皮的大肉圓。
不過眼下的肉圓不是牛肉做的,竟有些石頭的黑亮質感。
事已至此,一平也明白劍蛟并沒有與自己為敵的意思,只是見到蛇信上漂浮的的亮黑大丸子,一平卻也不敢恭維,畢竟也不知這是什么東西。
可就在劍蛟露出五顆大黑丸子時,云夢畫境中的小三卻莫名的躁動起來。
自從有了小三的存在,小二倒不會時不時的躁動了,可小三卻是頗有一番青出于藍勝于藍的勢頭!
隨著小三氣息的顯露,銀鰭劍蛟再看一平的眼神卻也變的古怪了起來。竟將身體全部俯下,竟似臣服一般。
我...草,難道小三當真是那赤鳶獸王?不可能啊...四師祖有那樣的氣運?得了一枚妖丹偏偏就是赤鳶獸王的妖丹?
玄君啊玄君,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一平回想到在八方滅妖的幻境中所見,一時間竟又有些懷疑人生。
正在一平胡思亂想之時,銀鰭劍蛟卻是陡然抬起蛟首,雙目中滿是警惕的盯著不遠處的山坳看。
銀鰭劍蛟眸子里透出急迫之色,也顧不得一平愣在一旁,自顧將五顆大力丸吐到一平腳跟,劍蛟反身叼起地上銀蛟與小蛟的尸體。
一平這才發(fā)現原來劍蛟蛟首下的葉鰭竟然還能當作包裹來用。
收起同伴尸首的劍蛟,轉身便向遠處竄去,只是竄出去幾十丈之后,那劍蛟卻是陡然回身,又向一平拜了三拜,這才去的遠了。
這伙計究竟是拜我,還是拜小三?一邊摸著腦袋暗暗琢磨,一邊以神識掃視腳下的五顆大力丸。
只是不探查不打緊,用神識探查以后,一平腦門上的青筋都悖悖蹦了起來。
眼下這五枚哪里是什么大力丸,更不是什么肉丸子,這上面分明充斥著那五名少陽門弟子的氣息。
驚駭之余,一平聽到不遠處有說話的聲音傳來,應該就是方才銀鰭劍蛟警惕的原因。
一平看了看冰面上散布的血跡,以及零散的蛟鱗,當然還有幾條少陽門弟子的大紅斗篷。
趕忙將五顆大力人丹收到云夢畫境中去,不敢遲疑,也不敢使用神識與靈力,貓著腰一并向銀鰭劍蛟游走的方向疾步而去。
“咦,是少陽門的弟子,那小賊與少陽門起了沖突?”說話之人面白無須,身著青衣,年紀許有三十歲上下。
只見此人手持長劍,將地上帶血的斗篷挑起,竟然還放到了鼻下嗅了嗅。
“時間不長,血還新鮮!”
青衣人皺眉道。
與此同時,幾人也都戒備了起來。
“尹旭陽,你不會看錯吧?”
“錯不了二爺爺,那小子雖然用了隱息符,但卻不足以完全將尋宗符的氣息掩蓋。
此處尚有靈氣波動,他們應該是遇上了厲害的妖獸,還發(fā)生了惡戰(zhàn),只是不知那小賊與少陽門有沒有起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