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沒來幾個人,便也沒有在哪里等著了,就是那個姓孔的家伙,還在那里等著。
小學時候就見過他,那時看上去還不是這個樣子。
那時候好像還是個和藹可親的大叔,沒什么胡子,人倒不算白凈但還算是健康的“小麥色”,穿著也挺干凈,就是說不出什么好話,有人管他叫尖酸刻薄,也有說他說的好,說什么言語直插心底,直刺人心。
第一天跟他說話也是在這里,咸亨酒店,也不知道是哪個咸亨了,聽他們說這是個假的,但飯還挺好吃的,倒是第一次見他,他惡狠狠的點了碗黃酒,要了盤羊肉,便吃了起來,穿著的是普通的T恤衫,沒有人管他,我也不是沖著他去的,只是這地方的大名和好吃的菜,便跟著家里人來了,家里人有幾個在這里打工,暑假沒事,便也會來這里賺些外快。
“老孔,你是不是該給點了,手頭有點緊?!笔悄侨穗娫捘穷^傳來的。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掏出幾包豆子,和零碎的幾塊錢。
“得了吧?!蹦侨俗焐系共火埲?,“老子那么多錢,干嘛管你?”他還故意叫的很響,給我嚇了一跳。
當時覺得這個人很奇怪,睜著眼睛說瞎話。
那人說完便把手機插口袋里,站了起來,來到柜臺前,放下了幾個錢,然后爽快的走掉了。
聽店里那些人說著,打電話的那人好像是他媽,我就記住了這個人。
有次上街買吃的,巧了,只是看到那人就蹲在那里,蹲在一個公交車站旁,吃著面。
我看著他,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轉(zhuǎn)頭一看,見我盯著他看,他一下就站了起來,擺弄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將它拉拉直,方便面也是隨手一扔,似乎是認出我來了,以很拙劣的演技想裝作沒看見我的樣子。手里提著一個公文包,鼓著的,想必又是什么文件。
我也自覺尷尬,便也跑開了。
回去倒是只想問問店里的兄弟們,那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對這人竟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好奇心,不知道是在課本上讀了《孔乙己》還是什么,莫名覺得很貼切。